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興才開開心心的去顧家當管家了。
聖人是真的因爲欣賞,才派了姚興才出來。
想着顧家初到京城,誰人也不識,在京中官宦圈中交往,兩眼一抹黑。
有姚興才這麽個在宮中待過,又是潘倫赤徒弟的人精在,總沒有問題。
對于京中各方的關系,都能跟顧家說清楚。
禮儀方面更不必說。
這才派了姚興才過來,完全沒有拿姚興才當眼線的意思。
再說了,一個五品的小小武将,也實在是不值得派姚興才來當眼線,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不過,在姚興才出宮前,聖人也與姚興才說了。
“你去看一下顧家的态度如何,若他們欣然接受,沒有半分的遲疑,那你就在顧家踏踏實實的待着,以後顧将軍和顧夫人便是你的主子。若他們哪怕有半分遲疑,又礙于是我指派你過去的,不得不答應,你便自己回來吧。至于借口,你自己想好就是。”
“是。”姚興才領了聖人的命,去了顧家。
這才有了當日顧家剛到京城,見到姚興才的事情。
顧家對外由顧尚卿和李慕慕做主。
顧父顧母自知自己沒讀過什麽書,又是莊稼人,沒見過什麽世面。
所以大事從不出頭做主。
包括顧尚勇和顧尚威兩夫婦也是如此。
若顧尚卿不在,便交由李慕慕做主。
顧尚卿在的話,誰做主由他們倆商量着來好了。
不過大多數時候,依然還是李慕慕做主。
剛到京城那日,初次見到姚興才,不論是顧尚卿還是李慕慕,對于聖人将姚興才安排過來,都沒有一點兒的遲疑。
因此,姚興才便安心待在了顧家,亦沒有給聖人回話。
他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适宜再進宮。
若是給聖人遞條子,他是什麽牌面上的人物,還敢給聖人遞條子?
何況聖人也說了,若顧家沒有半點兒遲疑,以後他便是顧家的人了,要忠于顧家。
既然如此,他若是再跟聖人彙報情況,這不就成聖人安排給顧家的眼線了嗎?
于是姚興才考慮了一下,便什麽都沒做。
而他留在了顧家,聖人自然也知道了顧家的态度,很是滿意,對于姚興才得選擇也很滿意。
畢竟是曾在宮中的人,又是潘倫赤的徒弟,對三皇子身邊的人,也都是認得的。
在太子三人還沒來的時候,黃有德先來了。
扣響了顧家大門,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門房趕緊來與黃有德說。
黃有德先與李慕慕說了之後,便趕忙趕了過去,一瞧還真是黃有德。
黃有德也不好直說是三皇子給誰都買了炸雞,獨獨忘了聖人的那份,所以才特地過來想多求一份的。
隻道今日的炸雞對三皇子來說十分重要,但是顧家炸雞又賣完了,所以特厚着臉皮登門,希望能再要一份炸雞。
本也不是不行,隻是京中多權貴。
今日這個來多要,明日那個來多要,生意也不好做了。
畢竟顧家一直以來靠的都是做普通百姓的生意,逐漸在百姓中建立起的好口碑。
若叫人知道,他們對外每日限量供應炸雞。
賣沒了,去得晚辛苦排隊的客人沒有買到,轉頭有權貴人家去說,他們便賣給了權貴人家。
顧家的好口碑也沒了。
姚興才帶着太子三人去正堂,黃有德正在那兒請李慕慕能爲三皇子破個例。
快到正堂時,便聽到黃有德說:“夫人,三殿下絕不是那等以權壓人,凡事都要搞特權的人。”
“若是三殿下自己,今日買不到,明日再排隊買就是。”黃有德說,“隻是今日事出緊急,奴才自作主張來求夫人的。”
“此事三殿下并不知情?”李慕慕問道。
“是。”黃有德道,“三殿下讓奴才去買炸雞,奴才到了發現炸雞已經賣完了。隻是今次的炸雞真的對三殿下特别重要,奴才這才厚着臉皮過來的。”
“這……”李慕慕聽黃有德連番說今日的炸雞對三皇子很重要。
一個炸雞,自然不至于讓三皇子如此看重。
三皇子看中的是将炸雞送予的人。
聽說三皇子近來與太子關系不錯,而太子爲人寬厚,也不至于因爲一份炸雞就生三皇子的氣。
那唯一能讓三皇子如此重視又緊張的,唯有聖人。
李慕慕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能不幫這個忙。”
黃有德一系,千恩萬謝的。
李慕慕道:“黃公公可能對今日之事保密?”
“絕不讓旁人知曉,顧家給三皇子破了例。”李慕慕道,“否則,以後顧家很難再做生意了。在百姓之間的口碑也要失去。”
“是是是。”黃有德連忙道,“我保證不說出去,今次我也是低調前來,沒叫旁人知曉。”
“您肯破例,我若還去到處說,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黃有德連忙說,“夫人莫笑,非奴才自誇,奴才其實也是個有口皆碑的。”
李慕慕還真是被他逗笑了,道:“成,不過此事重大,還請公公帶我去見一見三殿下。”
太子三人在外頭聽着,大皇子笑道:“看來這位顧夫人是猜到老三打算買了炸雞給誰吃了。”
太子點頭,“難怪父皇對這位顧夫人贊譽有加,隻憑黃有德幾句話,便有了判斷。”
大皇子道:“且爲人謹慎,既猜到是要給父皇的,便不打算經黃有德的手,而是直接找老三。”
說話間,三人也走到了堂外。
姚興才還未來得及說話,太子先開口道:“顧夫人,孤兄弟三人冒昧登門,打擾了。”
李慕慕聞聲看過去。
她還真未見過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
說話的顯然是太子,再觀另兩人,三皇子的臉上明晃晃的挂着一股清澈如大學生般的目光。
李慕慕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黃有德忙跪了下來,“太子殿下,大殿下,三殿下,奴才到的時候,炸雞賣完了,奴才擅作主張,來找了顧夫人,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