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能跟這些人換命!這些人的命怎麽配跟他比!
“你到底是爲什麽,豁出命也要殺了我!”呂天喊道。
“爲什麽?你問我爲什麽?!”
時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隻知道我是命運審判的玩家,不知道我是被你害死的人的女兒。”
“對你來說隻是一次事故,賠償都帶着施舍和嫌棄,這些年你過的風光快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都毀了!你問我爲什麽豁出命也要殺你?當時你能逃過制裁,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她本來有一個不富裕,但卻愛她的父母,她本來學習很好,這個年紀應該在大學裏。
後來她家破人亡,一切都變了,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兇手卻逍遙法外。
兩條人命,在呂天眼裏不如他的車值錢,他還覺得晦氣。
呂天看着時微想了很久,隻能想起自己年輕時确實有一次事故,那個男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他當時慌了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家請了最好的律師,去跟那家人交涉。
他已經忘記那兩個人的長相和姓名,他們好像是個有女兒。
時微是真的要跟他玩命,時微死,他生命值掉下10點進入‘垂死’狀态,然後姜栖再殺他。
當然他也可以賭一把,賭時微不會送死。
可是他敢拿命去賭嗎?
“不,我不會死.”呂天大笑了起來,“你們想殺我?我告訴你們,沒那麽容易!你手裏的東西,那隻蠕蟲也想要,但是它拿不到。”
當時那兩個玩家就說了,從她手裏拿到那樣東西,就可以活。
呂天張開手臂對着冰冷的石壁大聲喊,“我可以把那件東西獻給你,隻要你能讓我活下來”
下一秒,他得到了回應,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腦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我不是.”呂天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
他是讓那東西出來幫他,不是讓他變成怪物!
呂天不理解,那東西明明沒有出現,更沒有攻擊他,他的身體卻在朝着可怕的方向變化。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是天之驕子,不會死,也不會失敗,這個遊戲明明爲他這樣的人而生的!
呂天抵抗不了腦子裏的意識,在絕望和驚恐中開始向姜栖他們求救,
“救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補償我道歉.”
【玩家呂天理智清0,即将轉變爲異化仆從生物形态!】
這個副本的機制和姜栖上個副本不一樣,異化絕對變不回來。
呂天已經出局了。
他如果足夠清醒,絕對不會做這種交易,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是自願接受地底那位的意志把自己的靈魂和軀體交付出去。
神不遵循不在乎,也沒必要遵循和在乎人類的規則。
“這個結局,你覺得怎麽樣?”姜栖笑着問時微。
“你想殺了他,還是讓他以這副模樣留在副本裏?”
呂天在一聲聲嘶吼中失去部分人形,身上開始出出現眷屬蠕蟲的特征。
“我們先走,等恢複狀态再殺他。”時微看向姜栖。
要讓呂天永遠留着這裏,永遠不能解脫,隻能作爲一個仆從怪物活着,也許在某天回想起曾經,不知道他會有多痛苦。
時微很樂意看到這個結局,可這樣一來,剩下的幾天,異化後的呂天會不停歇地攻擊姜栖,姜栖還不能殺他。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那走吧。”姜栖溫和地說。
正要離開,熟悉的感覺出現在身後,姜栖一轉頭便看見謝朝辭站在黑暗裏望着她。
“他現在可以殺了嗎?”
謝朝辭看着即将完成變身的呂天,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聽起來又有些不一樣。
姜栖點了一下頭。
變了副樣子,身上開始分泌粘液的呂天剛站起來就被謝朝辭單手掐住脖子撞牆上。
說來也奇怪,異化後的呂天看謝朝辭明顯是想遠離他的眼神,好似他才是什麽可怕的東西。
異化後的呂天就這麽被擰斷了脖子,他身上不屬于他的意念也在此刻消失了。
姜栖更奇怪的是,謝朝辭身上的情緒,沒錯,是從未有過的情緒。
——
蔣遠看着系統頁面上存活玩家的編号,
就在剛才,代表呂天幾人的編号先後變成灰色,然後被删除。
他頭皮都在發麻,老大之前就說了,确保能撿漏的情況可以出去,沒把握就什麽都不要做。
不要讓人發現。
以前他還不太理解自己的老大,爲什麽會忌憚一個低等級玩家,現在他好像明白了。
對方的手段太詭異,殺呂天是利用了遊戲機制沒錯,但她能滅了呂天的隊伍是事實。
這樣的人,日後等級上來,絕對是個恐怖的存在,難怪老大要花那麽多積分殺她。
他本來應該找機會收割,那個女人的隊伍都是殘血,隻殺她成功幾率很大,
但對方不知道幹了什麽,BOSS不打她,老大說過這女人做事喜歡留後手,不排除會下套引他出去的可能,他不能冒險。
而且還有個謝朝辭在。
沒殺了她頂多是不能立功,要是出了岔了,他沒法交代。
遊戲第二十天。
隊友都在姜栖放心地休息了一天,紅色魔藥冷卻,生命值拉回30點。
“你不是都有一萬積分了,爲什麽不備點中級的魔藥?”時微一臉不解。
準備對付呂天和那個化肥精這種躲不了技能,她居然就用低級魔藥。
“有這積分,我幹嘛不買材料刷熟練度,早日自己做中級魔藥。”姜栖不假思索,她更喜歡自己随時可以制作中級魔藥感覺。
“.我給你買行嗎?”時微無奈地說。
她在看見姜栖掏出低級魔藥的時候,眼皮都在抽動,真不怕扛不住死了。
“那你記得換成材料。”
時微:.
姜栖本來想擦擦脖子上凝固的血,卻發現自己衣服上的血更多。
這時候,旁邊遞過來一塊幹淨的碎布,姜栖對上謝朝辭深色的眼眸,伸手接過。
“所以,我們還是沒有揪出背後之人。”王樾輕歎一聲。
得知有這麽個在暗處,知道他們每一步行動的人,換誰都寝食難安。
姜栖擡起的眸中泛着冷光,“遊戲結束的時候有通關玩家的編号,那個人一直不敢露面,說明他要殺我這件事,他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