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會影響那些病患和怪物，甚至用他們的眼睛連通夢境注視整座城的動向，吳德還需要更多的工具。
另一邊。
陰暗的牢籠裏。
時微一個踉跄走了進來，和裏面的兩個人面面相觑。
“你怎麽在這？”
“你們這麽在這？”
三個人同時開口，然後又陷入沉默。
“他用夢境能力算計我，我分不清虛實，殺了幾個攻擊我的瘋子病患NPC，工具人和能力結合着用，我真是.”時微深吸一口氣，差點爆粗口。
當時那種情況，她不動手就要被夢境領域裏不要命的瘋子NPC感染，融合，最後就剩個腦袋長在怪物身上，動手一定會被算計。
夢境領域壓制她，她走不了。
“差不多，我們第三天就遇到了。”王樾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污，大家都沒好哪去。
同樣的套路，這是明謀，他們沒得選。
“他們頂多折騰我們，弄一群被污染的變異怪物進來看熱鬧，暫時不敢要我們的命，放心。”
方原說完最後兩個字，時微和王樾轉過頭一臉迷惑地看着他。
這還放心？
“我覺得吳德不對勁，他的能力比上次強太多。”時微皺眉。
“應該是‘神賜’，他的夢境可以跟神溝通。”方原冷靜地說，“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
“喲，一段時間沒見了。”穿着長袍的沈浩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牢籠的人。
能力禁用的玩家就是廢人一個。
“杭璟呢？我倒是很期待看他能力被禁用後的模樣，你們在遊戲裏順風順水夠久.”
“說完了嗎？你又不敢動手，隻敢說兩句廢話，煩不煩？”時微白了他一眼。
沈浩寬大的袖子下捏緊了拳頭，不懷好意地開口，
“看見這個地方了嗎？等下會有很多怪物進來，你們慢慢打，希望過兩天你們還能這麽嘴硬。”
他說完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他們會把異教徒被抓捕的消息發出去，讓姜栖和杭璟現身，然後把我們一鍋端了。”王樾看向另外兩個隊友，“你們打算怎麽辦？”
“等着。”方原回答，“我們走不了的，這些怪物就當練級了。”
正常空間攔不住姜栖，這裏是夢境領域覆蓋的地方，如果這些怪物是真的，那麽吳德就可以通過收容它們，增強自身的實力。
他隻是神的棋子，姜栖真正面對的是創造遊戲，不可名狀的神。
“你們怕死嗎？”方原問。
“還好。”時微拿出了影刃，不用能力，不代表她打不了，
“不知道杭璟那家夥在什麽地方，可千萬别莽到在姜栖前面現身。”
此時。
城市另一端裹得嚴嚴實實，正在搬屍體的杭璟打了個噴嚏。
城裏死太多人了，護衛隊裏出現了空缺，他正好補上，憑借着出色的演技，不僅沒被教會發現，還救了個位高權重的NPC，成功升職。
然後就聽到隊友被抓的消息，對方在釣魚，他在等姜栖的消息。
就這麽過了兩天。
城裏除了教堂區域，其他地方已經變成一片荒蕪，屍體根本收不過來，那些怪物盯上了活人，隻要被它們碰到，血肉就會跟它們融合在一起。
街道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污穢，每天都能聽見活人的尖叫聲，受雇的收屍人跟本收不過來。
護衛隊裏生病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不再搜尋異教徒，隻保護兩座教堂。
怪物攻擊所有人，唯獨進不去教堂，教堂成爲人們最後的救命稻草，祈禱的人占滿了廣場，空氣裏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烏雲在翻湧流動，響了幾聲雷卻沒有下雨。
姜栖披上鬥篷，腳步微頓，看向身後的蘇裏，“我離開後，這裏的東西就給你了。”
蘇裏張開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隻說了一個字，“好。”
‘祂’很少跟她說話，她也不知道‘祂’要做什麽，是不是離開這個世界。
作爲信徒，她永遠不會違背‘祂’。
蘇裏看着姜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混亂的街道中。
——
姜栖一進純白教堂，吳德就知道了，他身上連接着源源不斷的由夢境打造的如同蛛絲般的線，控制着整個教堂。
他來的時候，姜栖正坐在教堂最高處，眼神裏的冰冷漠然的笑意，讓他不由地感到一陣心驚。
“這麽久的時間，我還以爲你會準備得更好。”姜栖不急不慢地說道，“我的人呢？”
“你說那些異教徒，這會應該在外面的審判台上。”吳德也笑了，“你要找重要道具，教會的神聖典籍，去解除另一間教堂裏的封印？”
“你什麽都知道，手裏拿着這麽多籌碼，還是個廢物，我要是夢境之上的神，就不會優先選你。”
教堂外，雷鳴和閃電籠罩着整片天空。
吳德仿佛被戳中心思般臉色頓沉，就是這個畫面，她坐在高位，看着他像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
“你還真以爲，我會按照規則跟你玩下去？”姜栖指尖輕點，“沒有人提醒你，我擅長掀桌子嗎？”
話落，她身後的空間變成無數湧動的透明方塊，那裏充斥着不可名狀，無法描述的詭異力量，方塊之後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宇宙，注視那些蠕動的空間，終将被空間吞噬。
吳德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喊道，“你和銀鑰匙的融合怎麽會這麽深，你不是壓制着”
“不然你以爲，我這兩天在幹什麽？收集異教徒組建教團，來争奪純白教堂和神聖典籍？”
姜栖輕笑，一個閃身走下高台，夢境領域中一擁而上的怪物和瘋狂的NPC，在她的精神力量影響中，瘋狂尖叫着倒下，長滿膿包的軀體拉扯着潰散。
吳德的夢境中有神賜的力量，他本人抗得住侵蝕，夢境裏的怪物扛不住。
“那又怎麽樣？夢境領域裏隻是有一絲神賜力量而已，現在的你恐怕還不能跟神抗衡，你對教堂空間的封鎖又能堅持多久？”
吳德大笑着張開雙臂，視線落在姜栖臉上，等着她接下來的表情，“等夢境中的祭品足夠，神會通過夢境，降臨在這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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