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壓根不是那麽回事。
他的淡漠在于，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像教堂裏完美冰冷，神聖的大理石雕塑，但不像個人。
他會對某個人不一樣，那才奇怪。
這時，三個同行的玩家停在石柱旁，其中一個穿着百褶裙的女玩家走過來，眉眼彎彎，音質好聽，“你好呀，能不能加個好友，以後有時間還能一起進訓練場，我們一直想找厲害的玩家指點一下。”
她說完，面前的謝朝辭卻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任何回應，女玩家表情僵了一下，“不方便的話就.”
“你在跟我說話？”謝朝辭開口的時候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女玩家點了一下頭，笑得自然得體，“是呀！”
高戰力玩家嘛，總是有點不一樣，隻要能聯系上就好，進副本有高戰力玩家帶，是提升實力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訓練場外面是最容易遇上高戰力玩家的地方，她來這就是蹲守的。
“沒有時間，問他們吧。”謝朝辭繞過玩家徑直離開。
陳熙被看着不好意思，客氣地說了句抱歉，“我們平時都很難湊一塊來訓練場。”
女玩家面帶失落地回到同伴中間，沒過兩秒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惋惜地說，“沒成。”
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那個唐媛媛不就是撘上高戰力玩家，短短兩個月，戰力從D級升到A級，還把她原先的隊伍也帶到了對方的團隊
遊戲裏最不值錢的是低等級玩家的命，隻要能提升實力，用什麽方法都可以。
——
姜栖在醫院做完一輪檢查，結果是身體上什麽問題都沒有，腦子和心髒裏更沒有什麽異物。
精神科的醫生認爲，她最近睡眠不好，精神狀态不穩定，再加上以前的一些事，所以才會出現噩夢和幻覺的情況。
一走出會診室，整潔的走廊變得像一塊巨大的，腐爛的器官，發出咕噜咕噜蠕動的聲音，分泌出的黏膩液體落在她手上。
姜栖像什麽沒看見，淡定地在休息區沙發坐下。
她看起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經受着怎樣瘋狂的世界，全靠理智壓制。
得知姜栖一切正常，方原松了一口氣，把見面地點發在群裏便跟姜栖一起先行前往。
杭璟是第二個到的，最後一個是王樾。
“你小子真行，剛才那個人是叫你小方總吧？”杭璟也是震驚了。
他們這四個人真是幹什麽的有。
王樾搞設計的，他清純大學生，姜栖據說以前是守墓地的，現在現實躺平鹹魚遊戲要積分不要命，這還有個小方總。
“聽說你早上去醫院了，沒事吧？”杭璟看向姜栖。
“沒事，就是上會遊戲裏玩大了，現在還有幻覺幻聽。”
姜栖靠在椅子上，臉帶困倦，昨天她一晚上沒睡。
嚴格來說，不算幻覺和幻聽，接觸過銀鑰匙關聯的精神力量後，那東西是真實地影響着她。
銀鑰匙就在她腦子裏。
說幻覺和幻聽是爲了讓他們能夠理解。
“遊戲裏的影響，帶到現實了？”杭璟皺眉。
“嗯。”姜栖看着他們，嚴肅地說，“所以，我需要你們知道，如果我在副本裏失控，你們能攔就攔，不能攔就離遠點，現實我要是無意識做了什麽，還要拜托你們看着點。”
主要是她沒有緊急聯系人，到最差的情況，她需要一個聯系人。
“出副本後走不出來自殺的人有，但是這種事出現在你身上就很離譜。”杭璟驚訝地說，姜栖可是理智值掉下臨界點還能清醒打怪的人，
“問題不是副本，而是你變成那個樣子的時候？”
“沒錯，我也在找解決辦法，所以我要見謝朝辭。”姜栖頓了頓，“他可能知道。”
她懷疑，謝朝辭身上也有這類會讓人瘋狂的力量，他還承受住了，至少他在控制這種力量的狀态下走到了S+戰力，遊戲的頂端。
“我明白了栖姐，你要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就行。”方原搖了搖手機。
戰力他不如幾個隊友，現實還是幫得上的。
姜栖點點頭。
“對了，派人來殺你的人，你打算怎麽辦？”杭璟問。
“隻要他後面再動手，遲早會遇到，不急。”
吃過飯，跟他們告别後，姜栖回家帶上換洗衣物，到旁邊景區山裏一家酒店直接定了一周的房。
在家裏她睡不着，離開熟悉的，有她記憶的地方也許會好些。
遊戲裏辛苦賺積分，現實得玩的好點，這家酒店客房都是獨門獨戶，主打一個清淨修養，除了貴沒什麽毛病。
姜栖以前陪外婆去附近廟裏上香，經常路過。
古建築式的客房，一打開窗就是青山和竹子，望過去風景是很好，能抱着平闆喝一天的茶。
第二天。
姜栖先來到玩家集市，先從李意緻那裏買了一批初級材料，隻給自己留了一千積分，開始刷熟練度，慢慢煉制。
有中級配方，等級上不去也沒用。
到達降臨組織的駐地，接待姜栖的是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女人穿着優雅的黑色長裙，高開叉，裏面搭着同色打底，興緻盎然地打量着她。
“你好，我叫陳熙。”青年打了聲招呼。
“曲舒。”另一個人笑了下。
他們倆都是排行上的第一梯隊玩家，曲舒雖然是輔助系，但她曾經單殺過同等級主攻擊玩家，論壇直今流傳着她的名言——
這個遊戲沒有沒用的技能，隻有不會用的玩家。
對手看她是個落單的脆皮輔助，又是個女玩家，以爲随便收割，可她是曲舒，打得過才見鬼了。
“你們好。”姜栖溫和地說，“今天過來打擾，其實是想問一下，我能不能見謝朝辭一面？”
聞言，陳熙愣住了，“你是爲了找他？”
這兩個人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謝朝辭就在駐地裏，他昨天還問了姜栖來的時間。
很像特意等着姜栖。
曲舒給了他一個‘我沒說錯吧？’的眼神，然後轉向姜栖，“當然能，我帶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