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滋滋道:“殿下,臣已經和章侍衛說好了,這段時間他去盯着桑樹林那邊,臣還是跟在殿下身邊。”
聞氏镖局現在聲名在外,他們就算不親自押镖,也沒什麽人敢打聞氏镖局的主意。
而各州府送來的罪犯都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人,但到底都是犯事人員,必須得有一個武功高強之人鎮守。
顧聿知點點小腦袋:“好呀好呀,齊侍衛,你要不要跟着我進山去玩呀,雪夜知道我來了,這兩天應該會來找我玩的。”
上次去井鄉找小麥的時候,雪夜帶着他去了它們的大本營,那裏距離辛涼很遠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每次他來辛涼,雪夜都會知道。
顧聿知眼睛亮晶晶看着齊侍衛:“正好我想和雪夜切磋一下,看看我的武功有沒有進展。”
雪夜自從回到它媽媽身邊後,身手突飛猛進,前幾次切磋,他都沒有占上風!
顧聿知哼哼道:“等雪夜來了,我和它切磋的時候,你一定要在旁邊看哦,有什麽問題一定要指出來!”
他語氣嚴肅,卻又沖着齊侍衛眨巴眨巴眼睛,就好像在說,到時候一定要給我指點指點,我好赢雪夜一次。
齊侍衛覺得自己看懂了小殿下話裏隐藏的意思,無奈的點了點頭。
小殿下赢不了雪夜很正常,畢竟他也赢不了雪夜的母親呀。
兩人正說着話,幾天見謝長史和章侍衛并排走了過來,二人神色皆有些難看。
見到顧聿知後,二人齊齊行禮:“參見殿下。”
顧聿知撓撓頭,好奇道:“謝長史,你怎麽了呀?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
謝長史低聲道:“殿下,全州那條街的主人查出來了。”
那條街?
顧聿知眨眨眼:“哪條街呀?”
他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就見自己說完這句話後,謝長史他們的臉色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一見他們這樣,顧聿知就明白了,語氣歡快道:“我知道了,就是漠北軍那幾個壞家夥在全州安置家的那條巷子,對不對?”
他可是在那條巷子裏完成了自己想要套人麻袋的願望,怎麽可能會輕易忘記呢。
顧聿知走到謝長史年前,拽着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微矮一點,神神秘秘道:“是誰呀?”
謝長史見他這樣,心底的怒火不由就消散了不少,學着他的樣子也神神秘秘道:“這條巷子之前的主人就是柏繼武。”
柏繼武這個人,雖然剛愎自用,自視甚高,但他也是真的聰明。
從他擔任漠北軍将軍一職以來,他就在想盡辦法拉攏軍中大小将領,想要将漠北軍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暗娼巷就是在那個時候逐漸成立起來的。
有心思的,去一次就會再去第二次。
搖擺不定的,去了第一次沒動靜,下點藥,抓住把柄自然也就有第二次。
也就隻有吳副将等人,根本不屑和柏繼武這種人來往,任憑柏繼武怎麽威逼利誘,吳副将等人就是不上這個當。
但不管他們如何堅守,漠北軍中淪陷的人還是越來越多了。
謝長史說的模棱兩可,顧聿知還以爲柏繼武和楚王兄一樣,通過控制這些将領的家人來控制他們。
他癟癟嘴道:“之前就猜到是這個大壞蛋了。”
他哼了聲:“對了,謝長史,你把這個罪證送給皇兄了沒有?”
柏繼武這個人所做的壞事罄竹難書,隻是砍頭的話,有點太便宜他了。
謝長史道:“自然已經告知皇上了。但臣所所要說的,不是柏繼武,而是後來的這個主人。”
顧聿知瞪圓了眼睛:“後來的主人?”
看謝長史這嚴肅的模樣,難不成後來的主人還在漠北軍中,并且還是他們信任的人?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顧聿知小臉都皺成了包子:“是誰呀?”
等他知道是誰,他就讓雪夜把這個人叼到它們的大本營去,讓那些狼把他圍在中間,讓他吓得尿褲子!
等吓完了,還要把他放到辛涼來修水渠!
今年因爲其他幾個知府把官役也放到了辛涼來,原定的要好幾個月的大型水庫,這個月已經完工了,剩下的就是修建水渠。
聽陳典儀說,修建水渠也是非常辛苦的活。
顧聿知正想着呢,就聽謝長史道:“那人名叫江甯齊,是楚王派來全州這邊,想要分化漠北軍的。”
柏繼武落馬,但是被楚王收買的人還沒有落馬,有漠北軍這麽多将士們在前面吊着,楚王自然不會放棄這塊肥肉,會派人前來,謝長史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但是可能楚王自己也沒想到,漠北軍中那些被他收買的将士們,這麽快就落馬了。
情節嚴重的,直接軍棍杖殺,情節不嚴重的全都貶爲奴籍,目前正在辛涼種植棉花。
謝長史繼續道:“江甯齊很是聰明,在那條街被查封後,就躲藏了起來。據人舉報,江甯齊前幾日接到了一封密信,在我們抓捕他之前,逃出了關外。”
等他們的人順着線索摸到這個人的時候,這人已經趁着城門開放的時候,逃了出去。
謝長史低聲道:“殿下,臣等懷疑,江甯齊出關,是去找北狄人合作的。”
顧聿知先是哦了聲,點點小腦袋,随後才瞪圓了眼睛,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結結巴巴道:“謝,謝長史,你,你的,你的意思是,是楚王兄……”
顧聿知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些:“楚王兄通敵?”
謝長史皺眉道:“臣等,隻是這樣猜測。所以殿下,漠北很有可能要亂了。”
霍先生雖然猜測,漠北還有三年的平安時間,但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麽大的變故。
比如,楚王向北狄汗王發出邀請,一個在内,一個在外,同時發動戰争。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北狄汗王怎麽可能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