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想她平時對你的态度,要是你無家可歸,她還會同情你不成?嬸子問問你,你這大姑姐平常可有給你買過什麽東西?”
宋夏勉強笑笑:“雖然是大姐,可是大姐也沒義務給我買什麽吧!”
“那秦玉萍怎麽每次從你家走,都提着大包小包走的?拿走你這麽多東西,她就沒想着回回禮?”
“平時大姐也有給婆婆和家偉買衣服鞋子。”
“但她拿走的東西都是你花錢買的!”三人越聽越氣不過,怎麽會有宋夏性子這麽軟弱的人?都快欺負死了還不覺得,這幸虧不是她們家的閨女,不然她們得氣死。
“她給孫秀容和秦家偉買東西,偏偏不給你買,就證明根本沒将你當回事,以後她将孫秀容手裏的錢哄走了,她會管有血緣關系的孫秀容和秦家偉,豈會管你半點?你還不清醒呢!”
“是這樣嗎?”宋夏咬唇,“我從來沒想過這點,隻想着我多付出點,這個家和和諧諧的也沒什麽不好,從來沒考慮這麽遠。”
“那你從現在開始是該多考慮考慮了,秦家偉假借學校的名義找你騙錢,這明明是他的錯,她們卻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找你麻煩給秦家偉出氣,這就證明她們沒将你當成真正的一家人。”
“我們也不是要故意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隻是我們這把年紀,這樣的事見得多了,而且老鄰居這麽多年,也了解孫秀容和秦玉萍的本性,所以才好心提點你,你今天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在秦家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可憐見的,你要是我家兒媳,我們就是疼都來不及,哪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鬧到你公司去?明天上班,你去你領導那裏,該怎麽解釋哦,同事不都得看你笑話?”
宋夏聽着頭慢慢垂下去,一副極度難爲情的模樣,三人看着越發覺得孫秀容造孽,竟然欺負這麽老實的一個閨女。
好不容易來個傻女人誠心待她孫子,竟然不知道珍惜,等宋閨女虧吃夠了覺醒,有她後悔的那天。
秦家偉親媽那兒早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兒子,真想管秦家偉,這些年也不會隻動動嘴皮子功夫,至于秦玉萍,雖是秦家偉的親姑姑,但秦玉萍也是有家室的人,對侄子哪有像宋夏這般任勞任怨的伺候?而且秦玉萍現在熱忱,搞不好也隻是爲了秦振武的那筆賠償款,所以以後秦家偉的責任,早晚得落到孫秀容的身上。
孫秀容一個老太婆,秦家偉又叛逆霸道,就她那寵溺過度的樣子,能養好就怪了。
所以說,娶來宋閨女是她的福氣,但宋閨女一旦意識到自己被欺負,那就是她的噩夢。
不怪她們心壞非要點醒宋閨女,而是她們實在見不得實誠的人被這般欺負,況且誰讓孫秀容背後說她們的壞話?
什麽叫她們是不安好心的八婆?她們分明是打抱不平的好人!
宋夏又快哭了,情緒極度低落:“她們怎麽能鬧到公司去呢?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我也隻是不想家偉變壞而已。”
“說到底就是不在乎你呗,你在公司爲難,和她們有什麽關系?”
“我做的還不夠好嗎?都說後媽難當,可我已經盡我所能的對家偉好了,連我自己的女兒,我都沒有這般上心過。”宋夏哽咽道,“她們到底還有什麽不滿的?”
“沒把你當做一家人,你就是做得再好,她們也不會滿意,宋閨女,你還不知道你婆婆背地裏編排你虐待秦家偉的事吧?”
“剛剛周嬸已經和我說了一些。”宋夏氣得發抖,“婆婆怎麽能在外面胡編亂造?”
三人憐憫的看着她,見她有些醒悟的樣子,有種做了大好事的自豪感。
“宋閨女,對繼子好,是你的善良,但是你也不能爲了這一家子,徹底忽略了自己的女兒啊,我見你平時不是上班,就是伺候這一家子,是不是很少回去看望親生女兒?”
“嗯。”宋夏愧疚的低頭,“因爲手裏沒什麽錢,所以也不好意思回去。”
周鳳梅他們恨鐵不成鋼:“你既沒陪在身邊,又沒付出物資,你就不怕你女兒恨你?”
“可我是秦家偉的後媽,我怕做的不好,被人指責。”
“你對親生女兒不好,難道就沒人指責了?将女兒的全部責任交給父母,還要加上不孝二字,怎麽會有你這麽拎不清的人?”
宋夏糾結的掩面哭泣:“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他們,可是我真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三方都顧全到,我的工資,連秦家偉的生活費和零花錢都不夠給的。”
“那養秦家偉的錢就該你婆婆和秦家偉的親媽出,按照法律條例,你不給親生女兒撫養費,你還違法了呢!”
“是這樣嗎?”宋夏眼神茫然,“可是婆婆和秦家偉媽媽不給錢怎麽辦?”
“那你也不管,你拿不出錢來,誰還能逼你不成?她們要是再到處說你,你就将事情說開,看看到底誰占理。”
“這樣鬧大真的好嗎?”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你父母受累?看着你女兒委屈?你想你女兒長大以後恨你不認你嗎?”
宋夏連忙搖頭:“我之前覺得,她是我親生的,應該能理解我的。”
“她理解你,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她?你還有臉這樣想,你可是她媽!哪有讓當女兒的理解親媽去撫養照顧别的孩子卻不管她的?”三人被她這樣的話氣得要死,有一瞬間都想就這樣扔下她不管了,可是看她委屈可憐迷茫的樣子,又實在心裏難受,誰讓他們都是心軟的好人呢!
宋夏聞言如遭雷劈,臉色煞白,淚水汩汩流下,嘴唇上下阖動,一副極難承受的模樣。
三人見她這樣也慌了,連忙開口安慰:“現在彌補還來得及,不要将心思放在算計你的人身上。”
“你能有些醒悟,就不算太遲。”
“總之以後别太被名聲所累,要對值得你付出的人好。”
宋夏一個勁兒的點頭,仿佛終于開了靈竅,差點沒給三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