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坐在主位上。
下面的人是一動都不敢動,繃直了身體座位隻敢坐小半邊屁股,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行動大隊大隊長吳四寶,李力群的親信,說殺就殺了,他們可不想成爲下一個。
“從現在開始,全上海的軍警憲全部歸我調度,李主任,你們76号也一樣。”
李力群呵笑了聲:“藤田課長,按制度,我們特工總部歸屬于特務委員會,而特務委員會主任是影佐将軍,我這呵呵”
平野在旁瞪眼喝到:“天皇陛下親命,授予藤田和清天皇特使身份,全權處理上海一切事務,就是梅機關,也得聽從藤田課長的安排,李力群,你聽清楚了沒有?”
李力群馬上嚴肅:“那就清楚了,非常清楚,特工總部保證聽從特使的安排,絕無異議。”
得得得,周清和的手指輕點桌子:“李主任,你來上海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吧?”
“也不算太長,上海是個大都市,信息比較複雜。”李力群搞不清周清和的目的,于是就笑着打太極。
周清和冷笑道:“李主任你應該很清楚我在時的上海是什麽樣,大本營成立特工總部,那是讓上海變好的,爲什麽現在,上海反而變的更差了?你給我個解釋。”
李力群悲苦着臉笑:“藤田課長,屬下一直在爲上海的安甯做出努力,但您也知道,影佐将軍前些日子在上海展開了抓捕軍統的行動,所以現在的上海才會是這樣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影佐來之前,上海是好的,影佐來了之後,上海就不行了?李主任,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
“不是,我沒說。”李力群大聲反駁。
“那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周清和話音漸冷的逼迫。
“我的意思是”李力群頓了頓,擰着眉頭思索,看這樣子是真的急壞了。
終于急智的憋出了一句話:“我的意思是,您在上海時期,軍統的人害怕您,不敢挑釁您,所以軍統會比較安靜,而您走後,影佐将軍來了,上海的軍統不了解影佐将軍,所以做出了一些試探,這就造成了上海的混亂。”
周清和呵笑了一聲,玩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影佐的能力不如我喽?”
李力群面皮抽搐,這句話他沒法回答。
想了想道:“做事總有運好運壞的時候,影佐将軍不幸得了天花,身體疲憊,軍統乘人之危,影佐将軍可能确有力有不貸之處,而大本營信任課長您,所以在這個時候讓您來處理上海事務。”
“啧啧,滴水不漏。”周清和擡起手啪啪啪的鼓起了掌,笑看看一下下面坐的衆人,“瞧瞧你們的李副主任多麽會說話,在這個時候說出的話還能兩邊不得罪,說一句心思玲珑一點也不爲過,你們覺得呢?”
下面的人呵呵笑,說着‘是的是的。’點頭附和。
周青和扭頭:“李主任的心思既然這麽玲珑,那我想請教一下,爲什麽在行動當晚,有這麽多的軍統人員從76号的手裏跑掉?”
李力群焦急道:“藤田課長,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的。”
李力群說了下陳明楚假叛變的事情,話題也到了周清和感興趣的地步。
“這個人現在在哪裏?”
陳明楚怎麽叛的變,周清和還真要搞清楚。
“在我們76号的地牢。”李力群恭敬回答道:“影佐将軍詢問了一下這個人,但他死不承認軍統的所作所爲和他有關,并且說他是一心投靠大日本帝國,現在影佐将軍把他交給了我們,讓我們詢問出所有細節。”
“問出來了嗎?”
“陳明楚的嘴巴很硬,我們正在努力。”
“你們76号的刑具居然都撬不開一個人的嘴?”
“.有些人确實會比較頑固。”
周清和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關心,知道他不過的不好就行,而是問道:“影佐的性格我了解,他是個謹慎的人,不至于陳明楚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是有什麽東西交出來吧?”
“是的,陳明楚交出了一份名單,在行動之前,影佐将軍也事先讓我們76号抓捕了軍統上海站的行動隊長萬裏浪,确認陳明楚是真心轉變,這才令人相信。”
“萬裏浪?是誰?”
“就是他。”李力群指了指會議室後排坐的一個寬額頭男子:“萬裏浪,見過藤田課長。”
萬裏浪馬上起身打了聲招呼。
周清和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如你所說,當晚行動之後,影佐雖然沒有抓獲全部的軍統,但也做到了驅逐大部分軍統出上海的目的。”
“是的,遺漏的人肯定會有,有些人信息年久失效,但是大部分,起碼那些參與行動的,我認爲他們也不敢留在上海。”
“然後你們在各個進出上海的關口設立了巡查?”
“對,每個關口都有我們76号的人拿着名單比對。”
“那行動的人員怎麽來的?”
“這”李力群頓了頓道:“這件事我也想過,我覺得有一種可能,軍統上海站的人在行動之前,各自做了一份假身份,或者說是新身份,行動一結束,他們離開上海,然後返身用新的身份,又回到了上海。
這樣一來,我們的人拿着名單比對是比對不出來的,而他們的照片就警署存檔的那一小張,除非剛好有人見過印象很深刻,要不然巡查的人極有可能認不出來。”
周清和費解的問道:“我沒聽明白,李主任你的意思是說,繞了這麽大一圈,軍統可能返回了上海,而你們卻不知道?那76号的人在那幹嘛?裝在各個道路口巡查還是裝電線杆?”
“工作工作.”李力群汗顔:“也有可能碰到認識的,不能放棄任何可能,您說對吧?”
“我可沒興趣跟你們玩這種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概率遊戲,也不知道影佐是怎麽帶你們的,建一個特務委員會,是什麽成果都拿不出。”周清和面色冷了下來,正要開口呵斥,就看到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戴着口罩的影佐坐着輪椅被人推了進來。
“藤田,這麽喜歡背後說人壞話,這可不是君子所爲。”
周清和都愣了下,随後往椅子後一靠,呵笑道:“你要是不偷聽,怎麽會聽到我說你壞話,生病了就呆在醫院裏,得了天花還亂跑,你是覺得你不會死是吧?”
影佐百無禁忌,“我已經病了,有什麽好怕,反而是你,現在最好離我遠點。”
周清和笑死:“你不知道天花隻會得一次,而隻要接種過牛痘疫苗,就不會得天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