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聿知也贊同,舒小涵這才得意地看了眼文修竹:“文掌櫃,我雖不懂做生意,但帶小孩子方面,你可遠不如我。”
話音一落,文修竹還沒嘲諷呢,舒小涵的神色就淡了下來。
在現代她是個成功的職場女性,卻不是個成功的媽媽。
她自诩自己開明,卻不想在老大和老二一起遇到困難時,她總會下意識偏袒老二。
直到現在她都記得老大哭着對自己喊:“是不是會哭的孩子才又糖吃?”
她那個時候沒有回答,以後,也沒有以後了……
對于舒小涵的話,文修竹沒法反駁:“若舒老師的這個方法幫殿下要來了錢,我就承認這方面我是不如舒老師。”
顧聿知卻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麽,他感覺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再說不管能不能要到錢,這事好歹算是有個解決的辦法了。
也許是因爲吃了藥的緣故,他的困意怎麽也壓不下去了,打着呵欠說了聲退下,倒頭就沉沉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晌午。
徐嬷嬷依舊沒能起身前來伺候,午膳又隻得謝長史端進來了。
身體在恢複,再加上藏着小心事,顧聿知的胃口不是很好,簡單吃了些後就淨了手,仰着小臉道:“謝長史,不如現在我們就給皇兄寫信吧?”
他很機靈的想,若是這次皇兄給了錢,是不是就說明皇兄其實沒那麽讨厭自己?
顧聿知想了想,很肯定地點頭,一定是這樣:“謝長史快去庫房取筆墨紙硯吧。”
謝長史能說什麽,隻能趕緊去庫房找了筆墨紙硯過來,攤開放在桌上:“殿下可有想過需要怎麽寫?”
顧聿知晃了晃小腦袋:“先讓我想一想。”
雖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和皇兄本就沒多少感情,該怎麽哭呢?
顧聿知思來想去,聯想到自己和母妃撒嬌的樣子,小臉微紅:“謝長史,你說我寫信的時候和皇兄說我病了,還說我沒錢建府,隻能讓知府幫忙租個宅子,你說皇兄會不會……”
他撓了好一會兒小腦袋,給錢這兩個字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謝長史勾唇輕笑,到底沒點破:“殿下年幼,皇上本就十分牽挂,您若是願意和皇上說說家常,皇上定會開心。”
顧聿知鼓了鼓臉,謝長史難道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不應該啊。
“那我們開始吧。”顧聿知端正了坐姿,奶聲奶氣地一本正經道,“皇兄安好,我昨天到漠北了……”
謝長史刷刷在信上寫道:“皇兄安好,臣弟已于昨日下午到漠北,因對皇兄的思念愈漸濃厚,以至于身體欠佳,未能第一時間向皇兄報平安,請皇兄見諒……”
顧聿知看不懂謝長史寫的什麽,但是感覺自己好像沒說這麽長的話啊。
這都是吃了沒有啓蒙的虧!
顧聿知暗暗下定決心,不等明年了,等宅子租下來了就開始啓蒙。
等謝長史落筆結束後才繼續往下顧聿知才繼續:“謝長史告知我,知府在我昏迷時前來拜見,提醒我建府一事,但我現在……”
他想了好幾個詞都覺得不太好,低頭就見謝長史已經寫完了,他指着後面四個字問:“謝長史,這四個字是什麽?”
“捉襟見肘。”謝長史将筆放在硯台上,“意思就是生活窘困。”
顧聿知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來,看着謝長史的眼神滿是崇拜。
他眼珠轉的飛快,謝長史提到捉襟見肘,是明白自己意思了吧?
他當即笑的見牙不見眼,語氣不由都輕松了許多:“謝長史說漠北天氣寒冷,冬日凍土無法動工,建府需要等到明年,這期間我隻能在昌州府暫時找個宅子居住……”
謝長史沒有寫的這麽直白,往上填補了不少對聞王對皇上的思念知情,随後才說出建府一事,并表明已經打算求助昌州知府,讓其找一個各方面都合适的宅子暫時居住,問皇上這樣做妥不妥當。
二人一人說一人寫,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将這封長長的“家書”寫完。
等謝長史将放好後,顧聿知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鼓着小臉吹了吹還有些濕的墨迹:“謝長史,書信走驿站的話,多久才能到皇兄手裏?”
“我朝規定,除特殊軍情可以走八百裏加急外,其他加急信件最多一天四百裏,殿下這封信到皇上手裏,大概需要八天左右。”
顧聿知輕輕舒出一口氣,八天還好還好,不是很長:“如果皇兄給我回信快的話,那不是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收到了?”
“書信是可以。”謝長史看信已經幹透,将信折疊好放入信封中,“但如果皇上想給殿下些賞賜,時間還要更長一些。”
顧聿知眼睛一亮,賞賜?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謝長史,故意道:“正巧快要到中秋節了,是不是除了皇兄外還有皇嫂?”
說着顧聿知就哎呀一聲,小手輕輕拍了下額頭:“謝長史,這封家書再改一改吧,我還沒有問候皇嫂呢!”
皇嫂可是一國之母呀,如果自己再像皇嫂哭訴哭訴,皇嫂是不是也會給自己給銀子?
顧聿知越想越覺得美滋滋的,當即道:“謝長史,快快快,再來磨墨,我們給皇嫂單獨寫信一封。”
謝長史被顧聿知催的沒法,隻笑着搖了搖頭:“臣在信中已經問候過皇後娘娘了。”
“這樣的嗎?”顧聿知撅了噘嘴,“謝長史,我覺得隻是這樣問候一下,皇嫂肯定不能感受到我對她的思念的,還是單獨寫一封吧。”
他歪着腦袋想,要是這麽算的話,除了皇嫂是不是還可以問候一下皇兄别的妃嫔啊,哪怕這些妃嫔給的不多,一人給一點,他也能收獲不少。
顧聿知轉頭看向謝長史,還沒說話就被謝長史察覺到意圖,當機立斷道:“殿下,您對其他皇妃的祝福,臣會在給皇後的信中提及。”
言下之意,你就不用給每一個妃嫔都單獨寫信啦!
顧聿知頗爲失望地哦了聲,手肘支着下巴,總覺得不寫不誠心。
可謝長史這麽說了,他自然不會再反對,小大人似的攤着手道:“好吧,希望其他嫂嫂們都能體會到我這封抵萬金的家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