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馳霄道了謝,便離開了。
等到他走遠,夏海城擺擺手,齊氏也識趣地離開。
夏海城道:“殿下,請移步書房!”
兩人進了書房,外間有夏海城的人和商建邺的親随守着。
商建邺才緩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夏海城把之前的事說了,歎氣道:“殿下,是我治家不嚴……”
商建邺止住他,道:“舅舅也不必這麽說,表弟前二十二年都在鄉野,在軍伍之中,做事直白,他懂行軍布陣,懂兵法,卻不會懂得京城裏的處事原則,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以前不懂也沒什麽,但現在,那鄉野女人就要被接進京城,那逆子,還說要接進府!”夏海城臉色不大好。
商建邺輕笑了一聲,道:“舅舅,之前本王不是就提醒過你們,那女人不能進京,現在怎麽的竟然能進京了?中間出了什麽纰漏?”
夏海城說不出話。
他早在夏馳霄第一次說自己在鄉下已娶妻,已派人去接時,就給妻弟齊承平去了加急信。
齊承平辦事牢靠,怎麽還會放人進京來?
他低聲道:“是我的疏忽!”
“現在人不是還沒有進京嗎?”商建邺又悠悠地說了一聲。
夏海城一怔,繼面眼前一亮,夏馳霄是說人不日進京,這是還沒有進京,所以,他的确是還有機會。
“一個女人,雖然也不至于翻起什麽風浪,不過,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爲好!”
商建邺緩緩道:“父皇現在雖讓夏馳霄暫時交了兵權,在京城賦閑,但是,有能力又年輕的将軍,父皇還是很重視的,前些日子,他還提起夏馳霄來。想必不日後,便會召他入朝,安排職務。”
夏海城很高興。
把這個兒子認回來,不就是爲了讓離陽侯更上一層樓嗎?
若是夏馳霄再掌兵權,或者是得了皇上重用,那以後對大皇子也是一大助力。
商建邺隻是點到爲止,舅甥兩人便放開此事,開始聊别的。
夏馳霄大步離去,年輕俊朗的臉上,眉頭微微擰着。
他知道不會順利,但沒想到這麽不順利,難道真隻能讓妻子和祖母先在那三進宅院裏住着?
他的妻子,不能進府,隻能養在外面。
這是他無能!
如今,義父之死還是謎,他到京城後表面上與那些官宦二代們交往,但其實一直在暗中查着,卻一點端倪也沒有,難道直相隻能在北境查?
夏馳霄第一次覺得,京城這片天地,太窄了,也太壓抑了,遠沒有北境那般簡單明闊!
義父已經死了三年多,很多證據或許已經被湮滅,被毀掉,要查是很難,可他不會放棄的!
他的妻子,他也會接到身邊,他會讓她堂堂正正地讓在他的身邊,坦然面對世人!而不是藏着掖着,被人阻止出現在的人前!
楚南檸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今天,她剛從遲郡王府裏出來,便去了義善堂。
既然做了一件事,自然要做好。
她暫時還沒有自己的人手,所以義善堂如今隻有靳風坐鎮,其他都是雇的人,多去盯幾眼是很有必要的。
快到義善堂時,楚南檸便打發車夫先走了。
家裏的馬車,讓靳海專爲老夫人趕車,她出門時一般是雇輛車。
義善堂是選了這邊一個略有些破舊的大院子,院子外面左邊搭着粥棚,右邊擺着桌子,一個大夫在那裏坐診。
靳風負責着所有的事宜,他是葉太傅府的人,很是精明能幹。
見這裏一切井井有條,楚南檸很滿意,也就是這時,她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的。
楚南檸沒有去見靳風。
在發現被人盯後,她便離開了。
果然,那似有似無落在身上的視線,證明不是她多想。
她加快腳步,穿進了一個巷子。
随着她的突然消息,身後墜着的人果然就露出了馬腳。
幾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走出來,面面相觑,詢問:“人呢?”
自然沒有人能回答,倒是有個機靈的,指着巷子的方向,道:“不會是往這裏去了吧?”
有人啐道:“你是不是傻,那是個死巷子!”
倒是有人不認同道:“那可說不準,那邊不是說了嗎,她剛到京城不久,咱們知道這裏是死巷子,她可未必知道!”
“那追過去試試!”
“走!”有人做了決定,這五人便都往巷子裏沖去。
這時,一個落拓男子看着那些人,眉頭皺了皺,遲疑了片刻,便也跟了過去。
楚南檸聽見身後紛雜的腳步聲,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是哪條陰溝的小老鼠,這是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
那她就看看是誰想不開!
她繼續往裏走。
走着走着,前面沒路了。
楚南檸挑了挑眉,那就這裏吧!
她站住腳步,回過身。
那五人早在追進巷子,拐了個彎,就看見了楚南檸,頓時大喜。這個地方好啊,他們原本還想着,找個機會把這姑娘帶到僻靜的地方去,現在她自己不長眼,倒是省了他們的事。
想到主顧讓他們做的,還有前面女子窈窕的身形,漂亮的容貌,他們就心頭火熱。
追到巷子盡頭,看見楚南檸站住,幾個人對視一眼,臉上都不自覺帶出猥瑣的笑意來。
這小娘子長得真美,接到主顧的銀子時,他們隻以爲是普通的生意,此刻見到這小娘子,他們覺得,就算不給銀子,他們也會搶着做的!
因爲去郡王府,楚南檸自然沒有改變樣貌,也沒有戴那人皮面具。
所以,這些人就是沖着她來的。
她到京城滿打滿算,兩個月也還差幾天,誰要對付她,幾乎不用猜。
她也沒準備猜,不論來人是誰,都長着嘴,問就是了。
她長到這麽大,還沒有問不出來的話。
那五人衣着普通,長相也普通,但眼裏的惡意不加掩飾,還有兩人甚至對着楚南檸流起了口水。
這就是幾個地痞。
楚南檸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領頭那人二十五六歲,臉瘦長,眼裏閃着精明,他笑嘻嘻地道:“小娘子,我們是誰派來的都沒關系,你隻要知道,接下來,是我們給你快樂,讓你知道做人的樂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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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