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品茗這種事情，好像與她不是很搭配的樣子。
畢竟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喝奶茶倒是沒什麽，品茗确實不會，老頭子也不愛喝茶。
“我不會品茗，不管茶水好壞，我都喝不出來，你想笑就笑吧。”江念實話實說。
靳修竹沒有任何想要笑話江念的意思，他微微搖頭。
“并不好笑，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也不會品茶，來這裏不過是因爲我爺爺喜歡，不用失落。”
如果葉楓在這裏的話，肯定會因爲靳修竹的解釋而大吃一驚，覺得他人設崩了。
靳修竹不算壞人，卻也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不會顧及别人的感受如何。
聽到靳修竹這麽說，江念露出笑容。
“也是，我覺得茶就是沒有奶茶好喝，我喜歡喝奶茶。”江念笑着道。
“我說你們倆，站在我門口說我的茶不好喝，奶茶比較好喝，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還有修竹，我說你小子來了怎麽不進來，擱在門口編排我的茶呢。”
說話間，一個鶴發童顔的老者走了出來。
江念打量這位老者，發現他周身靈氣環繞，氣息内斂，卻并沒有刻意隐藏氣息，顯然是個練家子。
倒是沒想到，她在這裏還遇到了同道，隻是對方的修爲不算太高。
還有一點很奇怪，對方的氣息似乎與她有一些相似，好像也修煉過九齋的功法一般。
不過江念覺得應該是巧合，都說九齋的功法不得外傳，外人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看樣子，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前輩而已。
思即至此，江念雙手做了個手勢，給老者見禮。
“江念見過前輩。”
靳修竹一愣，似是沒想到江念會是這麽反應，忍不住将目光放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趕緊上前阻止江念的手勢，“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說起來我還應當喚你一聲師姐。”
“師姐？”靳修竹震驚當場，“明瀾爺爺叫江念師姐？”
明瀾笑着點點頭，“不錯，如果她叫江念，是九齋的傳人，那麽她就是我的師姐。我師承萬裏，但因爲資質比較差，所以隻能當記名弟子，不得當親傳弟子。所說，盡管我比師姐先拜入師門，但親傳弟子我還是得叫一聲師姐。想必師姐也看出來了，我的功法與師姐同源，這便是師父教的。”
江念幹笑兩聲，她也被雷得不輕，這麽多年從未聽萬裏提及過他還有另外一個徒弟來着。
不過明瀾解釋自己的是記名的弟子，那好像又說得過去，因爲記名弟子其實嚴格意義上看不是徒弟。
甚至九齋的重要功法，他都不能去學習。
“額，明，明瀾，你好啊。”江念磕磕巴巴地打了個招呼。
沒辦法，直接叫師弟的話她是真的叫不出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也罷，還是叫名字爲好，‘師弟’二字燙嘴得很。
靳修竹一言難盡地看着江念，他叫明瀾爲爺爺，江念管他應該叫師弟，這輩分都差了。
所以，他應該怎麽叫江念？
倒是明瀾，一眼就看出來靳修竹的想法，完全都不用去猜。
看兩人結伴而來，估計應該是朋友。
靳修竹能夠與江念成爲朋友，這是一件好事，對他本身也是極好的，說不定那件事還能求江念幫忙。
“咳咳，修竹，我與師姐之間的關系與你們俗世不同，所以我們各叫各的，不打擾。”明瀾道。
靳修竹很贊同這個說法，他點頭應下。
“那我們先進去說。”江念走進了茶舍之中。
這會兒江念心裏有很多疑惑想要搞清楚，但她并不确定明瀾知道多少，還有爲什麽這麽多年她連一點關于明瀾的消息都沒有聽說過，按理說萬裏不至于什麽都不讓她知道，完全解釋不通。
明瀾自然趕緊應下，還關了門，在門口挂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看來是要與江念單獨聊天了。
直到坐在椅子上，江念都還沒有接受自己突然多了每個六十多歲老頭子當師弟的事實。
“師姐啊，是不是有很多疑惑想要知道？”
得，明瀾喊起來倒是毫無壓力，但是江念聽着别扭得不行，總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七老八十的歲數。
“額對，你說說看，爲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說你是老頭子的徒弟，有什麽證據嗎？”
不怪江念不相信明瀾，實在是這件事太過震驚，簡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正常情況下，萬裏都不至于故意瞞着她，那麽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明瀾本來想讓靳修竹去裏面坐，他好與江念單獨說說話，但看江念和靳修竹都沒有回避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聽就聽吧，看來兩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江念的确是沒有多想，早就已經将靳修竹當做是值得信賴的人，當然不用管。
而靳修竹自己可能也沒明白，爲什麽想要多了解江念一點，他将這些歸結于和明瀾有關的緣故。
接下來，明瀾慢慢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江念。
原來，三十多年前，明瀾遇到了萬裏，他當時是從一座道觀出來的。
可惜那道觀毀了，道士們全部都下了山。
再一次偶然中，明瀾與一隻厲鬼打鬥遇到了危險，便被路過的萬裏所救，他也就這麽纏着他要當徒弟。
萬裏告訴他，九齋不收資質差的弟子，而且收弟子也是要老祖宗同意。
如果老祖宗不同意，不管對方多優秀都無法當九齋的弟子。
老祖宗選擇合适的徒弟後就會通知九齋的人，托夢告訴他們弟子在什麽地方，隻管去收就是。
這一點，老祖宗還是挺好的，知道爲九齋這些後代省事。
明瀾當不了九齋的弟子，可是萬裏看他肯吃苦，因此還是收了他當記名的弟子。
記名弟子與親傳弟子不同，不需要經過老祖宗的同意，隻要他們決定了即可，就這樣，明瀾用之前掙的錢買了當時已經開不下去的茶舍。
這間茶香四溢，一開就是三十幾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