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别人給我們錢,讓我們陷害他們,那也是因爲他們,别人才來找上我們的。那就相當于是他們給我們錢了,相當于他們孝順我們了。我們收錢有什麽錯?”李母理直氣壯的說。
在場所有人都被李母這番謬論給震驚到了。
李母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
這個理由也是叫人福氣。
那些來收買他們的人,因爲李慕慕才來收買他們,給他們錢。
他們收下錢,便相當于是李慕慕孝順他們了?
虧李母能想到這樣的理由!
“等等,她這麽說,算是承認了,是蘇芷兒收買的他們,讓他們來陷害顧夫人的吧?”有人發現了李母話中的關鍵。
“對啊!她這是承認了!”
“果然,蘇芷兒就是爲了來陷害顧夫人的。”
“真不要臉啊,身爲大熙人去突厥,還要回來陷害我們大熙的人。”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嘁嘁喳喳的說。
蘇芷兒臉色變了又變。
這李母是怎麽回事!
“便是隐忍,一個人的性格,能有那麽大的改變嗎?”蘇芷兒不甘心,趕忙開口,将剛剛的話題蓋過去,“好,便是真的隐忍到性格有如此大的反差。那麽既然李慕慕在在娘家時受如此大的苛待,那麽她又哪裏來的條件讀書識字?”
“李慕慕聲稱,是村中有一個讀書人,每當對方在讀書的時候,她都偷偷跑去跟着學,因此會讀書識字。”蘇芷兒道,“隻是,讀書哪有這麽簡單的?讀書識字的過程中,會遇到許多不會的地方。李慕慕既是偷偷學的,又怎麽學的會的?不懂的地方,她又沒有人能夠去問!”
“而我也讓人去查過了,李慕慕的那個村子,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讀書人!”蘇芷兒心道這一點,李慕慕總是沒有辦法反駁的吧!
蘇芷兒也覺得奇怪,明明之前都與李父李母說好了。
讓他們來指認現在的李慕慕并非以前的李慕慕。
證明李慕慕前後性格迥異,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是李父李母來是來了,也确實沒說李慕慕的好話。
可偏偏就因爲他們的話,證明了李慕慕前後性格不同并非裏頭的芯子換了,隻是李慕慕在娘家時選擇隐忍。
将蘇芷兒的計劃再次打亂。
這李父李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若說他們對李慕慕不好吧,偏偏還爲李慕慕做了證明。
可若說他們對李慕慕好吧,偏偏對李慕慕又沒有好話。
這樣子實在是不像被李慕慕提前收買了的樣子。
真要被李慕慕收買了,應該直接偏幫李慕慕才對。
李父李母不說話了,偷偷給了李慕慕一記愛莫能助的眼神。
他們村确實沒有什麽讀書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莊稼人。
李父李母,确實是被李慕慕給反向收買了。
顧伍知道李父李母來京後被安排的住處,便代表李慕慕出面先接觸了李父李母。
反向收買他們,提出可以出比蘇芷兒更多的錢。
像李父李母這般貪婪的人,又怎會放棄這樣的好事。
當即獅子大開口。
他們本就嫌棄蘇芷兒給的少了,原先跟蘇芷兒讨價還價了一番,最終定了一個讓他們不太滿意,但蘇芷兒怎麽也不肯給更多,讓他們不得不同意的價格。
現在又來了一個人要給他們更多的錢,他們自然喊價更高。
顧伍将價錢與李慕慕說了。
李慕慕冷笑着親自出面,給出了一個價格,他們愛要不要。
若是收下了,今後給他們的錢不變。
若是不收,今後給他們的銀錢減半。
至于李父李母威脅李慕慕,幫着蘇芷兒污蔑李慕慕的事情,李慕慕很是淡定的說了一句。
“我既能知道你們被蘇芷兒收買,便知道更多,便是你們污蔑我,我也有辦法應對。”李慕慕道,“隻是你們若是肯收下我的錢,按我說的做,我能省卻一些麻煩而已。但你們若是不收,日後麻煩的便是你們了。”
不等李母張嘴說什麽,李慕慕便繼續道:“你也不必用不孝這個罪名來威脅我。”
“原先我懶得與你計較,但現在我真想要與你計較起來,你猜你能不能走到衙門去告我?”李慕慕嘲諷的看着李母。
李母陡然反應過來,李慕慕現在可不是最下層的商人了。
李慕慕現在是縣君!
她是真的能讓他們走不到衙門去的!
便是去了,官老爺也不會聽他們說的!
既如此,那還不如乖乖拿了李慕慕的錢。
李母片刻便想到,以後再有人要拿錢收買他們污蔑李慕慕,她便來找李慕慕,要更多的錢。
隻要李慕慕給她更多,她便不幫對方算計陷害李慕慕。
李母如此想着,便也答應下來。
但李慕慕深知李父李母的性格,叫他們直接偏向她說話,反而不容易叫人信服。
便教給他們如何說,這才有了此番李母一番貶低李慕慕,卻叫人更加相信蘇芷兒是說謊的話。
此時,蘇芷兒的臉隔着面紗都能看得出她的得意。
“李慕慕,這下你又有什麽好解釋的?”蘇芷兒高聲道,“村中既沒有一個讀書人,你又是偷偷同誰學的識字?”
“誰說村中沒有讀書人?”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來,還有點兒喘。
衆人看過去,同時,顧陸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還扶着一位老人,老人身旁另有一名中年男子攙扶着。
老人看見李慕慕,笑道:“慕慕,可還記得我啊?”
李慕慕配合着驚喜道:“胡叔!”
胡叔欣慰的笑,“你還記得我。”
“是您教了我讀書識字,我怎會不記得。”李慕慕微笑道。
“老胡?”李母也叫道,“你什麽時候會讀書識字了?”
胡叔搖搖頭,道:“說來慚愧,其實……我年輕的時候是讀書人,就是怕讀不出名堂,所以一直偷偷的,沒有讓人知道。十幾年間,考試都不中。我也灰心了,不想再增加家中負擔,便放棄了科考一途,專心種田。”
“是以咱們村的人都不知道,其實我讀過書。讀了這麽多年也沒考出名堂,我覺得丢人,是以也從來不說。”胡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