院牆上都立着尖尖箭頭。
現場還有三隻大狗。看到白婉兒等人一進來,就擺出了攻擊的樣式。看到陸子義揮手才走到一旁趴下。
庫房重地,看守十分嚴格。
“這裏是镖局庫房,每次押镖的貨物都存放在庫房裏的。失蹤的丁大是庫房的管事夥計,已經幹了十餘年了。”
陸子義邊介紹,白婉兒一邊打量。
“昨天我押镖到镖局,貨物清點完後,就交給丁大安排入庫。等過幾日貨主來提貨。”
“一直半晌,也沒有見丁大過來彙報。以爲他還沒有頓好。到庫房來找,卻沒有看到丁大。夥計說丁大進了庫房沒有出來。進去看卻沒有丁大的身影。太匪夷所思了。”
白婉兒進了庫房,就知道陸子義爲何說丁大消失,是匪夷所思的。
庫房雖然挺大,有好幾個隔間。但是除了進出的大門,是沒有任何出入口的,連扇通風的小窗戶都沒有。
擡頭,房梁上雖然鋪着瓦,瓦片下鋪着一層編織細密的網繩。
一個尋常人是不可能爬山這麽高的房梁,割了網繩出去的。
此刻雖然是白天,陸子義還是點燃了牆上的燭台,不然光線就太暗了。
這是一個密室。
這一回玩的是密室殺人案?還會密室逃脫?
白婉兒覺得站在空氣不太流通的庫房,手腳有點發涼。
吳文軒問道:“丁大真的進了庫房,沒有出去?”
“至少有三個夥計親眼所見,當時把東西搬進來後,他們就等在外面,等丁大清點安頓好後再鎖門。可是很久都沒有見丁大出來,進來找,發現丁大不見了。”
“衆人把庫房裏裏外外,邊邊角角都仔細找了一遍,才發現丁大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報了案,衙役來查也沒有結果。”
白婉兒轉了一圈問道:“外面的夥計都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陸子義無奈說道:“三個夥計在外面聊着天,也沒有注意。”
吳文軒看似随意,實則小心的敲擊過牆面。
白婉兒更是将神識放開,裏裏外外都掃視了一遍。連腳底也花工夫踩了踩地面,确定沒有地道暗門之類。
吳文軒說道:“镖局的庫房建的很結實,毫無缺漏啊。”
陸子義說道:“镖局至我爺爺開始到如今已經六十多年了。庫房從未發生過一點閃失。所以這個事情就怪了。”
白婉兒有修爲在身,五感要靈敏很多。突然看到牆角有依稀的黑影,就走過去細看。
在牆角貨物箱子的旁邊,地上有一個淡極了的影子,看樣子像是一個人躺在地上,有一半還在貨物箱子上。
在庫房這種光線條件下,尋常人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白婉兒招來了吳文軒和陸子義,兩人還沒有看出端倪。白婉兒一揮手,指尖閃出一道亮光。
強光對照下,地面上能看到一處影子,與周圍的地面形成了對比。
白婉兒仔細看了看,問道:“陸公子,這道影子過去有嗎?”
陸子義出去詢問了一遍,回來說道:“平日庫房搬運白日都是點燈的。衆人從未留意過,不過庫房一向打掃的很仔細,沒有人說起過有此發現。”
白婉兒眉頭一皺,看了看四周:“這牆上的貨物,是陸公子此次運回來的嗎?”
陸子義指了下影子旁邊的:“這些都是在下此次押運的貨物。”又指了指旁邊的隔間:“那些是下次要運走的貨物。不同的押镖,貨物都的堆積在不同的地方。不會弄混在一起。”
吳文軒看白婉兒低頭一直在看影子,就問道:“在下聞到很重的藥味,陸公子此次押送的是藥材嗎?”
“在下這一趟的镖是從定安府啓程的,押送的都是滋補的藥材。”
“沒有其他貨物?”
陸子義說道:“有一件貨物,是安定府聚寶齋分号委托的。東西放在一個匣子中,匣子又放在箱子裏。”
“看來這個東西非比尋常。”白婉兒和吳文軒對視了一眼。
“聚寶齋掌櫃再三叮囑,箱子不可擅動,更不可打開。給的銀子也是平日镖銀的三倍。所以我們也分外仔細。”
白婉兒問道:“這個物件是托運給誰的?”
“奇怪的就是,聚寶齋的掌櫃沒有說貨物交給誰,隻是說到了河間府,自然會有人來镖局取得。”
“有人來取了嗎?”
“沒有,可能是不小心錯過了。前幾天有人來打聽過。”
“爲何是錯過了?”
“平日從安定府到河間府走镖,大概二十天左右,這一次路上救了河間府長史的夫人小姐,後又遇到劫匪镖師受傷。當中耽擱六七天的時間。應該是錯過了。所以吩咐夥計一直留意在等那個人。”
白婉兒眼珠子一轉:“公子能否讓我們看一看那個箱子?”
陸子義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擡腳踩着貨物爬上一層,從貨物頂端舉着一個木箱子下來了。
“白仙長,這個就是聚寶齋委托的物品。”
陸子義把木箱放在地上,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木箱上原本貼着一張長長符紙,居然翹起撕破了。
“别動”
白婉兒攔住了陸子義,阻止他去動符紙。
“箱子裏東西很蹊跷,隻怕丁大就是給這個東西給害了。”
陸子義臉色一白:“仙長何出此言,丁大不是失蹤,是死了嗎?”
白婉兒一指沿着牆堆積的貨物:“這是婉兒的推測。這些是公子此次押送的貨物,丁大要整理好貨物才可以。這個箱子應該最後拿上去的,放在貨物的最頂端。”
白婉兒一指地上的影子:“如果丁大不小心碰壞了箱子上的符紙,觸碰了箱子裏的東西,就應該是落在這個位置。”
“可……可這裏隻有很淡的影子,哪裏有人的屍體……”陸子義想不明白。
白婉兒一揮手,一道符紙就重新封印住了箱子。
“婉兒能感受到箱子裏的東西非同小可。隻怕丁大是受了裏面法器的重擊,才會瞬間變成這樣。”
吳文軒眉頭一皺:“白道友,什麽法器能将人瞬間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