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彌山,天道宗。
趙懷安看見前面兩個師弟擡着香爐鼎,上前一揮,止住了香爐鼎傾斜。
“爐鼎都歪了,小心摔了。這可是要擺在大典上用的。”
兩個弟子連連點頭:“四師兄,我們會小心的,這可是天道宗的盛會,聽說許多門派都派人來祝賀了。”
趙懷安笑得很開心:“大師兄年級輕輕就修得元嬰,是幾百年都難得的,自然是有很多人來賀了。”
其中一個弟子笑道:“大師兄被稱爲修仙雙璧之一,肯定有很多人來一睹大師兄的風采了。到時候。隻怕山門都會讓那些女修踩破了。”
“不要胡言亂語。”趙懷安臉一沉,“小心讓大師兄聽到,被責罰。”
“小的知錯了”弟子調皮的一吐舌頭,“可是大師兄都在山頂的雲霄洞中,輕易是不會出來的。”
“好了”趙懷安無奈地一笑,“去幹活吧,小心些。”
兩個弟子一拱手,擡着香爐下去了。
趙懷安笑了笑,小師弟們說的也沒錯。到時候,隻怕修仙界的女修們,都想來瞧一瞧大師兄谪仙般的風姿。
趙懷安一展身法,就向山頂的雲霄洞飛起。
到了洞外,看見了師兄的童子正在打掃落葉。
“大師兄在嗎?”
“仙長在對弈。”
趙懷安施施然就走進了洞府。池中亭閣内宇文澤霖正在獨自對弈。
趙懷安上前見禮:“大師兄好清閑啊。底下的師弟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懷安,坐”宇文澤霖一指對面的座位。
趙懷安坐下,隻見宇文澤霖執白子落下一格。不多時,對面的黑子也落下一格。
“大師兄的棋藝難逢敵手,如今隻能與自己對弈。不知道淩雲公子什麽時候有空,能和大師兄再來一局。記得上次對弈,你們二人一局棋下了三天,不分勝負。”
宇文澤霖笑道:“自從上次閉關以後,都未和明嶽相見,有機會真要好好下一盤。”
“可惜這一次結嬰大典,淩雲公子不能來,聽說五年前從逍遙閣回來後,回到淩雲殿後就閉關了。”
宇文澤霖問道:“明嶽是去逍遙閣取金光芙蓉嗎?”
趙懷安想了想,就笑了:“章公子是憑棋藝取得金光芙蓉的。淩雲殿的春花秋月精心準備的歌舞,敗給了青娥門。沒有取得金光芙蓉。”
宇文澤霖眼中光華一閃:“久聞淩雲殿的春花秋月歌舞極佳。不知是如何敗給青娥門的。”
“大師兄有所不知”趙懷安興緻勃勃道,“青娥門的‘随緣’現在已經風靡各個門派了,其歌聲雅意簡直是修行之樂呀!”
“如何?”
趙懷安不好意思撓撓頭:“懷安唱不好,給大師兄說一下歌詞吧,”
“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天空海闊才是我風采,……沒有勝又何來敗,沒有去哪有來……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胸懷……随緣而去乘風……”
宇文澤霖聽完,目光沉靜:“果然是修心修道之樂。青娥門的确不同凡響。”
“大師兄也覺得不錯吧,這一次青娥門派人來大典了,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請她們唱一唱。如果是白道友來,她肯定願意唱給我們聽的。”
宇文澤霖手上棋子一頓:“青娥門也有人來?”
“是的”趙懷安笑道,“已經發去請帖也收到回複了,說會派弟子來。白道友在岷嶺多虧我們照顧,她們必然是要謝的。”
趙懷安站起身來:“大師兄,再過十多天就是結嬰大典了,這是師兄的大事,也是道門的大事。請師兄也抽空到殿内看一看。大家都想見見師兄。”
宇文澤霖點點頭:“知道了。”
趙懷安告辭離去。
青娥門派人來了,會是她嗎?說不定又能見到她了。
宇文澤霖看着手中的平安結,嘴角揚起。第一次對結嬰大典有了期盼。
……
白婉兒這幾天的路程走得很不爽。
上官靜和杜逸塵依照修行者慣有的線路,在山林間穿梭。白婉兒滿滿的錢包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一日午間,來到一個鎮外的茶鋪歇腳。
茶才喝了兩杯,從外界進來了幾個年輕男子,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喝茶聊天。
“文明兄,鎮上迎春樓選了個新的花魁娘子,聽說色藝雙絕啊,兄長去見識了嗎?”
另一個男子笑得志得意滿:“自然是見到過,我跟你們說,花魁娘子豔無雙真是人間絕色,可惜在下也隻是瞧着,沒資格做她的入幕之賓!”
“可我聽說”旁邊一位白面書生湊上去,“最近迎春樓挺邪門,聽說一個多月已經有好幾個男子,不小心掉到樓裏的水池子裏淹死了。”
“有人傳出說是有妖怪作祟,還請了法師要去捉。被迎春樓的老鸨吐了一臉的口水。”
“哎,這有什麽,說不定就是讓美女勾掉了魂,喝了酒。一不小心掉倒池子裏都是有的。”
其餘的人笑得心照不宣。
上官靜和杜逸塵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彼此心領神會。
白婉兒默默歎了一口氣。
事情找上門了,這兩位怎會放過。
上官靜和杜逸塵放下茶杯,就往外走,白婉兒付了茶資跟着後面。
很快三個人就站在了迎春樓的前面。
這是一座氣派的兩層樓建築,一看就是個銷金窟。與兩旁的街面店鋪有這截然不同的風格。
朱漆大門,高高挑起的屋檐,挂着绯紅色的大燈籠,邀請過往的客人來這裏,過一個軟玉溫香滿懷的夜晚。
上官靜擡腳就往裏走。白婉兒一把拉住她。
“上官道友可是感受到此處妖氣了?”
上官靜四下一打量:“沒有,隻是先進去探查一番。”
“道友,現在正值午間,不是人家營業時間。”白婉兒指了指緊閉的大門,“進去也找不到人問話的。”
杜逸塵打量了一下周圍:“聽白道友所言,我們該如何?”
“至少要等别人都開門營業了,我們過去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而且……”
白婉兒不說話了。
“而且怎樣?”上官靜問道。
“而且你我這一身打扮”白婉兒指了指幾人的修士裝束,“說不定一進門,妖怪就逃了。其他人也不待見。怕是問不出東西的。”
杜逸塵看了看門上“迎春樓”三個字,再看看自己的裝束,不由點點頭。
自己一行修士,進這種地方是不太妥當。老鸨連做法的人都吐一臉唾沫,自然是不歡迎的。
“白道友,有什麽法子嗎”
上官靜和杜逸塵看向白婉兒,知道這個家夥主意多。
“兩位跟我來!”
白婉兒帶頭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