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确定了小飯館的定位就是普通老百姓。而普通老百姓,大多是不舍得去酒樓奢侈的。酒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本身我們的客戶群便不一樣。該來我們家飯館的客人還是會來。彙珍樓即便是推出了與我們家相同的菜色,定價也一定會符合彙珍樓的的檔次。”
“隻不過,彙珍樓這麽做,确實有些掉價了。”李慕慕說道,“不過,他們便是模仿,我也不懼。沒有我的配方,也隻不過是能模仿出一個雛形罷了。真正的味道,他們是模仿不出的。”
“原先在安平鎮的時候,我們也跟鎮上最大的酒樓珍味樓合作。”李慕慕講了她與趙老闆合作的事情,“即使是現在,安平鎮的顧家小吃還在經營,也依舊在跟珍味樓合作。主打的便是雙方即使上同樣的菜色,但各自的客戶群體不一樣,也不會受到影響。”
“去酒樓用飯的客人,喜歡的是酒樓高檔豪華的環境,自是看不上小飯館裏的局促吵鬧的。”李慕慕說道。
“不過這彙珍樓的老闆,做事實在是小家子氣,沒什麽格局。”李慕慕說道,“别看安平鎮不大,但珍味樓的趙老闆卻是一個行事大氣的人。主動提出與我們合作,也不需要我提供配方,隻要每天供應相同的吃食上到珍味樓的菜單,盈利與我們分。味道與顧家小吃一模一樣,客人自然是更喜歡的。”
“聽你這麽說,那趙老闆确實是一個人才,言行大氣有章法,也不以勢壓人。”李知音道。
“是啊。”李慕慕說道。
“不過,雖然彙珍樓與顧家小吃目前因爲客人的群體不同,暫時不存在什麽競争。但與顧家小吃差不多的小館子,怕是也會模仿的。”李知音提醒道。
“是啊,不過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李慕慕點頭道,“不過,隻要我們品質夠好,不斷出新,别人可競争不過我們。他們充其量隻能是模仿。但模仿,始終成不了大事。”
“不錯!”李知音看向李慕慕的目光越加欣賞,“不說那趙老闆,便是你的格局之大,都是少見的。”
“聽聞顧家小吃的菜好吃,我亦是十分好奇。”李知音說道,“還讓人買了些帶回來。隻是還有許多是無法帶回來吃的,甚是遺憾。”
“說來慚愧,其實我也未能免俗。”李知音面露一些慚愧道,“雖然我與祖父在邊關多年,别人都說我性子比一般女子灑脫。可是飯館裏皆是男子喝酒聊天,我一個女子在裏頭便顯得十分突兀,因此也未敢去店中用飯。”
李知音歎了口氣,“說起來,其實我與那些循規蹈矩的女子,也并無什麽不同。”
“李小姐莫要這麽說。”李慕慕忙說,“其實昨日我去尚将軍府,尚夫人也與我提過此事。她還提議能否開設一間專門招待女客的店,我覺得甚有道理,便想着好好計劃一下。”
“我原想着,等日後開了酒樓,專門開設一些女客用的廂房。”李慕慕說道,“不過尚夫人提醒我,開酒樓也不是短時間内就能做到的事情,且廂房之外,也是男客往來,魚龍混雜。女客出入依舊多有不便。”
“正是。”李知音點頭,“沒想到尚夫人竟也想到一起去了。”
“那專門招待女客的店,你現在可有什麽初步的想法了?”李知音忙問。
“我昨日回去,還真是想了不少。”李慕慕說道,“還畫了幾張草圖。”
“草圖可帶來了?”李知音眼睛一亮。
“還真沒帶來……”李慕慕故意沒有帶來的,不然不是顯得她早有準備,專門沖這事兒來的嗎?
“我也不知李小姐你也有這樣的想法。”李慕慕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你介意先跟我說說嗎?”李知音又道。
“李小姐若有興趣,我自然是要說的。”李慕慕頓了會兒,梳理了一下思路,才說,“若真是能夠開起來,定然要注意私密性。大門便不能像普通飯館那樣一直敞開着。一樓是間隔出的類似于廂房的卡座。”
“你說的卡座是什麽樣子的?”李知音好奇問。
李慕慕覺得語言描述不如直接畫出來來的直觀,便問:“李小姐可有紙筆?”
“來這兒。”李知音起身,拉着李慕慕到她房間一側。
那兒擺着書案,案上的筆架上頭,挂了六支不同尺寸的毛筆。
“翠柳,磨墨。”李知音道,又拉着李慕慕在書案前坐下。
“是。”翠柳在一旁磨墨。
李慕慕選了一支較細的毛筆,蘸了些墨,在紙上畫起來。
李慕慕沒什麽畫技可言,便隻能簡單的畫一個大概,能讓李知音知道是什麽意思就好。
“女子不易,世人皆道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李慕慕說道,“便從來沒有人說過一句,女子可以做自己,從自己。”
“在閨閣時,多有束縛,不能單獨出門,出門還要戴上帷帽遮面。嫁了人,在家侍奉公婆,養育子女,操持一大家子的事情。日日忙碌,卻不見丈夫對妻子如何感激,甚至覺得她們該當如此,覺得她們做這些并不如何辛苦。”
“女子對于其中的辛苦與壓抑,根本無處說。隻能偶爾得空時,與好友見一面,簡單的聊一聊。”李慕慕說道。
“所以,我想在一樓設置這樣的卡座。不像尋常的飯館那樣座位都是敞開的,環境吵吵鬧鬧。”李慕慕将畫好的大概布置給李知音看。
“像這樣,桌椅與桌椅之間,安裝一個厚實的木闆,做出小隔間的效果。”李慕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