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樾也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本來有個隊友一起進這個副本,但是被卡着時間搶了位置,那三個人我知道。”
“曹朗是近身攻擊玩家,強化自身物理攻擊和防禦,
莫守亮A級戰力,他們當中最強的一個,他可以壓縮對手周圍的空間,死在他手上的人都很難看。
郭宇達,他的精神幹擾可以讓對手用不出技能,目前級别不高,隻能針對單個目标。”
這三個人組合起來不好對付,有近戰有遠攻,還帶輔助。
姜栖:“你跟莫守亮是一個級别的,你的戰力更高。”
王樾點了一下頭,“我的能力是‘石化’主控制。”
一對一他能打莫守亮,但那邊是三個人。
姜栖目光真誠,“我們合作的條件是什麽?”
王樾:“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支援你們,但你要給我線索和劇情。”
“那我們現在來說說木匠師傅和祠堂的線索。”姜栖緩緩說道,“用桃木釘是青石鎮的傳統,所以這裏不是第一次出事。”
“對,木匠師傅說了‘壓不住和這次’。”方原回憶起之前的場景,“那上次他們又是怎麽解決的?”
姜栖看向王樾,“我猜他們用了些鎮壓的方法,昨天第三個死的人是謝家的外家人,他們家當年可能協助幹了些什麽,
随着時間推移,怨氣越壓越重,可能還有些外部因素,總之現在鎮不住了。
族老下令提前封了表叔的棺,然後就丢了性命,這就是它們的警告,祠堂那邊應該想從外面請高人來看事,但沒請來,青石鎮的事一般不敢插手。”
她人沒去,卻猜到了七七八八。
王樾重新審視了姜栖幾眼,這真是新手?他現在體會到,那些打死不相信她是個基礎屬性極低的新人的感覺。
他自己剛進遊戲那會,也不敢進這個難度的遊戲。
“沒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當時的人都不在世了,現在這一輩也隻知道桃木釘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沒人說得清楚緣由,隻說是詛咒,青石鎮怨氣太重會影響亡故的人,如果不用桃木釘封棺,後代就要倒黴。
祠堂那邊讓能走的小輩先走,等幾個長輩下葬後再回來。”王樾說道。
姜栖沉思片刻,“按這情況,今天還得死人,木匠師傅說了青石鎮有人是要還債,謝家還的是前人的債,也就是說,還有人要還自己的債。”
前人和今人,兩件事情看似聯系不大。
此時,青石鎮河邊。
泡得發白的屍體浮起,岸上的人哭的幾乎昏厥。
屍體撈上來後,腳脖子上慘白的皮膚印着烏黑的手指印,格外醒目。
邊上的人都在說,“可憐呐,好不容易洗來的兒子沒了,以後可怎麽活。”
“看那印子,是被水鬼纏上了吧,這條河裏每年都會死人,都說了不要下去遊泳,偏不聽啊。”
“聽說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人不見了,誰也不可能半夜不睡覺跑河裏,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家溺死的頭一個把人拖下去的?”
“鎮子上最近怪事一件接着一件,那王家大娘昨天夜裏瘋了,拿着把菜刀亂砍,差點把兒子胳膊剁下來。”
方原找着說話的機會問姜栖,
“栖姐,我們真跟那個王樾合作?他拿到通關線索後,很可能翻臉不認人,他不就是覺得我們戰力低,自己能占主導。”
姜栖不假思索,“這麽高戰力的玩家,爲什麽不合作?”
也許是白天才下過雨的原因,今晚的靈堂顯得極其冷寂,像進了冰箱。
慘白的月光落在院子裏,樹葉妖異地晃動着,還是姜栖和謝朝辭守在靈堂。
謝朝辭是人設問題,今晚必須得守一整晚,姜栖是想驗證一點事情。
寂靜的深夜裏,不知從哪傳來哀怨的戲曲和詭異的嬉鬧,姜栖跑到大門外看過,什麽都沒見着。
院牆外再次響起銅鑼聲,三更天。
野貓踩在瓦片上發出像小孩哭聲一樣的嚎叫,陰風陣陣吹拂,山間小路的樹叢裏響個不停,青石鎮河上飄來一陣煙霧。
“咚——咚咚——”
什麽聲音?!
原本有些困意的姜栖猛然清醒,目光在靈堂内搜尋。
哐!
又是一聲沉悶但清晰的響動。
一陣陰風吹進靈堂,長明燈和兩根大蠟燭毫無征兆地同時熄滅。
眼前驟然陷入一片黑暗,姜栖條件反射地伸手摸索能扶住的東西。
手心突然傳來又冷又濕的觸感
黑暗中,姜栖神色一頓,心髒咚咚直跳,
靈堂裏的活人,隻有她和謝朝辭,手上這種冷得像冰塊一樣的溫度,不像活的,剛才謝朝辭也沒站在這個位置。
所以她是碰到了一個什麽玩意?
這東西還慢慢握住了她的手,越收越緊,到最後死人才會有的冰冷氣息向她右臉頰靠了過來。
姜栖擡起左手,藍白色電光出現的瞬間,靈堂又亮了,
不是之前的昏黃,重新燃起的長明燈和兩根大蠟燭變成幽綠色,把他們的影子照的細長而扭曲。
紙人和畫像好像活了過來,裂開鮮紅的嘴盯着他們笑。
“嘻嘻——”
姜栖略一偏頭,就和笑容陰森怨毒的紙人來了個面對面,握着她手的也是這個紙人,可剛才的觸感,更像一具屍體。
方原剛聽見聲音和王樾從偏廳出來,看到的就是姜栖和紙人對視的畫面。
“卧槽、卧槽!這什麽鬼東西紙人怎麽”
謝朝辭一手拿開靠着姜栖的紙人,看了看,“剛才有東西附在它身上。”
“我也這麽想。”姜栖說着一拳把那張咧嘴笑的紙人臉給打了個窟窿出來,“吓我一跳。”
“.”方原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确定被吓一跳的不是這個紙人?突然一拳頭過去臉都給砸沒了。
“真想全給燒了,又擔心,燒了就真活過來了,不好辦。”姜栖啧了一聲。
咚咚、咚、
敲擊聲又響起了。
然後就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指甲刮撓木闆的聲音。
方原僵着臉緩慢地扭過頭,看向正中間架在凳子上的那口漆黑沉重的棺材。
連鬼都看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