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家也想湊個熱鬧。可奴家字迹潦草,上不得台面。能否勞煩公子代筆?”開口問道。
學子皺眉,剛想拒絕。
沈雙雙又道:“若能赢下彩頭,奴家分公子你一兩銀。”
學子頓了頓。
側頭望向沈雙雙,看到沈雙雙笑顔如花的模樣,打擊拒絕的話沒能說得出口。
但答應卻是不可能答應的。
這小娘子不怕丢人,他卻不想獻醜于人前。
“你且說說,你有什麽對子。”于是學子道。
想等沈雙雙說出對子後,然後再剖析拒絕。
沈雙雙想了想。
開口道:“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學子剛想批判一下沈雙雙的對子,卻忽然一愣。
随即,猛地望向了沈雙雙。
“可否再說一遍?”咽了咽口水道。
沈雙雙表情僵了僵。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将對子重複了一遍。
“有什麽問題嗎?”又沖學子問道。
學子雙眼放光。
“沒問題,沒問題!”趕忙道。
接着,竟恭敬沖沈雙雙行了一禮。
“敢問娘子貴姓?”
沈雙雙終于意識到,對方是被自己說的對子鎮住了。
笑着開口。
“免貴,姓沈。”
學子再次行書生禮。
“小生見過沈娘子。”
沈雙雙趕緊還禮。
“公子客氣了。”
學子臉上揚起笑來。
“在下姓柳,名文韬,今日能結識沈娘子,榮幸之至。”
“柳公子好。”沈雙雙接話道。
柳文韬微微愣了下。
“沈娘子好。”随後應道。
這沈娘子,問好的方式,挺特别的。
不過,倒也有些趣味。
“柳公子,這代筆之事……”沈雙雙接着問道。
柳文韬趕緊再次沖沈雙雙拱了拱手。
“自是樂意效勞。”
“不過彩頭歸沈娘子,在下就不要了。”
能爲沈娘子代筆,在南山書肆以及衆學子面前出一回風頭,夠他風光的了。
至于錢财,沈娘子想必比自己更需要,他就不要了。
“這哪兒使得?”沈雙雙立即道。
柳文韬擡手擋了擋。
“自是使得。”
“文韬能爲沈娘子代筆,并讓筆墨挂于南山書肆内,乃文韬之幸。”
“于文韬而言,此事已然重于一兩銀了。”
沈雙雙有些詫異。
然後,就不勉強了。
能多得一兩銀子,幹嘛不要呢?
“那就多謝柳公子了。”大大方方道謝道。
柳文韬表示不用謝,又跟沈雙雙說了兩句。
然後便大步上了台。
隻見他走到書肆掌櫃身前,沖蘇掌櫃行了一禮。
“小生爲人代筆,不知可否?”随即,沖蘇掌櫃問道。
蘇掌櫃有些詫異。
視線在台下望了一圈。
“公子代筆之人可在現場?”問道。
既是代筆,定是出聯之人手不方便,或是身份貴重。
現在對聯評選結果未出,沒必要問得太清楚。
柳文韬望向了沈雙雙所在的方向。
“在。”沖蘇掌櫃回道。
“公子請——”蘇掌櫃指引。
“多謝。”柳文韬這才朝不遠處寫對聯的地方走去。
隻見他蘸墨提筆,行雲流水,很快就寫好了一副對聯。
身旁夥計上前,将對聯提起。
上聯書:書山有路勤爲徑
下聯書:學海無涯苦作舟
看熱鬧的衆人們,有人将對聯内容讀了出來。
立即的,觀衆們就激動起來了。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好聯啊!”有學子道。
“這聯不止對仗工整,還把讀書人勤學之事,形容得如此之妙!真是妙極!”
“寫得好!”有人甚至鼓掌大聲道。
站在台上的柳文韬沖台下拱手,好不風光。
而一旁的蘇掌櫃,在看到對聯後,幾乎沒移開眼。
好對子,真是好對子啊!
先前他隻想着爲書肆二樓添副對子,順便爲書肆拉一波人氣。
沒想到,竟真碰上了這樣的好對。
這對子,别說是放書肆二樓了,就是放書肆一樓,甚至貼書肆大門旁也是使得的!
站在書肆外等待自己奪魁消息的蘇語嫣,也被驚住了。
目光反複在對聯上看。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上陽鎮,竟有人能做出這樣的對子來。”小聲嘀咕道。
一旁的丫鬟卻有些看不下去。
“有那麽好嗎?我看,小姐你寫的明明更好。”說完,還不悅的瞪了眼台上的柳文韬。
蘇語嫣側頭,看了眼丫鬟。
丫鬟趕緊閉嘴,将視線收了回來。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不能承認的。”
“寫這對子的人,才華的确遠勝于我。”開口道。
丫鬟一驚。
“小姐未必太擡舉他了吧?”再次望向了台上的柳文韬。
“不是他。”蘇語嫣道。
“剛才沒聽柳公子說嗎,他是替人代筆。”
“很快,我們就能看到作出那副對聯的人了。”說着,蘇語嫣眸中劃過了一抹期待之色。
與此同時,南山書肆對面客棧二樓窗邊,一位豐神俊朗的男子也被對聯内容所吸引。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好聯,好聯!”男子用折扇拍了拍手。
“真沒想到,弟妹竟這麽有才。”說着,男子戲谑的望向了身旁站着的另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黑衣男子面色僵了僵,趕緊将視線從沈雙雙身上收了回來。
沒錯,這黑衣男子正是李恪,沈雙雙現在的便宜丈夫。
話說當日李恪回大河村,給了沈雙雙銀子後,就來了上陽鎮。
然後在上陽鎮一待就是多日。
期間,他也曾派人,以及親自去查過沈家的情況。
得知媳婦把他娘和家裏照顧得很好後,就沒再次現身。
此時的李恪也驚訝于自家媳婦的才學。
他這媳婦來曆成謎,是被他娘從河裏撈起來帶回家的。
後來診斷,說失了以前的記憶。
那時,他本準備将人送走的,卻被李家人三番五次阻攔。
後來他才知道,那些人早打了讓他娶了她的主意。
在失去防備的情況下,他中招後跟媳婦圓了房。
之後,便結下了緣分。
去到邊關第二年,他才知道媳婦給他生了兒子。
他當時分不清心裏的感覺,有些煩躁,還有些欣喜。
對她的複雜情緒,一直持續到不久前重新跟她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