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禮神色驚恐,奮力的掙紮,宋夏像扔垃圾一樣扔開,然後用帕子擦了擦手。
“宋夏,你得意什麽,若不是懷王殿下敗了,你又算什麽東西?”
“嗤,果然讓你坐到禮部侍郎這個位置是擡舉了你,直到如今都不明白,就算懷王登基,除非他是個昏君,否則也不可能爲了一個後宮嫔妃随意處置先帝親封的縣主和郡王,懷王後宮嫔妃多得是,周瑛算什麽?便是生下兒子,懷王的兒子還少嗎?”
周永禮被打擊的面目扭曲,不願意相信自己汲汲營營這麽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不願意承認他們無論怎麽努力,都鬥不過宋夏。
“本縣主還挺可憐你的,你把他們當做最親的人,但他們做什麽事,卻從來沒想過告訴你。”
宋夏看了一眼又繼續刺激:“當初給我下藥,你是後來才知,周瑛勾搭上懷王,也是事成之後才告訴你,現在他們聯合一起給陛下下藥,也是陰謀失敗之後,才真相大白,周永禮,他們真的将你當做一家人嗎?”
“你胡說,你就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他們幾個馬上就要被處死了,本縣主還有必要挑撥你們?不過你也可以下去陪他們,到時候你們可以再做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周永禮臉色灰白,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轉圜的辦法了嗎?
他不想死,他的芳娘、書哥兒和瑛姐兒也不能死。
“宋夏,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們,你一定有辦法的,剛才他們說成郡王幫助皇後娘娘穩定了朝局,皇後娘娘一定能給成郡王恩典,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絕對不礙你的眼,絕對任由你打罵不還手,爲你做奴做婢一輩子。”
看着他這樣子,宋夏隻覺得暢快,但同時也很爲玉卿悲哀,周永禮是個好父親,可隻對周書卿和周瑛。
所以她心裏也就更恨,爲了他們,就可以要了玉卿的命嗎?
上輩子的玉卿何其悲慘,從出生就背負着病痛生活,被他批評打壓,連内心都沒有暢快過,短短十餘載的生命,沒過過一天舒暢的日子。
現在知道後悔了,知道認錯了,但上輩子你們計謀成功之後,你們可曾給玉卿上過一炷香?你們可曾爲玉卿念過一天經?
你們沒有,你們全都去慶祝鏟除了障礙,你們全都沉浸在榮耀和喜悅當中。
“周永禮,玉卿也是你的兒子,你們算計他的時候,要謀害他的性命的時候,你哪怕有一點點的心痛呢?”
周永禮一怔,渾身的精氣神就像是被洩了一樣。
“你們總說我和玉卿搶走了你們的幸福,搶走了柳芳娘和周書卿的地位,但是你扪心自問,當初我們郡王府來問你的親事時,有逼迫過你嗎?但凡你透漏一點和柳芳娘的事,我們兩之間就不可能成。”
宋夏握緊了雙拳:“想要我們郡王府的權勢,又不願失去柳芳娘的愛,所以你對他們說你是迫不得已,明明玉卿是被你們害的身體不好,你卻說是我逼迫玉卿太過,還不停的拿周書卿和玉卿來比,用以打擊我們母子,周書卿,我和玉卿在你眼裏算什麽?可以利用又可以随時犧牲的工具?”
周永禮嘴裏嗫嚅:“對不起。”
“你沒資格和我道歉,我和玉卿也不再需要你的道歉,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我這個父親是做的不夠格,宋夏,隻要你們饒他們一命,我保證以後讓他們離京都遠遠的,以後對玉卿,我也會盡心盡意做一個好父親。”
宋夏聽着卻隻覺得惡心:“周永禮,我說過了,你已經沒資格了,我不再看得上你,玉卿也不再需要你,你就一輩子做柳芳娘的好丈夫,一輩子做周書卿和周瑛的好父親吧。”
周永禮徹底癱軟,他乞求的看向宋夏,但宋夏隻是鄙夷的俯視他。
沒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宮城,整個皇宮戒備森林,各部大臣也都在,皇後和定王站在正中央,左右兩邊分别是成郡王和丞相,皇後的父親承恩侯都要再往下站一位。
周永禮此時終于明白懷王爲什麽能輸的這麽慘,因爲除了皇後和承恩侯外,沒想到連丞相都是皇後的人。
要知道丞相的嫡孫女可是懷王的王妃啊!他居然選擇支持定王而不是懷王!
“榮成縣主到了,柳家給懷王進獻秘藥的事,榮成縣主也是證人之一。”
宋夏上前行禮:“榮成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你将柳家秘藥的事給各位大臣都說一說。”
“是。”宋夏不畏不懼,從容淡定的說起當年周老夫人是如何突然失去嫡子,然後周永禮繼承周府,後來她又是怎麽中招早産,緻使玉卿從小體弱疾病纏身的。
“臣女自小身體康健,所以生了玉卿後内心便有所懷疑,直到偶遇當年伺候周老太太的丫鬟,聽說當年周永禮大哥暴斃的事,心裏懷疑更大,便命人着手去查,這一查,就查到了柳家老太太的身上,知這老太太是西南某一神秘部落逃難而來,他們的族群擅長養花制香,而且柳老太太賣入柳府之後,也是前面的夫人嫡子暴斃,她順利上位,這越發肯定了臣女的猜測。”
聽宋夏說到這裏,朝臣們忍不住的交流起來,估計是沒想到還有這等秘藥,還有這樣某害人的事。
皇後示意大家冷靜:“榮成,你繼續說。”
宋夏點頭繼續:“雖說臣女肯定了這些都不是巧合,但無奈沒有證據,不過臣女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讓人盯緊了柳家,看他們還有沒有後續動作,沒想到在周瑛嫁給懷王之後,那老太太真的想方設法聯系上了曾經的族群,接下來,就是娘娘您都知道的事了。”
柳芳娘和周書卿他們被捆綁着身體,捂着嘴,聽宋夏說完這些,再看一旁也被綁住的懷王和周瑛,已經絕望的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