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将軍這邊事情就沒那麽順利了。
他帶着這幾人的身份牌回了帳篷,派人将其中幾人的頂頭上司叫了過來,另外三人,有參将還有校尉,軍職都不是很低。
陸将軍看着吳副将提交上來的調查結果,氣得差點就将主帥案幾給一刀砍爛。
“這些人是怎麽坐上現在職位的,必須給我徹查清楚!”
陸将軍氣得胸口不起伏,好一會兒才道:“還有,将軍中參将以上的人員全都召集過來,關于士兵去全州城内狎妓一事,今日必須要從上到下,徹查清楚!”
吳将軍一聽這話,神色一凜拱手道:“末将遵旨!”
陸将軍一來就先斬了監軍的腦袋,所以漠北軍參将以上的将領,一聽陸将軍召集,根本不敢耽誤,
衆人還未走近,就看見了主将帳篷門口跪着的五個人。
這五人未穿铠甲,頭大如豬,跪在那裏阿巴阿巴的邊磕頭邊求饒。
陸将軍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吳副将等人站在一旁,神色嚴肅難看。
來人中,心裏有鬼的自然神色有異,搞不懂陸将軍是要幹什麽,幹脆先下手爲強,質問道:“陸将軍,不知道你召集我們過來所爲何事!”
“對,現在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有什麽的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别在這擺架子。”
也有人譏諷道:“陸将軍哪裏用得着擺架子,陸将軍本是天子近臣,倍受皇上信任,你們啊,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當心和監軍一樣!”
這話一出,吳将軍首先忍不了,怒斥道:“放肆!監軍所犯之事,駭人聽聞,爾等應該以此爲戒,而不是在這大放厥詞!”
那幾人當然不服,和吳副将你一言我一語得吵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他們這可不是吵架,這是交流。
每次作戰的時候,大家都會因爲作戰計劃而産生一些必要的交流。
吳副将說他們不懂尊卑,在主将面前大吼大叫,其中一人陰陽怪氣道:“我們這些大老粗很早就在軍營中,說話嗓門大是正常的,陸将軍長居宮中,可能并不知情。”
吳副将氣結,還要說什麽,就見一直沉默的陸将軍終于擡起了手。
吳副将這才閉上了嘴巴,狠狠瞪了這群人一眼!
就是這群人……
不!
這群蠢貨,把霍家軍弄成現在這樣,堕了他們霍家軍虎狼之師的名号!
吳副将簡直難以想象,等元帥回來後,看到霍家軍變成現在這樣,心裏還有多難受!
陸将軍緩緩睜眼,挨個掃視了一下這些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看來,監軍的死不但沒讓這些蠢貨把腦袋提溜起來,反而讓他們覺得事情過去了。
也不知道這群蠢貨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他殺了監軍,就不會再殺他們了!
陸将軍的娃娃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氣,也就是因爲這樣,這群人神色就更加得意了起來。
衆人交換着眼神,怕什麽,法不責衆,這姓陸的小白臉,還能把他們都殺了不成?
姓陸的小白臉也不多話,直接将身份牌扔了出去:“諸位好好看看,這都是什麽東西!”
有人撿起來看了眼,随後遞給旁邊的人,幾人面面相觑,這不就是身份牌嘛,有什麽好看的?
其中一人質問道:“陸将軍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些身份牌,對應的是這幾人?”
另外一人接過話題:“不知他們所犯何事,竟讓陸将軍如此大動幹戈。”
陸将軍似笑非笑:“所犯何事?”
“你們可知,今日我是從什麽地方将人帶回來的?”
“知府衙門!我們堂堂漠北軍參将,士兵,出去狎妓不給錢,毆打暗娼巷看守人員,讓人狀告到了知府衙門!”
此話一出,之前那些跳着腳想要落一落陸将軍面子的人,瞬間臉色煞白。
姓陸的小白臉說什麽?
狎妓?
暗娼巷?
娘的,暗娼巷怎麽會暴露出來!
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挑釁,到後來的不可置信,再到現在的怒火沖天……
這幾個蠢貨竟然因爲不給錢被抓了?
這些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供出來,如果運氣好沒被拱出來,那這群蠢貨就可以死了。
但如果他們被供出來了……
這群人面面相觑,心底陡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姓陸的注定不給他們活路,他們還不如直接反了算了。
等漠北軍掌控在他們手中,他們馬上就去信給楚王……
這幾人心底盤算的很好,卻不想真正要動手的時候,你推我,我推你,總之沒人敢真正上前。
打嘴炮誰不會,但是動用真格,他們就慫了……
畢竟這姓陸的看起來是個小白臉,實際上是大内第一高手,他們才不會在此刻上前自尋死路。
還是回去想些别的辦法吧!
但是讓這些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有再想别的辦法的機會了。
吳副将等人将這群人拽着拉到了擂台上,等士兵們将校場圍堵的水榭不通,吳副将才大聲将這幾人所犯罪行叙述了一遍。
在這幾人悔恨,驚懼的視線中,陸将軍終于開口了:“本将最近幾日翻看可漠北軍的軍規,其中有一條,凡狎妓者,軍棍三十!”
“這五人,不僅狎妓,還不給錢,毆打看守人員,敗壞我們漠北軍在外的形象……”
“因此!本将決定,這五人每人軍棍五十!”
五十這兩個字一出,整個校場都安靜了!
開什麽玩笑,三十軍棍很多人都挺不過去,五十軍棍,這就是變相在要這幾人的命!
陸将軍才不會管這些人想什麽,手微微擡起:“行刑!”
早已等候多時的吳副将等人,掄起軍棍,面無表情的開始行刑。
對于這群對漠北軍毫無貢獻,隻知道抹黑的人來說,吳将軍等人痛恨至極,下手可沒有一點手軟。
這幾人一開始還能聽見嘶吼聲,沒多久就沒了動靜,趴在長條凳上,隻有被打的時候有點肢體反應,其他時候就像是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