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個時候,江國邦一家也趕來了,看到江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随即都看向江鶴飛激動道:“爸,你沒事吧?”
江振宇和江雨茜也跟着附和道:“爺爺,你沒事吧?”
秦晴平時就沒什麽存在感,此時見情況不妙,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江鶴飛原本有些緩和的心情,瞬間沉到底。
他看了一圈人,都是他的晚輩,都是……他血濃于水的親人。
可有那麽一瞬間,他又覺得陌生無比。
他們江家權勢滔天,想什麽沒有?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命,也被人肖想了。
而且要他命的,還是他的兒子。
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麽?江鶴飛的眼神忽然飄向了江振宇和江雨茜。
他的孫子孫女,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呢?
江钰很久都沒有看到過江國邦他們了,今天忽然看到,倒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算是有,他們給他的感覺也就是個陌生人。
江鶴飛看了江國邦一眼,又看了江振宇他們一眼,然後看向江钰道:“阿钰啊,你幫我再去看看需要些什麽藥?我有點不舒服。”
江钰畢竟是他親侄子,立馬看出他有話要說。
他下意識看了江國邦他們一眼後,才點了點頭道:“行,我一會兒可能還要忙點其他事情,你們有事直接按鈴。”
說完,就直接走人。
江國邦見他看到自己也不喊人,立馬皺眉道:“他是怎麽回事?怎麽看到堂哥都不叫人了?!”
江鶴飛卻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說吧,追來幹嘛?”
其實江鶴飛了解他兒子,知道他想幹嘛,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他親口說出來。
江國邦可能也沒想到他爸會這麽問,一時間有些懵。
林薔見該走的都走了,立馬拉着江景城也要去躲清靜,卻被江鶴飛抓了個現行,直接喊道:“你們要去哪兒啊?”
林薔立馬舉手道:“你們忙自己家裏的私事,我們就不摻和了。”
說着,就要走。
江鶴飛立馬就呵斥道:“現在誰也别走!”
林薔和江景城都充耳不聞,直接往外走。
江振宇适時的擋在了門口,沖他們點了下頭道:“麻煩你們留一會兒吧。”
林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江鶴飛。
眼珠子轉了轉,随後看向江景城道:“你覺得呢?”
江景城誰也沒看,隻看向林薔道:“我都可以。”
都可以?
林薔勾唇一笑:“那就看看戲。”
說完,又拉着江景城回來了。
她這舉動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被江家人封殺了。
可惜她是林薔,還有江鶴飛在場,其他人根本不敢造次。
江鶴飛在床上坐了很久,才忽然道:“說吧,老大,什麽時候開始想要我的命啊?”
江鶴飛的語氣雲淡風輕,根本看不出有沒有生氣。
但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江國邦被問的一時啞然,張了好幾次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
明明他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對策,可面對他爸犀利的眼神,他就像是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隻能盡力将自己隐藏。
久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複,江鶴飛終究不耐煩的怒吼道:“說啊!”
江國邦剛吓得要說話,江振宇卻忽然擋在他面前,對江鶴飛畢恭畢敬道:“爺爺,這件事你肯定是誤會了!”
“誤會?”江鶴飛冷冷盯着江振宇的眼神,語氣犀利道:“誤會什麽?”
江振宇重來沒從他爺爺臉上,看到他用這個眼神看自己。
都不用多問也知道,他爺爺肯定是對他們一家很失望……
可即便是失望,也不能是現在。
江振宇看了林薔一眼道:“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你爲什麽這麽相信她說的話呢?”
明明他們是盟友關系,不知道林薔現在是什麽意思?
居然搞這種小動作!
“因爲她說對了。”江鶴飛拿起報告冷笑道:“要不是她,我可能都死了。”
江振宇眉心一震,随即急切的解釋道:“可我爸也隻是送了盆蘭花啊,他又不知道那東西有毒,隻是覺得的顔色新穎,想着爺爺肯定會喜歡,所以才買回來的啊。”
江國邦一聽他兒子這麽說,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附議道:“對啊!對啊!爸,我可是你親兒子,怎麽可能會害你呢?肯定是因爲别人嚼舌根,你才會懷疑我的。”
江鶴飛看着兒子在那裏急的跳腳,不慌不忙道:“我可沒說那花有毒,你們是不是太急切了點?”
江鶴飛這話一說,江國邦和江振宇都愣住了,随後兩人又想再說點什麽,林薔搶先道:“你們的花哪兒來的?”
一般這種花,外面可不常見。
江國邦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因爲這花外面買不到,是他讓人精心培養的。
江鶴飛見林薔問到了正題,立馬也來了興緻,看着江國邦的臉眼也不眨一下。
江國邦被盯得後背發涼,敢怒不敢言。
最後是王南煙看不下去了,有些置氣道:“那花是我從一個小販那兒買的。”
江鶴飛聞言卻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直緊盯江國邦。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根本就不信王南煙的話,偏偏王南煙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在那裏嘀嘀咕咕道:“我當時也是想着你喜歡那玩意兒,想讓兒子表現一下,所以才說是他買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就放過國邦吧。”
江鶴飛冷笑一聲,不屑道:“自古慈母多敗兒,果然如此。”
王南煙以爲江鶴飛信了,立馬松口氣道:“以後我不會再慣着他了,你這次……”
王南煙話還沒說完,江鶴飛就打斷道:“沒有下次了,你今天就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回娘家去住吧。至于你……們。”
江鶴飛掃視了江國邦一家一眼,然後冷聲道:“今天也都搬出老宅,沒我的同意,都别回來了。”
他算是看透了,既然沒幾年可活,那他想清靜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