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收拾好,看宇文澤霖站在一旁很有耐心等着,不由贊歎。
紳士風度很好。
“宇文道友,現在如何?”
“繼續前進。”
宇文澤霖帶着白婉兒,順着通道往前走去。
白婉兒走路無聊。和宇文澤霖熟了些,就開始聊起了天。
宇文澤霖雖然不愛聊天,但面對白婉兒好奇寶寶上線,還是有問必答。
白婉兒問:“宇文道友,那些紙人爲何一定要婉兒吃飯菜?”
“村子裏的紙都是下來符咒的,如果白道友用了那些飯菜。就可能被下咒了。”
白婉兒打了個激靈:“難道婉兒也會變成紙人?”
宇文澤霖點點頭。
白婉兒繼續問:“讓婉兒泡紙漿,也是爲了讓婉兒變成紙人?”
“正是”
白婉兒搓了搓胳膊,覺得汗毛都豎立起來:“居然要将好好的人變成那樣。真是可怕。”
“或許是好意。”宇文澤霖回頭說道。
“好意?”白婉兒瞪大眼睛。
“在世間,人活着不易,如果變成紙人,生活在這樣的村落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無戰事侵擾,無官吏壓榨。不是俗世最好的生活嗎?”
看着宇文澤霖炯炯有神的眼睛,白婉兒沉默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前面就是這麽認爲的。
可讓自己選,自己不會選這樣的生活。
白婉兒搖搖頭:“未必。”
“白道友說的,衣食足,方安樂。難道變了嗎?”宇文澤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平平安安是一種生活,跌宕起伏也是一種生活。有人願過成細水長流,有人願意燦爛如流星,轉瞬即逝。硬逼着别人過設定好生活。也不管人家想法。這就不好。”
“白道友想過什麽樣的日子?”
宇文澤霖看着白婉兒,眼底泛起微波。
白婉兒低頭想了想。
林硯秋是有生活目标的。攢多多的錢,買房買車,能找個如意老公,那是上上策。
沒有老公,早點實現财務自由,過自在人生,也爽快。
穿越後擔驚受怕,就想着怎麽平安走出岷嶺,弄清這個世間的生存法則,平安活下去。
白婉兒擡頭微笑:“婉兒不清楚怎麽活法。道心不夠堅修爲低,對俗世又留戀。所以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宇文澤霖目光深深。
“是的,活在當下,盡心而爲。”
宇文澤霖看着擡頭微笑的白婉兒,覺得她閃閃發光。一時看呆了。
白婉兒微笑看向宇文澤霖。
宇文澤霖連忙轉身繼續前行。隻是心潮起伏,一時難以抑制。
走了一段,兩人停止了腳步。
前面出現了兩個岔道口。
宇文澤霖看了兩眼,帶白婉兒往右邊通道走去。
接着又出現了兩個岔道口,宇文澤霖依舊往右邊行。
當第四次出現岔道口的時候,白婉兒沉不住氣了。
“宇文道友請止步。”
白婉兒将乾坤袋拿出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塊餅子。将餅子掰下一小塊放在通道邊。
宇文澤霖好奇:“白道友這是何意?”
“做個标記,這道路有岔口,萬一走錯道路,回來也有個認路的标記。”
宇文澤霖一愣。
自己從未想要走回頭路,看看白婉兒一臉鄭重其事,不覺低頭一笑。
接下來就遇到第四、第五、第六……
走了許久,後來岔路口多到,白婉兒都懶得再放餅渣子。
岔路漫漫無絕期。
走了好一會兒,宇文澤霖停住了腳步,目光掃了一眼:“這裏我們來過了。”
白婉兒一驚。什麽,又回到原地!
白婉兒仔細看着兩邊的牆壁,一點也看不出這兩面牆,與前面的牆有什麽不同,又有什麽相同。
難道是迷宮?自己和宇文澤霖一直在裏面打轉?
白婉兒懷疑:“宇文道友,我們真的經過這裏?”
宇文澤霖無一絲疑慮:“這是第十三個岔路口經過的通道。”
“我們現在在哪兒?”
“白道友,現在我們經過第一百零七個岔路口。隻不過……”宇文澤霖看向白婉兒。
“隻不過什麽?”
“白道友放的餅渣子不見了。”
地面上光潔如新,就如同用抹布擦過一般。不要說渣子,連渣渣沫都看不見。
這可不是城市交通主幹道,随時有人清掃衛生。
白婉兒手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身子不由地往宇文澤霖身邊一縮。
“是有陣法迷惑人嗎?”
宇文澤霖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嘴角微微一揚。
“白道友的餅子還有嗎?”
“有,有。”
白婉兒連忙打開乾坤袋,拿出一個餅子遞給他。
宇文澤霖掰下一點餅渣,放在了地上,帶着白婉兒繼續前行。
每經過一個岔路口放下一點餅渣,而且走得也慢了些。
前行了許久,宇文澤霖停住了腳步,凝神細聽。
轉身看了白婉兒一眼,示意禁聲。一閃身就消失了。
白婉兒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然女高音會充斥整個通道。
白婉兒看前面,是蜿蜒不盡通道漸漸消失于黑暗中。
回頭看,身後的通道一樣深不見頭。
在幽閉的空間,白婉兒感到無盡的恐懼。緊貼牆壁,蹲下,雙臂抱緊自己。
白婉兒确信宇文澤霖一定會回來。可是一個人在壓抑的通道中,還是止不住害怕發抖。
時間一點點過去,宇文澤霖沒有回來。
白婉兒不敢走動,隻能把耳朵緊貼着牆,聽聽遠處的動靜。
傳入耳朵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宇文澤霖不會遇到什麽意外吧?自己會不會就饑渴而亡?這封閉的通道中有什麽怪物嗎……
時間過的越久,想象的畫面越多。白婉兒都可以在腦補一部《異形》了。
白婉兒越想越怕,心跳越來越快,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很久,很久,宇文澤霖還沒有回來。
白婉兒吓哭了,伸手一摸眼淚,突然腦子靈光一閃。
怎麽把這事忘了!
白婉兒連忙拿出通玄寶鏡,擦了一下。
鏡中滿目飛沙走石,隐隐約約能看到是一大片的空地。
宇文澤霖手中拿着一把寶劍,禦風而行,正在激烈地戰鬥。
白婉兒與宇文澤霖在秘境中遇過種種險境,從未見他拿出過寶劍,都是徒手搏鬥的。
看來情況兇險。
不知道對手是怎麽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