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兒招工?
作坊就在大河村,當然在本村招了!
于是,人們驚訝過後,開始跟吳伯以及在沈家上工的人,打聽起了沈家招工的事。
這不打聽不要緊,打聽後,一個個的全都想進作坊上工。
工錢高不說,還是長契。
就是鎮上,也很難找到這樣的活計啊!
鑒于詢問的人太多,吳伯寫了一張告示貼院門上,然後對外放了消息。
沈家作坊将于年後進行招工,招聘條件跟在村長家說的一緻,到時候消息出來,作坊歡迎大家過來進行面試。
消息一出,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村裏人家家戶戶都談起了這事,不少人想去沈家應聘。
李家也聽說了這情況。
此時,李家三房。
錢氏喝着粥,想着這幾日從别人嘴裏聽來的沈家的事,越吃越沒胃口。
“當家的,你說沈家,真發達了?”
“還有大房那邊,一大家子全去了沈家那作坊上工?”
李大江擡頭瞧了一眼錢氏。
“人都搞出那麽大動靜了,能有假?”回道。
這幾天,不止一個人跟他說沈家的事。
他早溜去看過了。
請了那麽多人,每天還有那麽多工人和貨物進出,沈家那作坊是真不小。
昨天他去鎮上找零工的時候,還專程去了趟西市找沈家的鋪子。
原本還擔心怕找不着,呵,結果人家那鋪子就開在西市入口處,生意好得很。
王大寶一直收錢,就沒見他手上停過。
沈家啊,是真發達了。
錢氏眼神一亮。
随即,拍了一下大腿。
“你知道四弟妹他們現在住哪兒嗎?”着急的沖李大江問道。
李大江瞥了自家婆娘一眼。
“不知道。”
“哎呀!那你去打聽啊!”錢氏立即睇了自家男人一眼。
“大房一家子都進了作坊,沒道理咱三房不成啊?”
見李大江望向了自己,錢氏讪讪笑了笑。
“之前,咱跟四房是有些誤會。”
“但那不是過去的事了嗎?”
“現在咱已經跟二房分開了,爹娘也不在咱這兒。”
“咱去找四房說說軟話,看在都是老李家人的份兒上,四房不定會讓咱也進作坊呢?”
李大江再次看了眼錢氏,并沒太大興趣。
三郎媳婦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至于四弟妹,人看着溫順,卻心硬得很。
他們要直接上門,八成得自讨沒趣。
錢氏見李大江這态度,急了。
“年後鎮上的書院就招新了。當初,咱可是答應了石頭,要送他去書院的。”
“到時候拿不出來錢來,我跟你急!”
聽錢氏提到兒子,李大江表情終于正色了些。
“沈家年後才開始招工,去沈家的事,先不急。”開口道。
錢氏面色一急。
李大江又道:“我抽空去找一趟大哥,先問問看情況。”
錢氏面色這才好了些。
點頭應下。
另一邊,李家二房。
今日南山書院正好放旬假,是李國棟回家的日子。
劉翠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自己,将自己打扮好才出門。
張氏瞧見了,嘴裏又噴起糞來。
劉翠隻能忍着,一邊在廚房忙活,一邊期待李國棟早點回來。
約巳時,李國棟就回來了。
一進門,就被張氏拉去了一旁說話。
張氏先是哭訴了一番,說自己這段時間在家受婆婆跟兒媳婦的氣。
然後才告知兒子,劉翠有了身孕的事。
“那劉翠,她嫁給你才三個多月,卻有近四個月的身孕了。”
“那賤蹄子說,在同你成親前,就跟你——”張氏頓了頓。
“此事,是不是真的?”
之前兒媳婦說成親前就跟兒子好了,這事她是信的。
畢竟當初兩人成親前,在家裏,她就看到過兒子大清早的從那賤蹄子房裏出來。
就因爲這個,這幾日雖然她依舊打罵那賤蹄子,卻沒下狠手。
李國棟面色有些沉。
近四個月的身孕。
當初翠兒第一次把身子給他時,的确差不多四個來月。
可當時翠兒卻并非什麽清白之身。
所以,這孩子,可不一定是他的。
想到自己可能不光穿了别人的破鞋,可能還會幫人養孩子,李國棟心裏陰沉一片。
“怎麽?那孩子不是你的?!”張氏見到李國棟的表情,提高了音調問道。一副要把翠兒撕了的模樣。
“不,娘您别誤會。翠兒肚子裏的,是我的孩子。”李國棟伸手拉住了張氏的手臂。
甭管孩子是不是他的,眼下都得是。
否則,以他娘的性子,肯定得把事情鬧大。
到時候,他娶了一雙破鞋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哼,他會搞清楚那孽種來曆的……
張氏聽到這兒,松了口氣。
“是你的就好。”
“娘看,那賤蹄子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放心,以後娘給你看着她!她要敢幹對不起你的事,我撕了她的皮!”張氏兇狠的道。
李國棟笑着拍了拍張氏的手臂。
“嗯,此事就勞煩娘您了。”應道。
說這話,便是同意張氏繼續欺負劉翠了。
張氏心滿意足,很享受這種被兒子偏愛的感覺。
母子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提到了沈家。
“四房這陣子雇了不少人,說是在擴建作坊。”
“村長一大家子都去幫忙了,還有你大伯一家跟王家,竟一直在幫他家作坊幹活。”
“聽說,四房那三個短命的,不止開了作坊,還在鎮上買了院子和開鋪子。”
“對了,還買了下人。”
“現在作坊裏管事的,就是四房買的下人。說是氣派得很,跟大戶人家出來的管事似的。”
“嗯。”李國棟應聲點頭。
“四房在鎮上的鋪子我去看過了,就在西市入口的地方,目前是王大寶在幫他們看店,生意很好。”
“而且,醉仙樓用的豆腐跟其它豆制品,也是四弟妹在送。”
“他們現在的确住鎮上。”說到這兒,李國棟眼裏閃過了一抹陰霾。
怪說當初四房要分出去呢,敢情是想把他們撇開,好獨自發達。
哼,這事,可沒那麽簡單!
“是真的?!”張氏聲音都尖銳了起來。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哪兒來的錢開作坊,買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