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姓李,一家世代居住于此,家資豐厚,有客棧,酒樓。是本鎮的一個大戶。
隻是家中人丁稀落,三代單傳。
如今隻有一個孫子名李仲華,年方十八,聰慧知禮,讀書用功。已經考取了秀才。
是全家人的掌中寶。
家中特地建了一個後院,專門爲他讀書而用。
再過一年,李仲華就要到府道參加府試。全家希望滿滿,甚至連娶妻之事都延後了。
可最近一個多月,家人發現李仲華面色蒼白,身子虛弱。
原以爲是讀書辛苦了,太過勞累。就連忙給他請醫調理補藥不斷。還囑咐他注意休息,不可過度勞累。
誰知人參鹿茸喝水似的補,身子還是一天比一天弱。
家人又想讓李仲華在家裏學習,不要獨自待在後院書房。
李仲華不肯,将家人趕走,從此就待在後院,日日不離書房。
一日,書童發現李仲華暈倒在地。
家長連忙請大夫看。說是精血虧空,長此下去性命難保。家人中母親幾乎哭死過去。
後來有見識廣的人說,應該是有鬼祟纏住了李仲華,要有人來驅邪除祟。
請了鎮上道觀中的道士來做法,可是無用。
恰好今日白婉兒投宿在自家客棧,就連忙來請白婉兒幫忙。
白婉兒無奈道:“既然老丈一力相托,小道就去看看,至于能不能降得住,小道盡力而爲。”
老者躬身施禮:“仙子出面,定能将妖邪除盡,老朽多謝了。”
白婉兒随着李掌櫃來到他家,果然是大戶人家,屋子都是三進的還有花園,李少爺的書房後院,就建在花園旁。
白婉兒一進門,一位老夫人帶着一個中年美婦過來了。
是李少爺的奶奶和孩子的娘。
婦人見面,情緒更加激動,又是好一番哭哭啼啼。
好不容易勸住了,白婉兒提議先去看一下李仲華。
中年美婦将白婉兒帶到内院,一邁入房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現在已經是盛夏了,天氣十分炎熱,可是房内還燃着兩個大火盆。
白婉兒問道:“李夫人,這是爲何?”
李夫人擦了擦眼淚:“我兒氣血虧空,十分懼怕陰冷。隻能在房内放上火盆,才能勉強度日。”
白婉兒看到,床榻上有一個人蓋着嚴嚴實實的被子。
上前一觸,肌膚入手微涼,面上血色全無,嘴唇發白。如果不是呼吸還在,說是死人都信。
白婉兒用神識一掃,果然身體已經非常虛弱,全身上下卻沒有一個傷口。
一個十八歲風華正茂的少年,此刻的生命力就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
“帶我去書房看看。”
一個仆役将白婉兒帶到了後院的書房。
書房很雅緻,書架林立,是個讀書的樣子。
外面還有一間會客的房間,裏面還有一間是休息用的,床,架子都是齊備的。透過窗戶就是花園,花香袅袅。
讀書的環境真不錯。如果再來個美麗的丫鬟,那就是紅袖添香了!
“仙子,這是伺候少爺的書童喜墨,你有事問他。”
管家帶來了一個十歲的男童。
白婉兒問道:“這裏都是你在服侍,沒有别人。”
“是的,公子讀書喜靜,不願意過多的打擾。”
白婉兒點點頭,看來李公子真是個用心讀書之人。
“你家公子身體不好,茶飯不思,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起先隻是說累,不想吃。喝個補藥也沒用。後來就一病不起了。”
“晚上沒有其他人進來?”
“沒有,朝外院門都是鎖着的,小的就睡在書房外側。公子讀書重要,夫人是每晚都來送宵夜。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打擾公子的。”
“你一直在公子身邊服侍,晚上也是睡着書房嗎?”
書童愣了一下,點點頭:“自然,這裏就是小的服侍公子,沒有旁人。”
白婉兒看書童一直不敢擡頭說話。,眼珠子一轉,彎腰靠近,在書童耳朵,突然大喝一聲。
“大膽,居然敢隐瞞。”
書童臉一白:“小的沒有隐瞞。”
白婉兒冷冷一笑:“你可曾聽到過書房有女子的聲音?”
書童一哆嗦,就跪倒在地上。
“仙子饒命,不是小的有意隐瞞,實在是不敢确定,公子又不讓說。”
白婉兒嘴角一彎。果然又是這戲路。
深夜書房公子會嬌娘,隻是不知道,這嬌娘是人是鬼。前世《聊齋志異》《西廂記》可不是白看的。
白婉兒呵斥道:“老實說,到底這是怎麽回事,不然我告知主家,打斷你的腿。”
書童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交代了。
“公子身子弱了以後,夫人就讓小的要精心伺候,督促公子早點休息。小的就守在外面,有幾次隐隐有聽見女子的聲音。可是進來一看,什麽人都沒有,還被公子責罵了好多次。後來公子就不讓小的呆在外面,都打發到院門那邊守着了。”
書童哭道:“公子出了事後,小的害怕就不敢說了。”
又是精血虧空,又是女子,這個世界上的鬼,就隻會玩這一套嗎?
白婉兒忍不住撇撇嘴。
裏裏外外都查看了一遍,沒有什麽發現。一擡頭,看見書房角落裏挂着鳥籠,有一隻八哥正站在長杆上。
“這鳥是什麽時候在這屋子裏的?”
“院子建好了,夫人放的,說怕公子讀書悶,聽幾聲鳥鳴舒服些。”
“這鳥一直都在?”
“一直在,公子甚是喜歡,平時喂食換水都是公子親自動手做的。”
“你下去吧。”
白婉兒揮手打發走了書童,來到鳥籠前。
“你天天都在,想必是看得清清楚楚。”
白婉兒從乾坤袋獸語丹服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鳥食。
“乖,這幾天沒有喂了吧,來。”白婉兒将鳥食放在手掌中。
八哥就順着杆子爬了過來。
白婉兒輕聲問道:“慢慢吃,和你打聽個事情,這段時間,晚上可有姑娘來找公子。”
“有”一聲粗粗的聲音響起。
白婉兒瞥了一眼八哥。
長的嬌小玲珑,叫的清脆動聽。想不到化成人聲,就變成了東北大爺的粗嗓門。
真是鳥不可貌相。
“那你說說是怎樣的姑娘,怎麽來的,來了又做了什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