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次回去還帶了這麽多的人,尤其還有不少嬌滴滴的小姑娘,這速度稍微快一點,這小姑娘就臉色發白要吐不吐,吓得章侍衛恨不得牽着馬走。
章侍衛覺得,這次的護送,簡直比第一次去漠北,護送殿下還要心累!
章侍衛整日垮着個臉,顧聿知這會兒卻整日笑得見牙不見眼。
原來陸穆塵當日到了軍營後,就拿出了聖旨,宣布了自己大将軍的身份。
礙于陸穆塵的威名,那些投靠了楚王的将士們也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他們想蟄伏,陸穆塵卻不願意,當晚二話不說,先把監軍給抓了起來,派人掘地三尺,找到了監軍犯罪的證據,沒給人一點反應,第二日訓練時,當衆就将監軍給斬了首。
因爲陸穆塵這一殺雞儆猴的舉動,讓楚王那些人收起了心中的蠢蠢欲動,徹底的蟄伏了起來。
趁着這個功夫,陸穆塵和吳将軍等人接上了線,拿到了那晚在主将帳篷裏爲難章侍衛等人的名單和畫像,飛快交到了柯知府的手中。
和顧聿知猜想的一樣,柯良翊在回到全州後,盯着關押他牢房門口的那一灘灘已經泛黑的血迹,對柏繼武等人的恨已經沖到了頭頂。
要不是柏繼武被押送進京,柯良翊真是想将柏繼武抽筋扒皮!
他對柏繼武的恨瞬間就轉嫁到了楚王的人身上。
所以當陸穆塵将名單和畫像交給他,并說出了顧聿知的打算後,柯良翊是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就點頭應了下來。
一個月後,齊侍衛終于閑了下來,顧聿知美滋滋上了馬車,幾人晃悠晃悠的到了全州。
這一次,顧聿知打的名号就是來買礦!
他嘀嘀咕咕的和謝長史盤算:“謝長史謝長史,這段時間各個鋪子裏的收益已經全部都送去給陳典儀了吧?陳典儀那邊有沒有說還需要花銀子啊?”
如果陳典儀那邊不需要花銀子了,那他就可以暫時先把自己的庫房全部騰空,全部拿來買礦。
多得礦買不起,那就先買一個,剩下的錢去買鋪子,客棧,米行,布行,全都買下來。
他滿臉都是美滋滋,自己即将撿到大便宜的表情,看得謝長史不由有些發笑:“是這樣沒錯。辛涼今年糧食夠吃,開銷沒有去年大。每個月殿下鋪子的收益和辛涼的開支,正好持平。”
“不過殿下若是想将全州所有的礦場都拿下,恐怕不太可能……”
謝長史話音剛落,就見顧聿知一臉驚恐地看着他,随後嘀嘀咕咕道:“謝長史,你可真敢想啊!”
還全州所有的礦場呢。
他現在隻敢想最多兩座礦!
而且這還是要柯良翊看在他是親王的份上給他分兩座稍微大一點的。
全州大大小小的礦場,加起來可是有五六座呢!
謝長史原本是想勸顧聿知,如果沒拿到多的礦場,不要覺得失望,也不要怪柯知府不願意多給,誰知道竟是自己想多了。
他不由笑着讨饒道:“是是是,是臣想多了。”
顧聿知這才揚着下巴,傲嬌道:“哼哼,我才不會想着在這種事情上爲難柯知府呢!”
他現在可是和柯知府站在一條船上,才不會去爲難柯知府呢!
一想到這,顧聿知看了眼謝長史,捂着嘴偷偷笑了起來。
齊侍衛已經答應他了,這次去套麻袋,讓他在旁邊偷偷觀看。
他已經想好了,等麻袋套好,他也要打兩棍子出氣才可以。
顧聿知探出腦袋,望着馬背上的齊侍衛道:“齊侍衛齊侍衛,還有多久呀?我們可是算着日子出發的呢!”
本來沒多想的謝長史一聽這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算着日子是什麽意思?
還專門和齊侍衛說,難不成小殿下竟然和齊侍衛有什麽小秘密了?
他不着痕迹挪了挪身子,耳朵都要豎起來了,就想弄明白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齊承朗本來就生的高大,再加上這會兒坐在馬背上,整個身子拔高了一節。
爲了和顧聿知說話方便,他隻得彎下腰來,誰知就看到謝長史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這麽咽了回去:“殿下不用害怕,柯知府知曉您想買礦,一定會等您到了之後再說的。”
全州封城幾個月,再加上搜查出來的銀錢全都給了顧聿知,柯良翊現在的日子其實很不好過。
所以賣那五六座礦的歸屬權,已經是迫在眉睫上的事情了。
要不是要等小殿下來,他那五六座礦,隻怕早就便宜賣出去了!
謝長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齊侍衛這麽說也确實能夠順的上話。
他隻得道:“其實殿下買礦,對于柯知府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顧聿知本來還覺得齊侍衛有點笨笨的,聽不出自己話裏的意思,但誰知下一秒就聽到了謝長史的聲音。
他猛地轉了過去,就見謝長史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和自己離的這麽近了。
顧聿知撓撓頭,感覺謝長史怪怪的。
舒小涵卻小聲道:“小王爺,我看謝長史這樣,八成是懷疑你了,你還是小心爲上。”
懷疑自己了?
顧聿知垂下頭,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默默猜想謝長史爲什麽會懷疑自己啊?
他也沒做什麽呀。
顧聿知裝沒發現驚喜道:“爲什麽呀?對于柯知府來說,那礦其實賣給誰都可以的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全漠北的富商,現在都知道柯知府缺錢,所以殿下,您認爲若是沒有您的話,柯知府會不會因爲急用錢而便宜出售?”
商人最是重利,甚至可能會出現幾家聯合起來一起壓價的情況。
見顧聿知點點小腦袋,謝長史繼續道:“但如果第一座,或者是第二座礦,是小殿下以正常價格來買,那麽其他幾位買家就要仔細斟酌一番,值不值得爲了這點利益,同時得罪殿下和柯知府。”
這麽簡單的題,顧聿知當然知道答案。
他揚着下巴驕傲道:“那肯定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