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查。”孫管家道。
“對了,你看看李大将軍他們到哪兒了?這個時候,應該要到了才是。”蘇知府又道。
“是。”孫管家趕忙去看。
孫管家出去不久便回來,“大人,李大将軍同李小姐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顧尚卿,三人在那兒聊了一會兒。說是顧尚卿剛剛才離開,這會兒李大将軍正同李小姐過來。”
蘇知府一愣,“顧尚卿同他們很熟?”
孫管家道:“這個倒未聽說,不過聽聞顧夫人同李小姐的關系不錯,兩人還曾一同到忘憂小憩用過飯。隻是未聽說關系好到多麽厲害的程度。”
蘇知府沉吟一會兒,“你說,今日李大将軍和李知音來,可是給那顧夫人讨公道的?”
孫管家都愣了一下,“這……李小姐與顧夫人的關系,不至于這麽好吧?那是要多好的關系才能因爲顧夫人被小姐針對了一下,就親自上門來爲顧夫人讨說法?甚至還帶着李大将軍一起?”
“就算李小姐同顧夫人關系好,也難請得動李大将軍。”孫管家緩緩道,“李大将軍不至于爲小女兒之間的矛盾便出面。”
“這也正是我所遲疑的地方。”蘇知府起身在書房内來回踱步,“若是爲了李慕慕,李知音能帶着李大将軍一起過來,那得跟李慕慕關系好成什麽樣子?”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任誰都不會覺得李懷林會爲了幫助李知音給李慕慕出頭,而親自來找他。
“所以,你也覺得他二人來,與李慕慕的事情無關,是吧?”蘇知府問孫管家。
孫管家忙低頭說:“奴才見識短淺,不敢妄言。隻是實在是不敢想李大将軍會爲了李慕慕的事情來此。”
“此事便真是小姐做錯了,也不至于如此小題大做。”孫管家道。
蘇知府點點頭,“你出去候着吧,他們也該到了。”
“是。”孫管家剛剛出去沒多會兒,蘇知府便聽到孫管家在外頭熱情洋溢的聲音,“李大将軍,李小姐。”
蘇知府也忙整理了一下衣袍出去,站在書房門口,便見李懷林和李知音正朝這邊走來。
蘇知府忙迎了上去,“李大将軍與李小姐親來,下官有失遠迎。隻是方才見客,實在是沒來得及親自迎接,還望大将軍恕罪。”
“我們突然登門,亦是有些失禮了。”李懷林客氣道,“方才也見到了尚卿,蘇大人見的客人可是他?”
蘇知府心中一驚,李懷林什麽時候與顧尚卿如此親近了?
竟還稱呼的如此親密。
“正是顧将軍。”蘇知府忙道,“大将軍裏邊請。”
而後,又對李知音說:“今日小女也在家中,李小姐若不嫌棄,下官讓小女陪李小姐在園子裏逛逛?”
“不必了。”李懷林道,“這次過來,并不是爲了讓我孫女與蘇小姐吃茶聊天的,而是另有要事。”
蘇知府心中一緊,面上帶笑,“二位裏面請。”
李懷林同李知音進了書房,書房門緊閉,管家在外遠遠地候着,也未敢接近。
生怕聽到什麽自己不該聽到的,惹禍上身。
整個蘇府都不知道蘇知府在書房同李懷林和李知音到底談了什麽事情。
但三人足足談了兩個時辰。
蘇知府出來以後,雖極力維持着笑容,但仍舊能讓人看出他臉上的笑容極爲勉強。
蘇知府親自将李懷林和李知音送出了蘇府。
目送二人上了馬車離開,臉才徹底沉了下來。
“大人。”孫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叫道。
“叫夫人去見我。”蘇知府一甩手,轉身進了府。
原先他還打算去查證一下顧尚卿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沒想到李懷林和李知音來,說的竟是與顧尚卿同一件事情。
但,李懷林和李知音看似隻是爲了昨天的事情而來。
但李知音透出的一些話,也算是暗示了蘇芷兒對顧尚卿的心思。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李懷林和李知音都知道了。
能是誰說的?
蘇知府立即想到了李慕慕。
顧尚卿總不會跟李懷林說這件事情,更加不方便與李知音談及此事。
那就隻能是李慕慕同李知音說的了。
隻是,李慕慕同李知音的關系,似乎比許多人看到的還要好。
連這種事情都能同李知音說,而李知音還真能叫了李大将軍來一起爲李慕慕出頭。
蘇知府也明白,李懷林和李知音這次來,給李慕慕出頭也隻是順便的。
最主要的是看不慣蘇芷兒濫用權力。
正如顧尚卿所說,現在蘇芷兒能打着他的旗号随便去冤枉人。
這次是冤枉準了李慕慕,可若是冤枉錯了呢?
若忘憂小憩的老闆隻是普通人,又或是他壓根兒惹不起的人呢?
就好比這次,忘憂小憩的老闆除了李慕慕,竟還有李知音。
蘇知府從不認爲自己是個什麽公正廉明的人,否則他可到不了知府這一步。
但在官場上,他亦是如履薄冰。
便是利用自己的權力去做些什麽事情,也都是要衡量過後确認對自己有益,而非胡作非爲。
像蘇芷兒這種損人不利己,甚至還會給自己招緻麻煩的事情,他是決計不會做的,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打着他的招牌來做這樣的事情。
蘇知府掩不住一臉怒氣的回到書房,過了會兒,蘇夫人也到了。
“官人,這是怎的了?”蘇夫人一進來便瞧見蘇知府一臉的怒容。
來這兒的路上,孫管家提醒了蘇夫人,蘇知府将蘇芷兒關在了竹雅齋。
顧尚卿和李懷林、李知音先後來過。
至于來是爲着什麽事,孫管家沒說,且他自己也不知道,雖心中有猜測,可也不會貿貿然與蘇夫人說。
能與蘇夫人說這些,已然是非常不錯了。
蘇夫人若是聰明的,自己猜去吧。
蘇夫人果然猜着了,在路上聽到孫管家的暗示,在這大冷天的,汗都出來了。
又忙給了孫管家賞,特意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