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見她哭成這樣,也不忍心,便不再說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想那些的。”
蘇梅回去驿館,跟李慕慕和顧尚卿說了路上張英子的表現,以及見到張老漢之後,張老漢的反應。
“我觀張老漢确實是一個樸實的人。”蘇梅道,“聽聞夫人你給張姑娘準備了謝禮,過些時日待将軍傷勢好些,還要與夫人一同去拜謝時,張老漢還挺無措,挺不好意思的。”
李慕慕點點頭,“辛苦你了,快去歇息吧。”
“是。”蘇梅笑笑,便先離開了。
顧尚卿在驿館養傷。
潘倫赤這邊見顧尚卿無大礙了,便要先回京複命,留下盧太醫在這兒陪着,一直跟進顧尚卿的傷勢。
顧尚卿差點兒就見不着李慕慕了,所以這幾日分外的粘人。
稍微有點兒時候見不到李慕慕便要開始問李慕慕去哪兒了,要去找李慕慕。
潘倫赤走的時候,留了一些内侍在這兒,包括他的小徒弟胡公公,也被留下來了。
一方面是爲了顯示自己的重視,連自己的小徒弟都留了下來,可見對顧尚卿的照顧。
另一方面,潘倫赤也是想讓小徒弟有機會跟李慕慕和顧尚卿的關系多拉近一些。
主要是潘倫赤深信李慕慕的前途不可限量,将來必大有作爲,包括顧尚卿也是。
這次顧尚卿成功的完成了聖人給的任務,還能活着回來,聖人必定要獎賞他的。
而且,等到蘇芷兒真的誤導了突厥人,造成突厥的損失,顧尚卿這次的任務的影響将不可估量。
顧尚卿立的功,可就大了。
隻要顧尚卿和李慕慕不犯錯,以這次的功勞,在聖人眼前可算的上是記憶深刻的臣子了。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是以,潘倫赤十分看好顧尚卿和李慕慕。
而作爲當事人的顧尚卿和李慕慕,還不知道潘倫赤對他們兩個如此看好。
如今驿館中已經流傳着顧尚卿特别黏李慕慕的傳說了。
趙正祥也不能在這兒久待,還得回軍營去。
臨走前,與蘇梅偷偷道:“看顧将軍對顧夫人如此黏糊纏人,我也就放心了。”
就沖顧尚卿對李慕慕這股黏糊勁兒,他都不用擔心顧尚卿還有功夫去看上别人了。
顧尚卿看不到李慕慕一會兒就要找,一日内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與李慕慕在一起,哪有時間想别的姑娘啊。
他還聽李明玉說,顧尚卿在京城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待在軍中。
難得能休沐,便趕緊回家,再無其他什麽活動。
與軍中同僚,也隻有那三兩個關系好的,也不出去喝酒。
反倒是他那兩個關系極好的同僚,遇到休沐是也同他一起回到顧家,處的跟顧家人似的。
這麽看來,顧尚卿确實沒時間去想别的女人。
蘇梅心覺有趣,這位趙将軍可真是個熱心人。
明明這次才是第一次認識李慕慕,竟是爲她操碎了心,要看到顧尚卿真是對李慕慕一心一意才放心走。
如今能這麽想的男子,屬實不多了。
送走了趙正祥,過了些時候,顧尚卿傷勢雖未痊愈,但也能下床走動了。
便立即同李慕慕一起,帶着謝禮去了張老漢家。
李慕慕同顧尚卿乘坐的馬車并不華麗,就是從驿館租的馬車。
但到張老漢家門口的時候,還是引起了村民們的圍觀。
“顧将軍和顧夫人是登門道謝來的吧?”
“不知道這次帶了什麽謝禮。”
“聽說上次單單隻是感謝張英子的幫忙,就給了不少好東西呢。”
“我看從這之後,張老漢一家子要搬走喽!”
“給他們的那些銀錢,便是一輩子什麽都不幹,都夠花了啊。”有人羨慕又嫉妒的說。
李慕慕和顧尚卿下了馬車,胡公公先去了張老漢家的院門口,隔着籬笆院門喊,“張老漢,您在家嗎?”
“來了,來了。”張老漢的聲音從屋中傳出來。
沒多會兒,便見張老漢從屋中匆匆的跑出來,見到門口的陣仗,便想到是誰來了。
走近一看,果然是顧尚卿和李慕慕。
李慕慕接顧尚卿離開的那天,顧尚卿還昏迷中,臉色煞白,身形消瘦。
可現在,顧尚卿的身體好了一些。
面色也好看了,比之前在這兒的時候,也結實了一些。
看着确實比之前更加豐神俊朗,瞧着便不是一般人物。
“顧将軍,顧夫人。”張老漢忙把門打開,“快請進。”
“之前顧夫人身邊的那位姑娘說,待顧将軍傷好些,便同顧夫人過來。”張老漢笑着說,“沒想到這麽快便能見到顧将軍。”
“顧将軍的傷可是好了?”張老漢問道。
顧尚卿一臉感激的微笑道:“雖未好,但可下地活動活動了。總要活動活動,傷才好的更快。”
張老漢内疚道:“顧将軍原先在我家,傷勢一直不見好,離開沒多久,氣色和身體便已明顯見好。實是我們耽誤了顧将軍。”
“張老漢莫要如此說。”顧尚卿忙道,“若是沒有張老漢,我早已曝屍荒野,連好轉的機會都沒有。”
“顧将軍和顧夫人都是好人。”張老漢道,“快請進。”
張老漢忙請顧尚卿和李慕慕進去。
其餘人則在門口等着。
進了屋,張老漢稍顯局促道:“寒舍簡陋,不過今朝剛打掃過,都是幹淨的,二位請坐。”
“老漢莫要如此客氣。”顧尚卿趕忙道。
他與李慕慕坐下,李慕慕道:“不知老漢可曾聽說過,我也是農女出身,我們家原先便是住在邊關的一個村子裏的。我們過得生活,與老漢一般無二。萬沒有到如今反倒瞧不上我們原先生活的事情。”
“是啊。”顧尚卿點頭,“現在我反倒覺得親切,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
雖然生活的窮困一些,家裏也簡陋一些,可是另有一番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