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朗揮揮衣袖,帶着衆人潇灑回了聞府。
衆侍衛每個人都神采飛揚,沒辦法,套麻袋就靠拳頭輸出這事,衆人還是第一次做!
别說,還挺爽!
挺爽的下場就是,這些人第二天就被謝長史給揪了出來,在院子中間排排站,除了齊承朗,個個都被罵得像鹌鹑一樣,擡不起頭。
齊承朗辯解道:“謝長史你這話可就錯了。這兩人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這兩人算計殿下。再說了,我們沒有告訴齊知府,也不算仗勢欺人。”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沒有動武啊,我們全程動的就是拳頭。”
他越說覺得越對,沖着謝長史擠眉弄眼道:“謝長史,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所以你快點把我的兄弟們都散開吧,這樣我太沒面子啦!
顧聿知上完課出來就看到這一幕,問了下人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露餡啦!
他很有幾分心虛看天看地。
不過小王爺顧聿知是一個勇于承認的人:“謝長史别懲罰了,這事是我讓他們做的!”
他哼了聲:“我讓他們套麻袋打的!那兩個人可不知道是我們的人。”
謝長史……
殿下你看起來還怪驕傲的呢。
不過齊侍衛的面子不給,殿下的面子總是要給的:“都散開吧,齊侍衛跟我過來。”
肇事者在聞府挨訓,黃福和錢康兩人被人套麻袋打了的事情也在昌州府被傳開了,誰讓他們倒黴,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快天亮了,好懸差點沒被凍死……
兩人一起被擡回了李記藥鋪,李記大夫連夜診治,看着這兩人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心驚不已,連忙通知了商行大掌櫃。
李延平到的時候,這兩人還沒醒,大夫心驚膽戰表示他能力有限,可能聞氏府醫能有辦法。
這次大夫并非挑釁,而是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敢下藥。
他很明白,他的水平治不好這兩人,一旦下了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李延平看着跪在地上起不來的大夫,閉了閉眼:“想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我現在去找齊知府。”
黃福上次得罪了聞氏的人,李延平可沒那麽天真的想法,覺得自己一去說,聞少爺就會同意派人前來幫忙。
上了馬車後,李延平才道:“到底怎麽回事?昨晚這兩人去什麽地方了?”
下人苦着臉搖頭:“他們是在自家酒樓打烊以後離開的。酒樓掌櫃的說,兩人走的時候都沒有喝多,拒絕了他們派人送。”
李延平卻覺得不對勁:“府裏的人怎麽說?離得那麽近沒聽到動靜?”
下人覺得更苦了:“他們兩人經常夜不歸宿,門房的人沒在意,更沒聽到什麽不對勁的聲音。”
總結一句話就是,這兩人就是白被打了!
李延平神色難看,在腦子裏羅列了一圈可能下手的人。
要知道,李記商行在漠北可是相當霸道的存在,黃福和錢康兩人素來行事不講究,要不是有李記商行保着,早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次了。
以往都沒事,昨日這兩人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人忍無可忍,趁夜下手了!
李延平想了一路,到了知府衙門的時候剛說明來意,就見通判急匆匆走了出來:“李掌櫃來得可真是不巧,我們知府大人一早就出城了。”
李延平眉心一跳,這麽巧?
他臉上始終帶着笑:“可否告知知府大人是去什麽地方了,小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請知府大人幫忙。”
不管李記商行做生意有多霸道,李延平這人在面對知府官差時态度都很恭敬,他說着還給通判遞了一小袋銀子過去。
通判拿在手中掂了掂,臉上笑意更甚:“就在赈災那一片,李掌櫃派人去尋就是了。”
李延平連連彎腰緻謝,上了馬車後臉上的笑陡然就落了下來,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不容易到了城外,李延平又撲空了,齊知府早走了,而災民們可不知道齊知府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已經耽誤了一上午,李延平别無他法,隻得調轉碼頭,親自去聞府請人。
讓他一直追着跑的齊知府此刻就在聞府,和謝長史商量着化雪後辛涼開荒的具體事宜。
眼看着已經進入二月天了,辛涼的開荒事宜可以提上日程了。
因爲這批糧食和銀票的及時到達,镖局那邊又選了些沒有家庭拖累的人進镖局,壯大了镖局的同時,大幅度降低了齊文瀚赈災的難度。
聞王殿下這麽給面子,齊文瀚自然要全力幫助聞王殿下建府。
他今日前來就是爲了表明自己誠意的!
他所帶來的文件中,不僅有修建辛涼官道的官役,還有鼓勵百姓們去辛涼墾荒的一些建議。
“殿下,謝長史,臣認爲聞氏可以牽這個頭,讓城外災民自願自發去辛涼墾荒。”
聞王的土地是不用納稅的,所以從這些土地上就能做很多文章:“殿下,咱們桑朝有規定,墾荒的土地兩年不用納稅,所以臣提議您,可以從稅賦方面下手,讓更多的百姓留在辛涼。”
辛涼那麽大,殿下不可能将所有土地占爲己有,畢竟封王最大的經濟來源就是封地的土地稅收。
這一點顧聿知是知道的,畢竟他不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王爺,在宮裏啓蒙學着《三字經》《千字文》,其他知識等大了就漸漸懂了。
謝長史很多時候也會和顧聿知說起封王在封地的事情,土地稅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點。
不過謝長史到底是長史,地方上的事務肯定沒有齊知府有經驗,當即也點了頭:“齊知府說得沒錯。殿下的封地迄今爲止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想要将辛涼發展起來,人是必須要有的。”
不過,城外的難民……
謝長史看了眼齊知府,總感覺齊知府在公事私辦。
“城郊今年倒了一批房屋,這些百姓在昌州也是要修建房屋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租的地主的土地,所以臣認爲,有三年免稅賦這個誘惑,這些百姓去辛涼開荒的可能性極高。”
沒有人願意離開自己的家,但關鍵他們現在沒有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