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如此了。”張彩萍點頭道。
至少現在有了應對的方法，心中還有點兒底了。
在等待突厥使團到來的期間，王翠珍和張彩萍如臨大敵。
就連李慕慕都免不了緊張了起來。
終于到了突厥使團進京的這日，王翠珍和張彩萍也拉着李慕慕去看了。
不過她們這次更謹慎一些，擔心突厥人已經查清楚忘憂小憩也是李慕慕的店，因此沒敢去忘憂小憩的樓上看突厥使團隊伍。
而是特地在食味樓的二樓訂了一間房，在裏頭等着。
李知音和尚夫人也過來一起看。
“也不知突厥人長得什麽樣子。”王翠珍道，“是不是長得很吓人？”
“來了。”随着李知音這話，感覺街上也吵嚷了起來。
衆人從窗戶往外看，看見突厥人騎着高頭大馬，長發編成一根根的小辮子，披散在肩上。
隊伍中還有輛車駕，不知其中坐的誰。
“那車駕裏頭，難不成還真坐了突厥公主？”王翠珍好奇道。
說來也巧，車駕行至樓下時，車簾被風吹動，露出了内裏的一角。
隐隐地能看到裏頭坐着一個女子，五官深邃，皮膚算不得很白，但很是有異域風情。
“還真是有這種經典橋段。”李慕慕咕哝道。
“慕慕，你嘀咕什麽呢？”張彩萍聽到李慕慕的聲音，但是沒聽清楚她說的些什麽。
“沒什麽。”李慕慕道，“我說幸虧我提前跟忘憂小憩打了招呼，以防突厥那邊真有女子去到店裏找麻煩。”
“對對，還好你謹慎。”王彩萍連連點頭。
待突厥的隊伍走過去，看熱鬧的人群不但沒有散去，還跟在後頭，要看看他們住在哪裏。
李慕慕等人來都來了，幹脆在食味樓用了飯才離開。
晚上顧尚卿回來了一趟，現在突厥進京，顧尚卿所在京郊大營也是忙的夠嗆。
他回來，顧家衆人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他。
用飯的時候，李慕慕便問：“今日突厥進京，我們也去食味樓看了一下。他們的車架中坐了一個女子，不會是來和親的吧？”
顧尚卿搖搖頭，道：“他們确實有這麽個意思，不過被聖人回絕了。”
“那女子是突厥可汗的第三女，但聖人明明白白的說他的年紀足以當她的父親，近年也已經不想再擴充後宮了。”顧尚卿道，“所以回絕了。”
“那個公主，這下是白來了。”顧母道。
“也不白來，聖人把三公主收做義女了。”顧尚卿道。
“他們難道沒提讓太子或者大皇子收了公主什麽的？”李慕慕覺得奇怪。
雖然以突厥公主的身份，絕對不可能當皇子妃，側妃都不可能。
但突厥把公主塞進聖人後宮不成，肯定會想要塞到有能力的皇子那兒。
三皇子是不可能了，太子和大皇子，應是誰都行。
突厥肯定是希望三公主能夠從中挑唆，讓大熙皇室内部亂起來，甚至還能搞到一些大熙的機密。
雖然李慕慕覺得突厥便是真的成功把三公主塞到太子或是大皇子那兒，他們的目的也成功不了。
若太子和三皇子如此被突厥看好，正證明了他們的能力。
既如此有能力，又怎會輕易落進這麽明顯的陽謀之中。
顧尚卿忍不住笑，“聖人在他們提出之前，先認了義女，把他們的後路給堵死了。”
“不過，隻要三公主留在京中，突厥人就覺得他們還有機會，若以聖人義女的身份攪動大皇子和太子爲她争搶，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
“……”李慕慕無語半晌，道，“這突厥人做事怎麽這麽上不得台面。”
顧尚卿忍不住笑了，點頭道：“你猜如何，聖人也是這麽說的。”
“聖人道他們若隻會搞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倒也好，說明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竟要用犧牲女子的手段。日後在戰場上，他們的精氣神也比不得咱們大熙。”
“那三公主也是可憐，自此怕是回不了家了。”能否有個善終都還不知道。
若那三公主老老實實的還好，若真按照突厥人的計劃蹦跶，怕是要落個急病沒了的結果。
“不過，當時我也隻是匆匆一瞥，僅能認出是個女子，看不仔細。”李慕慕道，“那三公主漂亮到讓突厥人有自信能夠引得太子與大皇子的争搶？”
“你見過沒有？”李慕慕撲閃着大眼睛看顧尚卿。
顧尚卿張張嘴，直覺這問題他得好好回答，“一般，不足以讓太子與大皇子争搶。”
太子與大皇子應都有自己的喜好，但肯定不是三公主這樣。
李慕慕點點頭，顧尚卿也不知道她信沒信，便又道：“真的挺一般的。”
“知道了。”李慕慕就是問問，真沒有别的意思。
顧尚卿：“……”
話這麽少，他緊張。
議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且有的談呢。
這件事情，李慕慕就不打聽了。
突厥人進了京，自然是閑不住的。
這幾日大街上經常能看到突厥人閑逛。
王翠珍等人也一直提着心，直到突厥的一位将軍帶着人走進顧家小吃，顧家小吃的夥計心裏反倒是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心中齊齊暗道：“終于來了。”
突厥那位将軍，巴加圖爾，冷冷的瞥了眼店内的人，用語調奇怪的蹩腳漢語問：“可有房間？”
一名夥計上前來道：“客官，咱們這就是一小店，沒有雅間。您幾位若不嫌棄，可在這兒就坐。”
巴加圖爾冷冷的看着夥計，看了半晌，夥計被看的心裏犯了嘀咕，這幾個難道要趁機找茬了？
巴加圖爾才又帶着人在夥計指的位子坐下了，道：“位置不夠。”
“沒事兒，我給您幾位把桌子并起來。”夥計說着，找來一個夥計同他一起，又搬來一張桌子合并到一起，“幾位請坐。”
“幾位可要吃點兒什麽？”夥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