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處于奇峰幽谷之間,面對難以掌握的日軍轟炸,侍從室選中有山峰樹木遮擋的黃山作爲總裁的日常官邸。
中西結合式的三層樓房名爲雲岫樓,戴老闆匆匆而至,被侍衛領上了門。
二樓書房。
“雨農,有什麽事情?”
“剛收到的急件,十萬火急,校長請過目。”
戴老闆看了眼侍衛,然後拿出了文件遞了過去。
“什麽東西十萬火急。”校長拿過來看了起來,也沒看多久就看到了關鍵,因爲第一頁就注明了最重要的信息。
日本内閣最新決議,爲對美開戰做好所有準備。
校長突然就站了起來,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戴老闆,嚴肅問道:“屬實麽?”
戴老闆隻是回複,“他給的情報,從來沒出過錯的。”
“那就是真的了。”校長喃喃了句,砰的一下拐杖砸了下地闆,喝到:“好!好好好!這是最好不過的消息!雨農,你說是不是?”
戴老闆笑了:“不管他們此戰是輸是赢,起碼能讓美國人幫我們分擔一半的火力。”
“那能輕松不少啊。”校長精神煥發的坐下,繼續看起來周清和的報告,邊看邊時不時的點評一句,然後罵一句娘希匹。
開會記錄,大本營的兵力圖,日軍的飲食情況。
這種開卷考試的感覺特别痛快!
别小看一個日軍的飲食情況,單一個吃飯吃多少的問題,就能看出日本的經濟和日軍的士氣,那是必然低迷。
重慶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日軍都吃的差成這個樣子,他們經濟還被封鎖了,物資奇缺,也就重慶這種地方還好點,不管是誰,壓力都很大。
現在難得舒服。
校長仔細的看完全部,放下思索着說道:“按照清和的推算,日軍就算要撤軍一半去東亞,也會想辦法在撤軍前給我們來一波大的,好讓我們不知道虛實,在元氣大傷之下,不敢反擊,給他們進軍東亞騰出時間。
那我們就該反其道而行之,在日軍做好攻擊準備之前,提前攻擊,這樣一來,受到的損失肯定會比等他們準備好來的要少很多。”
戴老闆點頭,“校長高見,反正我們現在不管怎麽打,隻要拖過這段時間,拖到德國對蘇俄動手,那就是日本人撤退的開始,我們要進行反攻,也應該在那個時候。”
“有理。”校長思索了下馬上拿起電話,“你叫他們馬上來我這裏開軍事會議。”
“那校長,我先回去了。”戴老闆從不參加這種軍事會議。
“嗯唉,等等。”校長叫停他,思索着問道:“雨農,日軍一旦撤退,紅黨就是我們的大敵,勢必會出來掀起腥風血雨,這件事你要留意一下,我們不能等到日本人退了,才想起收拾他們,隻要這個過程中有機會,我們要随時準備收拾掉這幫人,他們比日本人還危險。”
“雨農明白,一定會加緊搜尋紅黨信息。”
戴老闆走後不久,一位位軍事高層就從重慶市内趕過來,校長自己是甚少出黃山的,日本人的飛機轟炸無差别,而且他出行動靜太大,隻能讓别人來了。
“總裁。”
招呼過後,小高層會議很快開始。
能來這裏的都是校長的嫡系軍隊掌門人,而除了這些人物,與會的桌子旁,還有一位女性速記員,這種小圈子的高層會議基本全部由她負責記錄會議内容。
晚上,下班回家,速記員開始默寫,默寫完,她的老公作爲送信員取走情報開始傳遞。
嘉陵江旁有一條地道,上下級交接,這封情報就沿着地道進了曾家岩50号的後院,這裏是紅黨南方局,也叫周公館。
漢口。
周清和陪着喝了會酒,總算搞清楚了這幫人的身份。
說關系戶不算錯,畢竟現在軍隊裏裙帶,好歹級别在這裏,誰還沒點關系了?
不過關系再硬也就這樣,說來說去就是軍隊裏的那點關系,論喝酒,要不是今天是給他第一次接風宴,這些參謀他們想喝都坐不上周清和這一桌。
能上周清和這一桌的,起碼也得是個大佐。
中午一頓接風宴,晚上一頓小聚會。
司令官園部和一郎喝了口酒說道:“藤田君,大本營給我的命令是要讓你盡量接觸一線事務,看意思最好是指揮指揮戰鬥,但這情況我也給你說了,别說參謀了,我這中将想指揮他們這些師團長都不容易。
但是你要是願意屈就,以你的級别,如果去他們自己的參謀部挂個職,或者帶個聯隊,或許可行。”
周清和淡笑:“我這一點指揮作戰的經驗都沒有,去了不是徒增傷亡麽?人要有自知之明,我還是别去給别人搗亂了。”
“哈哈哈哈。”酒桌上的幾位發出大笑,最怕的就是外行來指導内行,這藤田和清這麽說,那是相當明事理。
“那藤田君,你就在我們司令部,先熟悉熟悉戰事,學一下分析情報,雖然我們做不了下面師團的主,但是這參謀意見照樣得給啊,要不然失敗了算誰的?對不對?哈哈哈哈。”
“好。”
咚咚咚,門敲響,門口跑來個小兵,迅速彙報:“報告,有南京的命令下達。”
“知道了。”
正事來了,那還是要幹的。
園部和一郎笑着跟周清和告罪:“你看是不是?隻要留個人收命令就行,根本不需要我們參謀,今天先去辦事,我們明天再喝。”
“正事要緊。”
一行人前往司令部。
電訊室的人送上電文,園部和一郎打開電文,看了看說道:“南京的命令。
命令!
加大對重慶的全區域轟炸,我軍所屬野戰軍自轟炸之日起,把守所有交通關隘,阻斷一切我軍掌握之地與重慶相臨地界的物資貿易。
命令11軍所屬以鐵路,公路,河流爲界限,組成漁網狀,對掌控之所有區域嚴防死守,必不能使一旦糧食被運往重慶。
此令,海軍協同配合。”
“這是要餓死重慶啊。”園部和一郎念完命令喃喃說了句,然後對着侍衛說道:“通知他們各自的司令部,讓他們來接收命令。”
然後就走到了地圖旁邊端詳,參謀們也圍了過去。
以河流公路鐵路爲界限,南京的命令就很好理解,大概就是‘豐’字型,無數個‘豐’字型組合在一起,主打一個禁止人員物資流通,網格非常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