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馳霄看他一眼,提醒:“口水擦擦,都滴地上了!”
商景禦一怔,他風度翩翩的形象啊!
急忙伸手去擦,哪來的口水?他被耍了!
看着夏馳霄翻白眼的樣子,商景禦不滿了:“你這個不解風情,不懂風月,不識風流的武夫,天天隻知道你手中的劍,隻知道你手底下的兵書。也不怕孤獨終老!”
夏馳霄淡淡地道:“我早已娶妻,而且再過兩天,你嫂夫人就要進京了。倒是你,如今連個心上人都沒有,該你擔心自己會不會孤獨終老才對!”
“你……”
商景禦語結。
好氣!
不過他目光一轉,又昂起頭:“我那是甯缺勿濫!而且,誰說我沒有心上人?我馬上就會有心上人了。那個收服西城閑人的惡……呃,雌虎,還有小外甥女,我覺得都不錯,等我再接觸接觸,我就有心上人了!”
“八字沒一撇,你看上人家,人家不定看上你呢!”
商景禦猛地站起:“走走走,打一架!”
這天沒法聊了,還是打架更暢快!
夏馳霄卻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悠悠地喝,還好心提醒:“你嫂夫人後日進京,記得準備好禮物!你一個堂堂王爺,禮物肯定不會太寒碜的,是吧?”
商景禦道:“滾滾滾!”
“這是我定的雅間!”
“那我滾!”說完,商景禦氣哼哼地走了。
走出門的商景禦并沒有怒色,他搖着扇子,晃悠着,神色輕松地下樓,親随江遇急忙跟上。
商景禦腳步頓了下,然後道:“記得,本王上次得到的兩顆紅線王珠,還有宮裏賜的那匹素羅雲绫錦,後日送去給夏馳霄!”
江遇嘴角抽了抽,宮中的素羅雲绫錦還罷了,貢錦雖難得,一匹也不過區區千兩。但那兩顆紅線王珠,可是王爺極喜歡的,普通王珠已是難得,紅線王珠價格更貴幾倍。
不過,他什麽都沒說,應道:“是!”
商景禦哼了一聲,他不是送給夏馳霄的,隻是送給夏夫人的!
夏馳霄那不解風情又嘴毒的貨,就不值得這麽好的東西。
夏馳霄喝完茶,把胭脂鋪裏買的東西送回三進宅院,便回了離陽侯府。
吳金川迎過來:“大公子,今日府上有客,老爺讓你回來後便直接去正廳!”
夏馳霄道:“知道了!”
夏海城熱衷于把夏馳霄介紹給來府中作客的人,畢竟,自家有個這麽優秀的兒子,當然是要時常拿出來顯擺一下。
夏馳霄去正廳,就聽見一陣相談甚歡的爽朗笑聲,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聽見腳步聲,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便看過來。
及至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是夏馳霄,那目光便變得柔和下來,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令郎馳霄?”
夏海城道:“霄兒,過來見過你邵伯伯!”
夏馳霄走過去行禮,道:“小侄夏馳霄見過安國公爺!”
安國公邵明德是武将,言談舉止間有一股豪放,在兵部任左侍郎。
夏海城如今從文,在戶部任右侍郎,這一文一武,在朝中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也真不低。分屬不同的部門,又分屬文武,在他這幾個月在京城不是白待的,很多官員和他們所負責的職司,他都清楚。隻是收集的消息中,這兩人應該是沒有什麽交情的。
邵明德哈哈一笑,道:“夏兄這個兒子可了不得,年紀輕輕,就辦到别人辦不到的事,立下不世之功,小小年紀就官封二品,京城多少人都說,生子當如夏馳霄!”
他這話倒也不誇張,夏馳霄以一人之力在乾元國合縱連橫,又回到北境,領命帶兵收複三年前丢失的數城,又得知是離陽侯抱錯的兒子,有慶妃在宮中的美言,回京後,皇上破格擢升爲二品,幾乎可以算一步登天!
整個商啓自開國以來,這大概是頭一次。
夏海城搖搖頭道:“國公爺謬贊了,聖恩隆重而已,而且,他雖是二品,卻是賦閑在家!”
這話邵明德聽過,便哈哈大笑起來,他是國公爺,還曾上戰場打過仗,如今也不過二品,要說心中沒有酸意是不可能的。
不過夏海城說的也是,夏馳霄雖然被封高階,卻沒有實職。
他哈哈大笑道:“孩子還年輕,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夏海城轉頭問夏馳霄:“今日皇上召你進宮,可有吩咐?”
夏馳霄眸色暗了暗,道:“皇上令我去京郊大營,近期報到!”
聽到這句話,夏海城和邵明德都驚了,邵明德剛才還覺得得到了安慰的心,此時頓時被刺了一刀,夏海城卻是意外又高興。
他問道:“哪個大營?”
“棱台!”
夏海城:“……”
邵明德笑道:“賢侄是行武出身,這京郊軍營,是最适合的地方,皇上英明!”
又閑聊幾句,邵明德便告辭了。
讓管家去送客,夏海城看夏馳霄:“皇上爲何突然讓你去棱台大營?”
夏馳霄道:“兒子也不知,許是我這陣在京城無所事事,皇上覺得不能讓我白拿俸祿?”
夏海城笑斥:“胡說八道什麽?皇上還會在意你這點俸祿?”
夏馳霄一臉無辜:“許是有人覺得兒子這陣遊手好閑,覺得兒子礙了他們的眼?”
這話倒是有八成真的了,畢竟,他還真是被人參奏了,皇上還想起他來,召進宮的原意,大概也是去訓斥,而不是嘉獎。
夏海城問不出什麽,似乎也并不在意,擺擺手道:“既然皇上對你已經有了安排,那你好生辦差,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夏馳霄道:“是!”
他離開正廳,夏海城剛才臉上的笑意已經收了,眼神又深又暗,還多了幾分晦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那邊,邵明德出了離陽侯府,上了馬車,整個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夏馳霄毫發未傷的樣子,一眼可見,他竟然沒有事!
他擰着眉,吩咐車夫:“去往霜陽坊!”
車夫自然知道這是特指霜陽坊的某個宅子,沒有多問,馬車便晃悠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