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吳禦史夫人見到此情此景,差點站不住腳,她就知道這個庶女是個野心大的,隻是沒想到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宋夏爲難的和她商量:“此事雖是他們兩個的事,但到底差點讓懷王府出了笑話,現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給他們兩個定親,吳夫人,您覺得呢?”
吳夫人趕緊點頭,這丫頭不趕緊嫁出去,遲早毀了他們府裏的名聲。
“多謝縣主還肯接納這個不知禮數的賤丫頭。”
“也是我們府書哥兒不懂事,既然兩情相悅,爲何不早點和家裏說。”
吳夫人會意點頭:“許是怕我們不同意,但我等又是這般不通情達理的人?更何況他們家世、人品都很配。”
“那麽明日我們周府就派人去提親。”
“縣主放心,我們一定在家恭候。”
“不……”周瑛掙紮着說了一聲,然後就被王妃的眼神制止住。
周瑛剩下的話憋在嘴裏,看神情已經像是要哭了。
“還不扶周庶妃回去休息,請太醫,别傷了胎氣。”王妃眼神冷冽的看着周瑛,周瑛心底升起一股涼氣,知道自己這是被警告了,也知道因爲哥哥的事,現在王妃肯定在懷疑她,所以她不肯有多餘的動作,也不敢多說話,更不敢真的因此傷了胎氣。
可是她實在想不通,宋寶甯怎麽就變成了吳禦史家的庶女?
難道是宋夏和成郡王世子夫人?可她們怎麽知道自己的計劃?又是怎麽讓王府的人配合的?還有那吳家庶女,怎麽又出現的那麽巧?宋夏他們能耐再大,應當也插手不到王府來才是。
是王妃嗎?可王妃爲什麽要這麽做?若是今天的宴會毀了,就不怕引來王爺的責怪?
想來想去周瑛也想不通人是怎麽被調換的,整個人呆若木雞,憤憤不平的想難道哥哥真要娶那個吳家庶女嗎?
區區一個禦史家的庶女,怎麽配得上哥哥?而且這人又是怎麽來到這個院子的?莫不是也抱了不安分的心思?
家世、人品都不行,這是要毀了哥哥啊!
周瑛一氣之下暈了過去,但此時可沒人照顧她的心思,就連懷王聽說消息之後,也怨恨周書卿太過放蕩和無禮,竟然在他的懷王府幽會女人,若是父皇知道,說不得又會給父皇留下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所以在周瑛醒後說要求見他,懷王也沒理。
周瑛絕望了,難道哥哥的婚事真的沒有轉圜的地步了嗎?
另一邊,宋夏卻是将周書卿綁了回去,恰巧遇到下值歸來的周永禮。
看到最喜愛的兒子被下人綁着,周永禮當即就爆了:“宋夏,書哥兒就是再不得你的眼,也不該命下人如此折辱他。”
宋夏冷笑:“郎君就不問問他今日做了什麽醜事嗎?無緣無故的本縣主會綁他?這也不是我命人綁的,而是在懷王府就被綁着了。”
聽說在懷王府就被綁着了,周永禮大驚失色:“你說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焦急的看向周書卿,周書卿隻是不停的搖頭。
“快給書哥兒松綁,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被王妃娘娘親自抓到幽會吳禦史家的庶女,難道是王妃娘娘特意陷害他?”
“不是的,父親,不是這樣的,孩兒沒有想折辱吳家姑娘。”
周永禮此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宋夏這句話殺傷力極大,想不明白隻是去懷王府參加一個宴會,怎麽就出了這樣大的事。
“父親,請您一定要相信孩兒。”周書卿現在是有嘴都說不清,他根本就不明白那吳家庶女怎麽會突然出現。
“她要找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有嬷嬷親眼看到你們抱在一起。”宋夏冷眼看他,“若不是王妃及時封鎖了消息,我們周家的臉都要給你丢完了,若是懷王怪罪下來,這個責任你承擔的起嗎?是不是周庶妃也要受你的連累?”
周書卿心裏一震,若是他堅持說那吳家庶女是将他當成了懷王,豈不是要逼着懷王去娶?
到時候懷王對着自己怎麽看?對妹妹是不是也要産生怨恨?
絕對不行,妹妹好不容易取得了懷王的信任,好不容易懷了王爺的骨肉,絕不能因這件事引得王爺怪罪。
“如今唯一能止住流言的做法,就是你娶了那吳家姑娘,書哥兒,你該高興才是,從今往後,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必搞私自幽會這一套。”
周書卿聽着宋夏的話,内心止不住的怨恨,這是要将他釘在恥辱柱上,永遠都讓他無法擺脫這個污點嗎?
周永禮臉色無比難看:“一定要娶?那吳家庶女如何能配得上書哥兒?”
“如何配不上?書哥兒是庶子,吳家姑娘是庶女,郎君你是禮部侍郎,吳家姑娘的父親也是從二品的禦史大夫,郎情妾意,又門當戶對,書哥兒,你對吳家姑娘有意,該早說才是,也不必鬧得今天這麽難看。”
宋夏嘲弄的看着他們父子二人,看樣子,周永禮好像不知道周書卿今日的目标是寶甯這件事,啧,還配不上,周書卿難道就配得上寶甯嗎?
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想要綁住寶甯,想要綁住成郡王府,周書卿就該預料到有此結局。
“今日已和吳夫人說好了,明日便派喜婆去提親,若是不娶,那吳家姑娘還有活路嗎?郎君,到了朝堂上,你又該如何面對吳禦史?到時陛下知曉……雖說王妃已經下令不許人傳出去,但當時在場的還有國公府的老夫人,和一衆下人,誰能保證一點風聲都不透漏。”
周永禮灰白了臉色,嘴裏還喃喃自語:“這一定是有人算計……”
“算計?誰算計一個侍郎家的庶子?若是書哥兒自己不去那個院子,誰能算計?書哥兒,不如你自己說說,偌大的王府,那裏距離會客的前院也有一段距離,你怎麽會去那裏的?”
周書卿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爲他知道,若是将事實說出來,隻能引來宋夏和成郡王府更猛烈的報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