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澤霖看着興高采烈的白婉兒,想了想,将她拉到一個角落。
“白道友是否靈石帶的不夠,在下可以幫忙的。”
白婉兒拍了拍乾坤袋:“婉兒出門時,師姐給了很多靈石,綽綽有餘。”
宇文澤霖不解地問道:“那剛剛在店中,白道友爲何如此……”
宇文澤霖想不出合适的詞彙表達,因爲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修仙者買東西問明價格。要的話,放下靈石,拿東西就走。不合适就轉身離去。
“讨價還價?”白婉兒幫宇文澤霖解決了詞彙表達問題。
“對”宇文澤霖點點頭,“白道友既然不缺靈石,爲何要與他們讨價還價?”
白婉兒看宇文澤霖,心中默默歎口氣。
果然修仙者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自己與修仙者的氣質的确格格不入。
“宇文道友,既然店家肯将東西賣給婉兒,他就是有利可圖的。婉兒能用較少的靈石買到東西,店家又有利可圖。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爲什麽不做呢?”
看着白婉兒疑惑不解的臉,宇文澤霖突然發現,自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好像自己和周圍的人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白婉兒的話偏偏又很有道理。
宇文澤霖一時詞窮,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白道友嗎?怎麽在這裏?”
聽到這話,白婉兒和宇文澤霖一轉身。
遇到老熟人了。
“趙……趙道友,婉兒有禮了。”
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趙懷安,白婉兒連忙施禮問好。
“白道友好,這位是……”
趙懷安看向白婉兒身邊的男修。不認識,臉生得很。
白婉兒瞥了一眼宇文澤霖,“這位是婉兒的朋友,林道友。”
白婉兒暗暗地扯了一下宇文澤霖的袖子。
“在下林文,是一名散修,見過趙道友。”宇文澤霖微笑拱手施禮。
“林道友好,在下天道宗弟子趙懷安。”趙懷安拱手還禮。
白婉兒把頭側向一旁,咬住下嘴唇,以防自己發笑。
趙懷安問道:“白道友是來天道宗參加結嬰大典的嗎?”
白婉兒點點頭:“是的,大典後,婉兒聽說虛彌山的風光很美,就忍不住多逗留了幾日。今日見山下集市如此熱鬧,就來看看,想不到竟然巧遇道友。”
“五年多前在岷嶺與道友一别,道友可都安好?”
白婉兒笑道:“岷嶺多虧天道宗同仁相護,婉兒一切都好。”
趙懷安低頭想了想,笑着問道:“青娥門的随緣在逍遙閣拔得頭籌,舞曲更是風靡各個門派,今日得見白道友,不知道白道友是否有空,能到天道宗爲我等舞一次。”
白婉兒一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趙懷安笑道:“我家大師兄聽聞樂曲,也說是修心修道之樂,甚是欣賞。想必也是很願意欣賞的,不知道白道友是否方便?”
白婉兒忍不住看了宇文澤霖一眼,自己該怎麽回答才好。
“白道友在岷嶺曾受過貴派的幫助,自然是願意的,隻是如今白道友和在下還有要事,眼下馬上要離開了。所以日後有機會,再爲各位道友舞一回。”
宇文澤霖開口,幫白婉兒推拒了。
白婉兒呆了一下,看着宇文澤霖。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道友,時間不早了,我等還是快一點啓程吧。”
宇文澤霖看白婉兒呆呆的,就将她的手一牽。
白婉兒拱手告辭:“趙道友,婉兒還有事,先告辭了,下一次有機會一定跳給道友看。”
趙懷安看着白婉兒匆匆告辭,就被男修拉着手帶走了。
難道那個男修是白婉兒的道侶,看情形,似乎不願意白婉兒爲别人跳舞。
青娥門的女修,最後都會找到修爲高的道侶雙修。
想不到五年多不見,白婉兒就找到了伴侶。這讓至今還情傷的師弟趙明遠情何以堪。
還好沒有讓白婉兒到門派中,不然他們兩個人見面,可就尴尬了。
想到這兒,趙懷安搖搖頭就回去了。
白婉兒不再逛集市了,怕再碰到認識的人。宇文澤霖就帶着白婉兒回到了洞府。
一進入洞府,白婉兒就捂着嘴在笑。
宇文澤霖見了就問:“白道友因何發笑?”
白婉兒放下手,笑道:“婉兒隻是看到,宇文道友和趙道友以陌生人的身份打招呼,覺得喜感,忍不住發笑。”
宇文澤霖也忍不住笑道:“真是想不到會遇到趙師弟,好在白道友前面提醒,在下易了形。”
白婉兒想到一件事情,問道:“宇文道友易了形,可是修爲高絕。趙道友不會懷疑嗎?”
“不會,在下隐了修爲,趙師弟見到的隻是一位金丹初期的散修而已。”
果然修爲高絕的好處多,完全可以扮作另外的人。
“不過”宇文澤霖笑道,“想不到趙師弟會請白道友到本門中跳随緣。”
“其實,婉兒是願意跳的,畢竟在岷嶺,趙道友對婉兒也是多加關照。而且……”
白婉兒故意停了下來。
“而且怎樣?”宇文澤霖問道。
“而且,天道宗的大師兄對随緣都推崇有加,婉兒怎麽可以拂了他的心意呢?不知道有多少女修,以能在他面前露臉爲榮呢!”
白婉兒嬌笑着,開起了宇文澤霖的玩笑。
“白道友是不是感到特别慶幸”宇文澤霖看着白婉兒,“能讓在下以友相待?”
白婉兒反問道:“宇文道友,有沒有慶幸成爲婉兒的朋友呢?”
“有”宇文澤霖眼中泛起波瀾,“澤霖慶幸無比,能與白道友爲友。”
“婉兒也是。”
白婉兒無比肯定地點點頭。
看着白婉兒的笑臉,宇文澤霖有一刻失神。
“趙懷安道友求見。”
外面傳來童子的啓禀之聲。
白婉兒一驚。
不會吧!這麽巧,自己兩人進來沒多久,他就來了。
宇文澤霖朝着白婉兒點點頭。白婉兒心領神會,一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宇文澤霖飄然進了庭院。
“請趙師弟進來。”
趙懷安回到門派中,想起今日的事情,想起自己曾經對大師兄說過的話,覺得還是來和師兄說一聲比較好,還有其他的事情也想和師兄商量。
看大師兄坐在亭子裏下棋,趙懷安不覺搖搖頭。
無論什麽時候見到大師兄,大師兄都是飄然出塵的模樣。
就算是修得元嬰召開大典,也不見他有什麽波瀾。
大概除了修行和除妖衛道,沒有什麽事情能讓大師兄在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