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源呆呆地看着。
他呆呆地看着剛才壓着自己打,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四個地痞,被面前的少女一腳踹飛一個,身子一旋,一個重腳踹趴一個,再一個滑鏟,從兩人的夾攻裏脫身,一拳擊向一人後腦勺,又俯地旋身一腳,踢在一人下巴。
四個地痞,以極快的速度沖過去,又以更快的速度倒下。
他的嘴張開,大到能塞下整個雞蛋,可他卻渾然不覺!
楚南檸過去,伸出手,将一個地痞提起,再提起另一個,疊,疊,疊,四個地痞被疊成一堆。
她猛地擡腳,站立的一字馬,而後腳後跟向下一跺。纖長的腿砸落在最上面一人身上。
四人身軀一震,暈了的也被震醒,頓時,慘叫聲一片。
楚南檸幽幽地道:“現在可以說,是誰派你們來,想幹什麽了吧?我隻聽真話,不然,我讓你們一個個和你們武哥一樣,終身做太監!”
四地痞:“……”
所以他們武哥成了太監?
不是,這小娘子是怎麽做到的?
武哥可是會功夫的,他不但入了門,據說已經快到三流初階了,是能打五六個普通壯年男子的存在。
他們揍那個不知死活闖過來的人也沒多大一會兒吧?怎麽武哥直接被廢了?
聽到這話的武哥眼前一黑,什麽叫終身做太監?
他,他那裏不能用了?
疼痛讓他不敢去探,此時,仇恨湧上心頭,他惡狠狠地盯着楚南檸,隻不過,一個連身都起不了,還蝦米一樣縮在地上的人,楚南檸并不在乎。
她道:“誰先說?”
四個地痞誰都不說話。
楚南檸笑道:“看來,你們對你們武哥很忠心,都想跟他爲伴!”
這明明在笑,卻讓他們感覺陰恻恻的聲音,頓時把四個地痞吓得屁滾尿流,被疊在第三個的終于害怕地叫道:“我,我們不知道,隻有武哥知道,活是武哥接的!”
另三個也忙道:“武哥是七天前接的活,我們當時不能确定人,盯了好久的梢!”
“武哥說是好活,又有女人睡,又有錢拿!”
“我們錯了,我們都是聽武哥的!”
……
在他們七嘴八舌中,楚南檸又擡高腿,再次跺下去,狠狠的一腳,如同一根大棒猛擊,四個地痞全都沒聲音了。
他們都被這一砸震暈了。
這時,終于回過神來的夏振源急忙上前,扯了一把楚南檸的衣袖,低聲道:“快走!”
楚南檸側頭:“爲何?”
夏振源道:“你闖下大禍了,這五人,他們是南城虎手下的人!”
楚南檸奇道:“南城虎?”
夏振源仗着自己這些日子流浪,得了不少消息,他道:“南城地痞流y氓乞丐中,勢力最大的人,也是他們所有人的頭領大哥!你是有些本事,但是,在南城虎的眼裏也不夠看的!”
楚南檸眨巴了一下眼睛,眼裏透着清澈的無知:“這麽說,四個城區都有各自的頭領大哥?”
“那是自然!”夏振源道:“東城龍,南城虎,西城獅,北城豹!”
“誰最大?”一群地痞流y氓,還敢稱龍虎呢!
“沒有誰最大,四城頭領誰也不服誰,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呀?那怎麽成呢?
楚南檸笑道:“你怎麽知道的?”
夏振源:“……”
他能說他被打的次數多了,便知道了嗎?
他道:“你信我,我沒有騙你。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那群人至少三五百。他們不擇手段,防不勝防,誰都不想惹上!你一個弱女子,再能打,能打這麽多?”
“碰見一個打一個呗!”楚南檸笑得輕松随意,“那你剛才沖過來幹什麽?你不怕惹上?”
這話問得夏振源一怔。
當時他爲什麽會跟過來并且沖出來呢?大概是因爲看見他們五個不懷好意地跟蹤一個女子,知道那女子可能會被禍害,心中莫名冒出來的抱不平的心頓時就壓過了害怕。
現在才知道,他很傻。
人家小姑娘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
看他發怔,楚南檸又問:“後悔嗎?”
夏振源哼了一聲,略有些傲嬌地道:“小爺做事從不後悔!”
大不了多被打幾頓呗,他被打這麽多次,說得好像後悔就能逃過被打一樣!
楚南檸道:“城南有個義善堂,新開的,知道吧?那裏有免費的粥!”
夏振源睜大眼睛,接着,一臉受到污辱般的表情,指着自己:“你叫我像那些乞丐流民一樣去領粥?”
楚南檸挑挑眉:“都能被乞丐流民打,去領粥喝至少不會餓死!”
夏振源幾乎跳起來,他剛才被四人打的傷還在臉上,不過,他最近挨得打多,舊傷疊新傷,反正都是鼻青臉腫,也不大看得出來哪些是新添的。
他生氣地道:“誰說我被乞丐流民打了?就今天,今天是我多管閑事才被打的!”
“那你臉上之前的傷……”楚南檸嘴角抽了抽,日子都過成這樣了,還挺要面子!
“那是我撞的,我不小心撞的,走路撞樹上了!天黑,喝醉了,沒看路,懂吧?”爲了讓楚南檸相信,他一臉認真,信誓旦旦。
楚南檸:“……”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信了!
夏振源氣哼哼地道:“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自爲之,還是趕緊走吧!”
說完,他再看一眼暈過去的那疊人,以及還沒能爬起的武哥,匆匆地走了。
楚南檸的目光落到武哥身上,武哥當然也聽見夏振源的話,原本想借着南城虎的名頭來威脅一番,但身上太疼,實在做不出兇狠的動作。
而且,不知爲何,他竟有一種他若敢這麽做,這小姑娘會教他做人的想法。
楚南檸慢悠悠走向躺在地上弓着身子的武哥。
剛才武哥有多嚣張,現在他就有多慫。
他顧不得重要部位疼痛,看着少女一步步走來,就好像黑白無常拿着鐵鏈靠近一般,他下意識地用腳撐地,往後直挪。
然而,他後面就是牆。
是他曾很得意眼前女子跑進死胡同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牆。
此刻,卻成了他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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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