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家人就全部搬到了客棧去,到這時顧聿知才知道徐家人的工種非常豐富,不僅僅是後廚和跑堂,徐嬷嬷最小的弟弟竟還是個賬房!
顧聿知聽着徐嬷嬷說得話,嘴巴張得都能塞進去一顆雞蛋了。
他轉頭看了眼謝長史,就見謝長史手中拿着徐家所有人的賣身契,他問了下,全部都是死契。
謝長史笑道:“徐家的人之前是在莊子上做活的,徐嬷嬷的兄弟有不少都是娶了莊子上的姑娘,所以人口多了些。再加上莊子比客棧要大,徐家人的身影幾乎遍布了整個莊子。”
這下好了,連賬房都不用愁啦!
顧聿知連連點頭,又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他笑得眉眼彎彎,就聽謝長史繼續道:“客棧能容納的人比較少,臣便想着,讓他們協商好,派些人去去官道上的兩家客棧了。”
謝長史本來的意思是,過兩年辛涼建設好了,再從這幾家客棧抽調人去辛涼的客棧,但現在想一想,可能沒那麽容易。
殿下的運氣實在是有些好,才貢獻出兩種新糧食,又發現了棉花。
等明年棉花大肆推廣開,殿下的名聲就要更上一層樓了。
謝長史此刻也有些美滋滋的:“殿下下次休沐可要去辛涼看看?織布機罪過再過兩日就會到,殿下下次去,布行那邊應該織出些棉布了。”
别說殿下了,就連他都非常好奇這種棉花織出來的布到底會是什麽樣子。
紡織工人說,那種棉花織出來的布雖不如蠶絲織出來的那樣舒适和有光澤,但應該會更耐穿一些。
顧聿知聽得連連點頭:“好呀好呀。下次休沐的話,正好霍先生也可以去了。到時候讓霍先生和他們霍家軍的人見個面,說一說安排。”
說起這事,顧聿知才想起霍元帥上次交出來的名單:“謝長史,你和霍先生的副将接觸了嘛?人還可不可靠?”
應該是可靠的吧?
謝長史歎了口氣:“說起來也湊巧,這人在祁州一家镖局當镖頭,和齊侍衛相識。我讓齊侍衛稍微試探了下,這人很謹慎,說話滴水不漏,倒是齊侍衛,差點被繞進去。”
要知道,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偶然發生的一點小事件都很有可能會改變整個戰事,所以爲将者,不僅僅是要會帶兵打仗,還要會用計謀,會統籌全局,能夠做到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始終占據上風。
所以,霍元帥的副将,自然要心思敏捷些。
齊侍衛雖是世家子弟,從小也算是見了些勾心鬥角,但和霍元帥副将這樣的人相比,還是嫩了不少。
謝長史低聲将這二人之間的交鋒說了出來,聽得顧聿知啧啧稱奇。
他仔細想了想,要是這些話讓他聽見了,他會是什麽反應,好像還不如齊侍衛呢!
顧聿知鼓了鼓臉,不經意道:“你說副将在镖局當镖頭,那能不能将他挖來聞氏镖局呢?”
他的想法非常簡單,隻要在自己镖局當镖頭,那就四舍五入是自己的人啦。
誰知下一瞬,謝長史道神色古怪道:“這副将所在的镖局是李記商行名下的。”
顧聿知……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舒老師說的無語是什麽樣的感受。
怪不得都這麽多天過去了,謝長史還判斷不了這副将到底可不可靠。
顧聿知嘟着嘴道:“要是霍元帥能露面就好了。”
他當然知道霍元帥現在不僅不能露面,反而還要隐姓埋名藏在辛涼。
但他沒想到的是,謝長史卻忽然有了主意,上前低語幾句,就見顧聿知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咧開了。
等謝長史說完後,顧聿知豎起大拇指道:“就按謝長史說的做吧。”
謝長史點頭應下,正要離開又想起李延平,轉身道:“殿下,派出去的人回了消息,說是李延平這段時間一直在查賬,籌錢,就是在準備半個月後的鹽引。”
一提起李延平,顧聿知眼睛瞬間亮了。
哼!
這可是他的大仇人。
而且李延平這個人心眼太小了,自己做生意就不允許别人做了。
他偏要做,不僅要做,還要做的比他好!
顧聿知哼哼兩聲,坐直了身體:“上次李延平算計我們,我們還沒報仇呢!”
文掌櫃說了,吃什麽都不能吃虧,吃虧是福這種話就是騙老實人的。
謝長史點點頭:“臣已經讓人給蘇侍郎遞話了,讓他幫忙問問,鹽引具體是戶部誰在管。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從鹽引這方面下手。”
他雖沒打算這個時候讓小殿下現在就接觸鹽引,但從鹽引下手,讓李延平也體會一下,焦頭爛額的滋味。
顧聿知哦哦兩聲,撓着頭道:“我記得戶部尚書是皇兄登基後提拔起來的,之前的戶部尚書好像犯了好多罪,被斬首了。”
不過那個時候,他得知自己要被流放到漠北,心情亂七八糟的,根本沒有心思關心換沒換戶部尚書,整日裏不是聽母妃的叮囑,就是黏着母妃撒嬌……
他忽然咦了聲:“謝長史,你說李記商行的鹽引,有沒有可能就是從之前那個戶部尚書手裏買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換了戶部尚書,李記商行要再想買那麽多鹽引,隻怕就不容易了。
他捂着嘴笑了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雖然李記商行用鹽引在漠北站穩了腳跟,可是也的确讓漠北的鹽價比之前便宜呀。”
要是不讓李記商行拿鹽引了,漠北和之前一樣從南方商人手中買鹽,豈不是又要貴一些了。
顧聿知很是糾結……
他無聲道:“雖然很想讓李記商行倒黴,但如果因此讓百姓們買更貴的鹽,我覺得不太好。”
文修竹聽他說完,刷得打開折扇,笑眯眯道:“殿下,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利用親王的身份拿鹽引?”
顧聿知小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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