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孫秀容說什麽,她又開始砸東西,這次鍋碗瓢,一個都沒放過:“現在你滿意了吧?”
“你……”孫秀容捂着胸口,像是要喘不過氣。
“你要是氣死了正好,看以後還有誰管秦家偉。”宋夏滿眼寒霜的盯着她,孫秀容心裏一個咯噔,難道真的将宋夏逼急了不成?
她不敢再說出更狠的話,躊躇之時,宋夏又回了房,不繼續發作,還以爲自己說出的那麽多事就這麽算了?想讓自己繼續任勞任怨的付出?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真是要了命了。”孫秀容連喘了好幾口氣,看見秦家偉,才緩和了一些情緒。
“家偉,你先回房去睡。”
“我要錢。”
“多少?”
“一千。”
“你個死孩子,要這麽多錢做什麽?這星期還剩幾天?奶奶明天給你拿五十。”
“不行。”秦家偉不幹,“我說好了要請大家吃飯的,你給不給我錢,那我在學校多沒面子?我就要一千。”
孫秀容不想拿這個錢,擺手道:“明天你去纏着你後媽要。”
秦家偉卻是怒了:“你不肯給我錢,是因爲将我爸爸的錢都給姑姑了對不對?”
他說着用拳頭去捶孫秀容:“給我錢,你給我錢,那些都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錢!你不準給别人。”
秦家偉個子大,力氣也大,捶得孫秀容連連哎喲,秦家偉卻是不懂得心疼,不拿到錢不肯罷休。
孫秀容遭受不住:“給你,奶奶給你,你個死孩子,你姑姑都嫁人了,奶奶能将錢給你姑姑嗎?奶奶的錢都是給你留着的。”
秦家偉聽不進去這些話,隻有将錢拿到手裏,他才開心。
孫秀容心疼的數給他:“就這一次,以後不準請外人吃飯,多糟蹋錢啊。”
宋夏在房裏聽着動靜,這是自己不出血不知道心疼啊,之前她要是給慢了一點,指責就開始了。
呵,這還隻是開始呢,秦家偉早就被喂大了胃口,要是能控制得住就有鬼了,孫秀容今後且有的受。
明天她就找律師談談怎麽從孫秀容手裏拿回秦振武的工資和賠償金的事,不然真被秦玉萍拿了去,或者被秦家偉花光,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雖說這點錢給她時間,她能很快的賺回來,但她就是不想便宜了這些人,憑什麽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呢?
門外框框當當了好一會兒,宋夏知道,這是孫秀容也在撒氣給她看呢!還一直哀嚎她兒子死了,如今被人欺負之類的話,不就是做給她看?
哼,話都挑明了,如今還指望她心軟?戴上耳機,宋夏美美睡了一個覺。
次日一早,她正準備出門,被陰森森坐在沙發上的孫秀容吓一跳。
見她越過不理,孫秀容憋氣問:“這麽一地狼藉,你還起這麽晚?早飯也不做了?還有我問你,冰箱和櫥櫃裏的東西都去哪兒了?”
“昨天我就告訴你了,今後你們一家人,别再指望我伺候,至于冰箱和櫥櫃裏的東西,都是我買回來的,你管我怎麽處理?就是扔掉了也不給你們吃。”
“你個敗家娘們兒,那些好東西,你都扔掉了?”
孫秀容見宋夏臉上還沒什麽表情,幹脆坐在地上幹嚎:“兒啊,你看看吧,你一去,你這後娶的婆娘就翻天了,她這是要整死你娘我,和你的兒子啊!喪天良啊,這麽狠毒的女人,怎麽就進了我家的門?”
宋夏抱臂看她:“後娶的婆娘?說得好像秦振武之前娶了誰似的,我狠毒?我狠毒任勞任怨伺候你們多年?既然您這麽污蔑我,這麽不領情,以後這個家,我更是沒必要再付出半分。”
孫秀容聞言一哽,她隻是想以此讓宋夏像以前一樣屈服,沒真想将人越推越遠,于是眼神裏閃過一絲慌張。
“你去哪兒?這屋還沒收拾呢!”
“誰愛收拾誰收拾,既然到處說我的不是,我就将這些不是坐實。”
“我……”孫秀容坐在地上伸手,想說些軟話将人哄回來,可硬氣了這麽些年,又有些拉不下面子,于是隻能眼睜睜看着宋夏離開。
宋夏砰的關門,瞬間變得滿面愁容,趕巧又遇上下樓的周嬸。
周鳳梅看了一眼大門,撇嘴指了指:“孫秀容又發什麽瘋呢?”
“昨天和她們講不通氣急之下砸了一些東西,見我沒收拾就出來上班,向她死去的兒子哀嚎我的惡毒。”宋夏抹了一把憔悴的臉,“周嬸,還沒謝謝您昨天幫我說話呢,不然大家真的該誤解我了。”
“這有什麽。”周鳳梅覺得自己做了好事,腰闆都挺直了,“我就是不忍心真相被人誤解而已,随口幾句話的事。”
“對您來說,隻是幾句話的事,但我對來說,卻是天大的事,不然這樣鬧開,又被人誤解的話,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下去。”
周鳳梅見她精神萎靡不振,真怕她做什麽傻事,趕緊安慰:“閨女,你盡管放心和孫秀容去争取自己的合法利益,外面人的議論你不要當回事,畢竟别人也不能代替你生活,能幫你解釋的,我一定出面幫你解釋清楚。”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您!”宋夏緊握周嬸的雙手,眼睛裏又閃爍着淚花。
等出了老小區,眼神立馬一變,内疚的想她這樣也不算欺騙的太厲害吧?畢竟她之前遭受的那些都是真的。
其實旁人的議論她真的不在意,她隻是想利用這些輿論下孫秀容的面子,讓他們嘗嘗被人指責、嫌棄的滋味。
如果隻是單純的通過打官司的方式拿走那些錢,那未免也太便宜孫秀容,估計孫秀容現在還在幻想她回心轉意吧,殊不知苦難從現在才剛剛開始。
冷眼看着公司的來電,宋夏又是一聲冷哼,這破公司,之前爲了那點工資一直忍,現在終于不需要再忍了,正好借此離職,然後就說是孫秀容和秦玉萍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