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李母雖然蠻橫不講理，可也怕見官。
她這輩子，連官府大門都沒經過過。
看着都打怵，聽到面攤老闆這麽說，便要将鍋從面攤老闆手裏奪回來。
可面攤老闆先是用力壓着，緊跟着更是直接将鍋奪了過來，“走，去衙門！我就不信了，我交了租子，你來占我的位置，還有理了？你别想來白占我的攤子！”
張氏也緊張了起來，難道還真要去衙門不成？
她趕忙拽住面攤老闆，“老闆，咱有話好好說，去什麽衙門？”
“好好說？伱們跟我好好說了嗎？”面攤老闆怒道，“我好好的攤子被你們強占了，你們還要我好好說？我在這兒擺攤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不要臉的事情。攤子空着的時候，也沒人來強占，說什麽我不在就讓他們用用。”
“你們必須跟我去衙門！”面攤老闆說，“不讓大人評評理，你們還覺得自己有理了，日後天天占我的位置。”
老闆越想越氣，甚至都覺得自己這攤位髒了。
“不去！我們不去！”李母這下是真怕了，“我們……我們大不了不在你攤位上擺攤了。便是你不在，我們也不來擺了！”
“就是！”張氏緊跟着說，“我們不在這兒擺了還不行嗎？”
面攤老闆這才停下動作，看着李母和張氏，“好，這是你們說的，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趁我不在，占我的攤子，我一定要拉你們去衙門！”
“好好好！”張氏連忙應道，便趕緊跟李母收拾了東西離開。
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李慕慕一眼。
李母還不忘說：“反正鎮子不大，我們就在鎮子裏擺攤，你們若是覺得顧家小吃的不好吃了，便來找我們！”
說完，兩人才又離開。
客人從李慕慕這兒買到拼鹵味之後，後面還在排隊的客人便催促，“你快嘗嘗，味道變沒變？”
“剛剛那兩人一直說顧家小吃的味道變了，說的那麽确定。”
客人便嘗了一塊，“沒變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味道，一樣好吃！”
李慕慕笑着解釋，“剛剛她們說我家味道變了，我都懶得解釋。反正大家吃過便會知道變沒變。味道怎麽樣，不是靠我們自己說的，而是大家夥兒給的口碑。我解釋一萬句，不如客人們自己親口品嘗來的有說服力。”
“沒錯。”
“老闆娘大氣。”
“我看剛剛那兩個人，生意根本做不長久。”
“那兩個人，都是不講理的。那樣的人做生意，能做出什麽好來？”旁邊朝食攤的老闆哼了一聲，“你們買了她們的小吃，若說一句不好吃，怕是她們還要怪你們故意砸她們招牌，看不得她們好呢！”
“說的是。”
“确實很有道理。”
“诶，你們誰去嘗嘗她們家的味道到底如何啊？”
“你自己怎麽不去？”
“我這不是舍不得再買一份嗎？”
“我不去，我也舍不得，還是買顧家小吃的放心。”
“是啊，這邊的已經很好吃了，除非她們能做的比這裏還好吃，不然我才不去買。”
“剛剛她打開鍋的時候，那味道分明就淡淡的，聞着就不怎麽樣。”
而李母和張氏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免費擺攤的地方，隻不過這邊人群來往的不多。
旁邊也有幾個人在這兒擺攤賣點兒自家種的菜，自家産的蛋之類的。
李母和張氏把攤子支了起來，兩人便賣力吆喝。
李母：“來看看李家小吃鹵下水，跟顧家小吃一模一樣的味道。”
張氏：“顧家小吃的味道現在已經不行了，但我們李家小吃，就是跟以前的顧家小吃一個味道的。”
李母：“你們知道爲什麽嗎？因爲李慕慕是我閨女，所以她就把配方給我了。”
張氏：“我們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家，你們盡管買來吃，絕對沒錯的。”
路過的，還真有在顧家小吃買過的客人。
雖然吃過好吃，但也不至于天天買的程度。
所以今天便沒有去排隊。
正好路過了李家小吃攤，聽到她們這麽說，便買來試試。
“老闆，怎麽賣的？”買過顧家小吃的客人過來問。
“跟顧家小吃價格一樣，5文錢一斤。”張氏忙說。
“有試吃沒有？”客人又問。
張氏眨眨眼，不解的問：“試吃？什麽試吃？”
試吃是什麽玩意？
“顧家小吃的老闆娘，都會在攤子上擺一些切成丁的下水，沒吃過的可以先嘗嘗味道怎麽樣，好吃再買，不好吃就不買。”客人說，“那老闆娘說，這就叫試吃。”
李母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怎麽？
東西沒賣出去，還想免費吃？
“對啊對啊。”又有人說道，“我們都排隊試吃過，也買過的。”
“怎麽，老闆娘，你舍不得啊？”有人說道。
“做生意不能這麽小氣，像人家顧家小吃那樣，大氣一點兒。”有人說，“其實顧家小吃給的試吃也不多，每種鹵味都是切成指甲那麽大的小碎丁。但不管怎麽說，都能讓人先嘗了，不至于買了不好吃，又覺得浪費不是？”
“你們到底有沒有試吃啊？沒有我就走了。”
“就是，我們也不知道你們的下水好不好吃。”
“光聽你們說跟顧家小吃一個味道，我們沒有吃過，怎麽相信？”
張氏轉頭看向李母，“娘，怎麽弄？”
“拿出來點兒，給他們嘗嘗吧。”李母不情願的說。
“哎！”張氏撈出鹵好的下水，小心翼翼的切碎丁。
那小氣勁兒，恨不能隻從下水上切下一層薄薄的皮。
客人看到她這番作态，嘲諷道：“老闆，就你切下的這一層皮，誰能嘗出是什麽味道？”
“指甲蓋大小的肉丁都不舍得啊？”
“光你們這小氣勁兒，跟人家顧家小吃就比不了。”
李母就聽不得别人說她們不如顧家小吃，頓時黑了臉，對張氏說：“你幹什麽呢！切大點兒！”
張氏一咬牙，切下一塊小手指甲蓋大小的碎丁，給了客人，“你們嘗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