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我一開始做吃食生意的夢想,便是希望能将店開遍大熙。”李慕慕笑着說。
“哈哈哈,好!”尚夫人爽朗大笑,“别的不說,至少咱們這隻接待女子的店,隻要能開起來,一定能開遍大熙的。”
李慕慕同顧尚卿回到顧家,便讓顧尚卿寫了拜帖。
李慕慕現在的字寫的好看多了,但也隻是跟她剛穿來的時候相比。
那時候寫的字,歪七扭八,偏旁部首都是分離的。
至少現在能做到工整了。
寫好後,李慕慕便讓顧棉送去了大将軍府。
沒想到當日下午,李知音便差人送來了回帖。
于是第二日,李慕慕便帶着顧棉,拿了兩壇子果酒去了大将軍府見李知音。
“早就聽說你們店内的果酒是一絕,我還想你什麽時候才肯送我。”李知音笑着說,“可是又不能主動跟你提。”
李慕慕告饒,“是我的錯,是我顧忌太多。”
“那日你已經向我釋放了善意和誠意,可我還是擔心貿然登門,會讓你覺得有攀附之嫌。可又真心希望能與李小姐結爲好友,就這麽心裏矛盾,拖拉到了現在,才趁着拜年的機會登門。”
“送别的東西,總怕不合适,這兩壇子果酒,雖然在我家的飯館也有賣,但那邊都是一小瓶一小瓶的對外售賣。”李慕慕說道,“這兩壇是自家釀了自家喝的。”
“你就是想得多。”李知音卻也理解李慕慕的顧慮。
畢竟顧家與大将軍府的門第實在是差的太大。
縱使李知音并不在意,但要李慕慕打破這樣的差異,确實是需要下極大的決心。
“我懂你。”李知音說道,“若是那等一心隻想攀附的人,自然不會有你這樣的顧慮。你越是這樣小心顧慮,說明越是真心想與我做朋友的,我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今日咱們既然把話說開了,以後你可不能再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了。不論是我去顧家找你,還是你來大将軍府找我,咱們随意,無需顧慮那麽多。”
說着,李知音便笑了,“不過,我還說你呢。前陣子我也是擔心你忙飯館的事情,沒有時間,所以也沒敢去顧家找你。”
“今日你既然來了,中午便留在我這兒用飯吧。咱們也小酌幾杯果酒。”
李慕慕欣然答應下來。
李大将軍是真的疼愛李知音。
李知音的院子裏還有自己的小廚房,專門配了廚娘。
也免得從大廚房做出的飯菜送來都已經涼了一半。
且還能按照李知音喜歡的口味來吃。
崇安這邊的口味偏重,李知音又随李懷林在邊關多年,也有點兒重口。
她詢問了李慕慕的喜好,發現李慕慕同她差不多。
午食送上來,翠柳給兩人先倒了一杯梅子酒。
“那我便不客氣了。”李知音說了一聲,便淺嘗了一口,發現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入口,忍不住眉眼彎彎的将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李慕慕也沒想到李知音如此豪爽,提醒道:“你慢點兒喝。果子酒雖然酸酸甜甜的,并不辣口。可是終歸是酒,酒勁一點兒不比那些男人喝的酒小。”
“我曉得。”李知音笑着說,“不瞞你說,我随祖父在邊關,那邊沒什麽束縛規矩,我日常也有些飲酒的習慣,因此酒量還是不錯的。”
“不過這酒真是好喝,無怪我聽說去你店裏的許多客人,還專程買了果酒回去給家中女眷。”李知音笑道。
随即,李知音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隻是這世上對女子束縛極多,偏不能如同男人一般,直接在店中飲酒用餐,實在是有些惱人。”
李慕慕心道尚夫人說的果然沒錯,李知音也有這樣的想法。
武将家的女子,大都灑脫,不若平常的閨閣女子那般給自己諸多束縛,想法更灑脫一些。
“你可有想過,專門開一家隻接待女客的店?”李知音說道,“實不相瞞,我也關注顧家小吃有一陣子了。隻是想知道你家生意如何,你何時不忙了,我才好去找你。”
“結果聽說你家生意紅火,且裏頭的菜色都是尋常飯館酒樓都沒有的。”李知音笑着說道,“我聽聞,連那彙珍樓,都在偷偷的準備研究你家的一些菜色,準備自己也推出。”
李慕慕驚訝,“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彙珍樓是大酒樓,倒是真承蒙他們看得起了。”
“你不擔心嗎?”李知音見李慕慕雖然驚訝,卻絲毫不驚慌的樣子,不禁饒有興趣的問。
“彙珍樓跟顧家小吃本來規模和定位便不一樣。雖然我以後也打算開這種大型的高級的酒樓,但也不會放棄普通百姓的市場。”李慕慕說道,“在做吃食的最初,便是想讓大多數百姓都能吃得上肉。”
“原來在安平鎮的時候,那邊的百姓賺的少,便是過年都不一定能吃得了多少肉,更不用說平常了。所以最開始,顧家小吃是靠賣鹵下水起家的。”
别看李知音随李懷林在邊關多年,可終歸是大将軍的孫女,在邊關隻是環境苦一些,但吃喝還是不受影響的。
李知音别說吃豬下水了,便是見都是沒見過的。
“下水還能吃的嗎?”李知音好奇地問。
“能的。人們不吃下水,是因爲覺得下水髒,尤其是腸子,不論是雞鴨豬,裏頭都是它們的消化物,臭的很。”李慕慕說道,“但隻要仔細清理的足夠幹淨,再加上我特制的鹵料,鹵出來味道很是香濃,一點兒都不臭。且裏頭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兒髒東西。”
“因爲成本低,賣的自然便宜。便是安平鎮的普通百姓,也能時不時的買來吃。吃起來的口感一點兒都不比純肉差。”李慕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