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顧尚卿沒幾日便要離開，李慕慕也不嫌被顧尚卿纏的累，便是累了也配合。
甚至還配合着顧尚卿試了許多更加大膽奔放的方式。
顧尚卿緊緊地擁着李慕慕，天一亮，他便要出發。
原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這幾日與李慕慕厮磨在一起，他越發的難過，害怕黎明的到來。
不自禁的将李慕慕擁的更緊一些。
李慕慕也睡不着，顧尚卿隻身去突厥，她什麽忙也幫不上，即将與他相隔萬裏，連一點兒他的消息也收不到了。
相比下來，她甯願他帶兵出征，至少是明刀明槍的上戰場，有同袍相扶。
比他自己在突厥，獨木難支要強的太多。
“夫君。”李慕慕緊緊地圈住顧尚卿的腰，更用力了一些，“平安回來，我在家等你。你若擔心我去突厥，就不要讓我去突厥找你。”
“好。”顧尚卿低頭，在李慕慕的肩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我一定平安回來，你在家安心等我，别亂跑。”
“嗯。”李慕慕聲音沙啞的應了一聲，肩頭被他吻得微微的麻。
李慕慕偏頭，便也在他的頸側用力的咬下。
直到聽到顧尚卿終于吃痛的嘶聲，直到嘴裏嘗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道。
“不知這齒印能留多久。”李慕慕道，“你若要涉險，便在之前摸一摸這齒印，好好保重自己，記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涉險。”
“好。”顧尚卿應道。
兩人就這麽相擁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誰也不舍得睡。
“天亮了。”顧尚卿看到窗戶顔色的變化，由漆黑逐漸轉爲青白。
這會兒的窗戶不像現代是玻璃的，而是油紙糊的，透光自然沒那麽好。
隻勉強能辨認得出一二。
顧尚卿動了一下，準備起身，卻被李慕慕用力抱住。
“慕慕……”顧尚卿低聲叫道。
李慕慕吸吸鼻子，最後環住顧尚卿腰的雙臂使勁的往内圈收縮一下，才放開他。
李慕慕低着頭，額頭抵在顧尚卿的胸膛上，“我好了，起來吧。”
李慕慕起身，顧尚卿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更是難受。
兩人都收拾好後，李慕慕見顧尚卿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你一夜未睡，今日趕路可怎麽成？”
“沒事，我都習慣了。”顧尚卿道，“你不必擔心，行軍時，夜裏爲了防止敵襲，經常輪換值守，一夜未睡的時候常有，并不耽誤白日裏的精神。”
李慕慕沒再說什麽，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他去突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怕是從今日開始，夜裏便别想睡一個好覺了。
兩人出了屋子，其他人也早就起來了。
他們雖不知顧尚卿是去突厥，但知曉顧尚卿是要出門執行任務的。
顧尚卿雖沒說危險，可衆人知曉，去執行任務哪有安全的事情，因此也都早早地起來，要送顧尚卿。
李慕慕去廚房拿出了她一早準備好的吃食。
不算大的包裹。
在大熙境内還好，一旦入了突厥，顧尚卿便要輕裝上陣，帶的東西越多越不方便。
“方便面還是有些占地方，我給你烤了馍片，還曬了牛肉幹。”李慕慕道。
“嗯。”顧尚卿接過包袱。
“這裏頭還有些銀錢，你在路上隻管花，别委屈了自己。”李慕慕道，她又壓低聲音，“在大熙境内的時候，趁着能舒服一些，便吃好喝好。好好休息，一旦進了……就沒這些機會了。”
“突厥的錢币，我偷偷找胡商換了一些。”李慕慕道，那些胡商不隻是進大熙做生意，哪兒的生意他們都做，手裏頭有不少外族的貨币。
也幸虧李慕慕現在生意做的好，又從胡商那兒大量引進番邦的香料等，認識了不少胡商。
“你到了那兒，大熙的銀錢也用不了，便是有黑市能夠換，你頂着大熙人的長相，拿大熙的銀錢換突厥的，也太引人注意了。”
“所以我盡量給你換了些，你拿着這些，能不要去換錢就不去換了，免得暴露自己。”李慕慕道。
顧尚卿沒想到李慕慕想的竟如此周全。
他本想着到了邊境，再想辦法換些突厥的銀錢。
大熙這邊的邊境也有黑市能換。
之前他們收繳突厥的俘虜，也從那些人身上搜刮到一些突厥的銀錢，但是不多。
畢竟上戰場，沒人帶錢。
最多就是落在衣服裏忘拿出來的一些散碎銅闆。
尚将軍勉強給他湊了一些，但實在有限。
大熙邊境的黑市雖然可以換，但也難免危險。
尤其是他被突厥那邊盯着，突厥在邊境的眼線不少，消息收的也快。
怕是他進黑市換了錢币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到巴加圖爾他們耳朵裏。
雖然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要讓突厥以爲他爲了蘇芷兒去了突厥，是肯定要讓突厥人發現他進了突厥的。
但卻不是在那麽早的時候。
突厥人知道的越晚，于他越安全。
現在李慕慕給他換了這些，他便不用再去黑市冒險了。
顧尚卿将這些鄭重的收好，道：“夫人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定不冒險。”
李慕慕點點頭。
“你用了朝食再走吧？”李慕慕又道。
“好。”顧尚卿本想立即出發的。
可是看李慕慕不舍的目光，他便出不了門了。
而且，聖人也沒有說一定要在什麽時辰出發不是？
便是他現在走了，也得找地方用飯的。
先前李慕慕與顧尚卿的交代，都是小聲說的。
但這句，沒有避着家人。
顧母聽了，忙道：“太好了，我這便去廚房煮餃子。昨日下午我們包的，慕慕還特意包了羊肉大蔥餡的。”
顧尚卿笑着說：“打從來了京城，就沒好好再吃過羊肉了。京城羊肉吃的少，還沒有咱們崇安的好吃，膻味太大了。”
“這不是有貨運鋪子了嗎？慕慕特地讓貨運鋪子從崇安運的活羊過來，找了肉鋪去宰殺的。”顧母說道，“保準好吃。”
“等你回來，我給你做烤羊排和手把肉。”李慕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