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一步已經很明顯,史貞靜想要算計楚南檸,甚至楚芸昭可能是幫手。但沒想到算了個寂寞,人楚南檸根本就不在房間。
她們定是去驗收成果。夜黑風高,被色欲熏心的杜明達給拉進屋裏,加上那些助興的藥,兩女迷失心智與他魚水之歡,在這客院裏玩了一場三人大戰。
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嘛,也難怪喬公子不再留情面,直接說出這番話來。
這簡直是烏煙瘴氣,荼毒别人的眼睛。
“我妹妹豈能嫁給這個浪蕩子?”
“當然是我妹妹爲正妻!”
随着喬宗琰話落,兩道聲音沒有絲毫猶豫地一起發出。
前者是史少弘,後者是楚南檸。
楚南檸勾了勾唇,又很快壓下,一臉的義憤填膺:“我妹妹是勳貴之女,無端受連累,也是可憐。但既然事已至此,杜公子不娶了我妹妹爲妻,我安遠侯府定放不過他!”
衆人聽得心裏一陣撇嘴。
她到底知不知道二等莒國公府比三等安遠侯府地位要高得多?還安遠侯府定放不過他?安遠侯府有這個能力嗎?
楚南檸語氣一頓,又道:“何況史公子說了,他妹妹不會嫁給杜公子。那麽杜公子也不需要面臨選擇,直接娶我妹妹即可。”
楚芸昭惡狠狠地盯着楚南檸,如同看着殺父仇人,眼裏的恨意都像都盈出來了。
隻不過這眼神落在衆人眼中,他們不自覺的稍稍退了一步,和楚芸昭拉開距離。
楚芸昭和史貞靜交好,這件事她真的不知情嗎?如果她知情卻放任,就沒想過安遠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如果她不知情,爲何看着楚南檸的眼神卻又帶着這樣的恨意?
現在,楚南檸算是在爲她據理力争,她卻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有這樣的妹妹,也是楚南檸的不幸。
尤其是一些大家閨秀,消息靈通的,聽說這位楚大小姐是如何被送到鄉下,如何成年了自己找回京城,所以這楚二小姐是恨楚大小姐的回歸,讓她不再是安遠侯府唯一嫡小姐而仇恨?
這豈不是又蠢又毒?
杜明達撇撇嘴,他想說話,可是眸光一台,就撞進一雙冰冷而淩厲的眼神中,那眼神好像要将他絞殺。那種全身如被冰封,血液都要凝結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趕緊閉嘴。
反正他要不要娶這兩位,家裏人自然會爲他安排的。
他弱弱地道:“娶就娶吧!”
“不,我死也不會嫁給他!”楚芸昭突然尖叫。
楚南檸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你和杜公子已經生米煮成熟飯,難道還想另嫁他人?你是安遠侯府的二小姐,他是莒國公府的四公子,身份地位倒也登對,爹爹定會滿意這門婚事的!”
衆人沒說話,但是他們誰都不覺得楚南檸有惡意?
畢竟楚南檸才回京不久,對京城的一切不熟悉是正常的。要是她熟悉,也不會說出安遠侯府不放過杜公子的話。
所以她完全是一顆爲自家妹妹争取最好條件的心。
安遠侯府雖待她如草芥,但她愛安遠侯府愛的深沉,是個可憐人啊!
楚芸昭淚流滿面,滿眼怨毒,恨恨地道:“既然那麽好,爲什麽你不嫁?”
楚南檸挑眉,道:“妹妹說的什麽話?我一個堂堂嫡長女,要嫁當然也是嫁嫡長子啊,要不然身份地位不般配。”
衆人:“……”
她說的好有道理,他們竟然無言以對。
楚芸昭嗚嗚地哭,邊哭邊罵:“楚南檸,是你害我,是你害了我們,你怎麽不去死?”
楚南檸臉色微沉:“我不在房間等着被别人害,就是害你們?你們不去找那真正害你們的人,卻來怨我這個無辜之人?這些年我那繼母是怎麽教你的?讓你連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嗎?”
衆人看楚芸昭的目光也是一言難盡。
但凡正常點的都知道家醜不外揚,在府裏姐妹怎麽鬧都行,出門要一緻對外,不敗壞自家的名聲。楚大小姐一個鄉下接回來的,都知道并且在這麽做了。
可這位楚二小姐……
史少弘陰冷着臉,這件事是他考慮不周。他把妹妹身邊送信的念真殺了,原本以爲殺人滅口之後,這件事就算最後敗露,怎麽也燒不到妹妹身上。而念真的屍首,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到時候誰會注意一個丫鬟呢?
但首先妹妹深陷其中,就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接着,定國公府别院的下人們竟然行事如此迅速,直接就找到了念真的屍首,而那送信的丫鬟又當場指認。
喬宗琰這眼神裏的淡漠,将他的心思表達的清清楚楚,喬宗琰已經看破一切。
如果他再“據理力争”,喬宗琰說不定就真能查到更多。他殺人滅口的事也會掀出來,妹妹和楚芸昭一起算計楚南檸的事也會掀到明面上來。
現在一切沒有說破,那些人縱使心有懷疑,但也僅是懷疑而已,他妹妹和楚芸昭還是受害者。
看着自己妹妹凄慘的模樣,他心裏恨怒滔天。明明是要去算計楚南檸的,怎麽楚南檸毫發無傷,而他會搭上他妹妹?
他忍着心中的怒火,迅速的權衡一番,不得不壓下心裏的所有想法,僵着臉,神色有些木然地道:“喬公子說的對,事已至此,再追究再多也沒有意義,而是問題如何解決。我妹妹遭此大禍,大受打擊,這宴會是不能再參加了,我這就送她回去。多謝喬公子喬小姐的熱情款待!”
喬宗琰道:“史公子慢走,史小姐好生休息吧!”
楚南檸道:“妹妹,要不我也送你回去?”
“不要你假好心!”楚芸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過頭拉住史貞靜的衣袖,低低懇求:“史姐姐,我跟你一起走,你帶我回去吧!”
史少弘冷冷道:“怕是不太方便!”
楚南檸揚眉:“史公子這話我就不懂了,要不是你妹妹身邊的丫鬟給杜公子送了那封信,我妹妹也不會遭遇這種無妄之災。即使發生這樣的事,她還是更信任親近史小姐。如今她們兩個同病相憐,不,是即将同侍一夫,這多親近的緣分呐?史公子卻說不方便?同坐馬車而來,你們方便,爲何現在回去時,明明已經多了這層親密關系,反倒還不方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