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以後便一文錢都沒有了。”李慕慕說道,“第二種選擇,你們什麽都不肯說,那顧家便會以顧家的名義,到衙門告你們。”
“你們也聽到了,顧家小吃是顧家的,不是我的,我并不是老闆。”李慕慕說道,“且,我做女兒的,确實不能對你們怎麽樣。”
一個孝字壓下來,便被束縛住。
但李慕慕又不是沒有别的辦法。
“但顧家與你們可說不上那麽些。”李慕慕說道,“顧家若是去告你們……”
李父李母果然害怕了。
李父趕緊說:“是一個叫春來的人跟我們說的,也是他帶我們過來的。”
“春來?”李慕慕低頭輕笑,“這個名字可不見得是真的。”
“我沒說謊!”李父趕緊說道,生怕顧家真的把他們告上衙門。
“我沒說你們說的是假話。”李慕慕淡笑,“隻是他告訴你們的名字,不見得是真的。”
李慕慕掀開車簾,問坐在前面的張志遠和李敬忠,“軍中可有善畫人像者?”
李慕慕剛讓關夫子畫了火鍋,可不敢又讓他畫人像。
關夫子也是有脾氣的。
羊毛不能可着一個人薅。
軍中應該也有擅長畫人像的,甚至更加擅長。
尤其是要畫一畫敵軍的重要人物。
果然,李敬忠說道:“朱軍師便擅長。”
“軍中不合适進去,那可能停在附近,勞煩朱軍師過來爲我們畫一下?”李慕慕問道。
“朱軍師今日正好在軍中,我們可以先去問一下。”李敬忠說。
他也不敢替朱耀明做主。
不過想着朱耀明與顧尚卿的關系這麽好,這點兒小忙應當是會幫的。
“多謝。”李慕慕點頭道。
放下車簾,李敬忠和張志遠便架着馬車往軍營去。
距離軍營還有些距離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李敬忠讓張志遠留在這兒護着李慕慕,自己暫時将馬車的馬卸下來,騎着馬去了軍營。
過了些時候,李慕慕又聽到了哒哒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馬蹄聲在近前消失。
李慕慕掀開車簾,竟是顧尚卿和朱耀明一同來了。
“夫君,你怎麽來了?”李慕慕驚訝的問。
“聽聞你在這兒,我怎能不來?”顧尚卿下了馬走過來,透過李慕慕掀開的簾子,看見了坐在車中的李父李母。
顧尚卿也沒理他們,即便是嶽父嶽母,可他們對李慕慕的态度,實在是讓顧尚卿叫不出一聲嶽父嶽母。
這還是李父李母第一次見顧尚卿,心道李慕慕真是好命,竟讓她嫁了這麽個出色的男兒。
長得好不說,原本以爲已經死了的,卻突然活着回來,還成了将軍。
讓李慕慕成了将軍夫人。
李慕慕這不是命好是什麽?
“弟妹。”朱耀明也走了過來。
“還勞煩朱軍師按照我爹娘說的,畫一副畫像吧。”李慕慕說道。
“小事,何必如此客氣。”朱耀明當即從懷中掏出了紙筆。
李敬忠送上硯台和墨,在一旁磨。
磨好後,李慕慕先下了車,讓朱耀明進車裏去。
李慕慕對李父李母說:“你們便将那人的特征說出來。”
“你們别想着說謊,爲了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說謊,不值當。”李慕慕說道,“那人顯然就在崇安。崇安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總能找到的。若是翻遍了崇安都沒有找到,便是你們說謊。到時,别怪顧家将你們告上衙門。”
朱耀明心說李慕慕可真是厲害!
拿捏自己那仿佛潑皮無賴的爹娘,竟然拿捏的這麽到位。
原本潑皮無賴的李父李母,在李慕慕這兒都變得乖巧聽話了起來。
李母本來下意識的想要說謊的。
不爲别的,純粹就是不想聽李慕慕的,不想李慕慕好過。
可是聽到李慕慕的警告,又覺得确實有道理。
那人丢下他們,不管他們的死活。
他們爲什麽要爲一個不相幹的人保密?
于是李父李母一點兒沒有隐瞞,互相補充着将利來的特點說了出來。
畢竟相處了一路,兩人對利來的相貌已然記得十分深刻。
朱耀明畫好後,将紙上的墨吹幹,交給李慕慕。
“我平時見外男不多,能不惜錢财,将我爹娘從大老遠接過來。他背後的主家定然不是普通人。”李慕慕說道,“況普通人家,也養不起家丁。”
“範圍縮小,便好查了。”李慕慕說道,“若是查不到,我跟有康雖然不能做什麽,但顧家可就說不好了。”
“我們不會說謊的。”本要說謊的李父趕忙說道,不敢再說謊。
老老實實的将利來的相貌描述出來。
朱耀明畫的很快,完全跟得上李父和李母描述的節奏。
沒一會兒便将李父李母描述的利來畫了出來。
朱耀明将畫像交給李慕慕,顧尚卿在李慕慕身旁一起看。
“夫人,要不要我幫忙查一下?”顧尚卿問道。
沒想到李慕慕竟是爽快的将畫像交給了顧尚卿,“那就有勞夫君了。我手裏實在是沒有人可以幫忙查。”
顧尚卿愉悅的接過畫像,“我一定盡快查出來。”
李慕慕和李有康都在車下,車内隻餘了李父李母二人。
李慕慕說道:“現在送你們回去,你們回去之後,莫要再受别人蠱惑來找我們。”
“你們來了,讨不得一點兒好處,隻能白白被人利用。”李慕慕道,“偏偏還不能讓對方得到想要的。若是好點兒的,便像今天這樣,把你們丢到街頭。可若是遇到惱羞成怒的,什麽後果可都說不好。”
李父李母緊緊地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你放心,隻要你們每月銀子給足,我們也不會大老遠的吃這麽多苦來找你們。”李母說道,“但是,你們若是差了我們的銀子,隻要有一月未給,就别怪我們來鬧!到時候,你們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