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同事聚餐叫我做什麽?雖然你很帥,但是不好意思我不約,你那個渾身潰爛的傳染病就是在聚餐上沾上的,我才不去。】
姜景澄眼神微暗,心緒翻湧得厲害。
姜南書爲難的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啊二哥,我要送芊芊回學校,聚餐你自己去吧。”
姜景澄隻是把目光放在了陳芊身上:“你能自己回去嗎?我要帶姜南書出去一趟。”
陳芊立馬收回花癡臉,吞咽着口水把姜南書推離出去,頗爲善解人意:“沒關系的,就算傷還沒好,我也可以自己回去,南書,你哥哥肯定找你有事,我就不耽誤你了。”
姜南書:“……”
【确實有事,還沒好事,那病毒是慢性的,一開始根本察覺不出來,半年後布滿全身無力回天,啧,好慘啊,二哥不帥了,我就不跟他貼貼了,趁現在還能貼,先貼貼吧。】
姜南書立馬想通,于是挽着姜景澄的手臂:“好吧,那我陪你走一趟。”
【珍惜還帥氣的二哥。】
姜景澄破天荒的沒有推開她。
有來往的護士見親密挽着姜景澄的姜南書還好奇問着:“姜醫生,這位是?”
姜景澄聲音淡淡:“妹妹。”
姜樂依他們都見過,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也很讨人喜歡。
而這個可能就是姜家後找回來的真千金了。
聽說還是她拿着親子鑒定書,自己找上門認親的。
這三年來她做的事迹他們醫院都略有耳聞,一度心疼姜景澄攤上這麽個糟心的妹妹。
隻是傳言似乎不對,這兄妹倆不是挺親密的嗎?
奇怪是奇怪,他們也不敢八卦姜景澄的事情。
于是隻能目送姜景澄帶着姜南書走遠。
現在時間是下午五點。
聚餐的時間是七點。
姜景澄開着車,目光直視着前面,姜南書低着頭不停的想。
【等你過去,餐具都擺好了,哦,對了,二哥的餐具還被特殊照顧了,誰讓你擋了你們外科系主任兒子的路喲。】
【他嫉妒你出身好,還是京大心外科系的主治醫生,再往上面升升也能當主任了,當然,被感染病毒還不是最慘的,過段時間你還會因爲被栽贓開錯藥,導緻病人身亡,被病人家屬桶一刀呢,啧,身爲你的妹妹,我會目送你最後一程。】
車子緩緩停下,姜景澄等紅綠燈,眼底情緒晦澀。
系主任的兒子吳果?
那個一直像個狗一樣巴結他的廢物?
自己靠着關系進了這家醫院,技術談不上好,偶爾還開錯藥,要不是他每次都及時發現,不知道鬧出多少條人命了。
他也提了很多次,讓醫院把吳果放小一點的醫院實習,憑他的本事還真不配進京大的心外科系。
可每次都被系主任擋了回去,讓他多帶帶他的兒子。
還給他送了不少禮。
隻是這些禮他都沒收,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他出身姜家,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還會惦記他們送的這些禮品。
他倒是沒想到,他們會膽大包天成這樣,暗暗的來害他的命。
姜景澄側眸,就見姜南書哈欠連天,無聊的盯着窗外的景。
突然,他問道:“南書,你讨厭二哥嗎?”
姜南書:“?”
【你又犯什麽病,别跟五哥一樣莫名其妙要對我好,哒咩喲!哒咩!】
她眨着眼,豔麗張揚的五官此刻多了幾分委屈:“我不敢讨厭二哥,隻要二哥不讨厭我就好了。”
【不讨厭也不喜歡,要不是我是個顔狗,我才不會往你跟前湊,嗚嗚嗚,想看點帥哥怎麽了。】
“這樣啊。”姜景澄突然低喃出聲。
“嗯嗯,我其實很想家人也能喜歡我。”姜南書繼續茶茶發言。
在原身記憶裏。
姜景澄對她的讨厭并未表現在表面,而是藏在心裏的。
所以才會在原身被奚落,針對,嘲諷的時候都不出聲。
因爲隻要沒死,對他來說就不算大問題。
車子抵達聚餐的地方。
是京城比較大的酒店之一。
名叫龍鳳呈祥。
多的是商圈老總們來這兒談業務。
姜南書有些糾結。
【唉,等會兒菜上來要不要吃?好像有一道菜裏也被下了藥,偏偏隻有二哥這個倒黴蛋一個人吃了一口,毒上加毒。】
姜景澄:“……”
很好,五六句心聲裏沒有一句是爲他解圍的。
他突然就想到了,在他能出手幫她解決一些難題的時候他依舊不管不顧,她會不會也跟他現在一樣,因爲不被在乎而感到難過?
姜景澄突然就想不起以前姜南書做的那些混賬事了,腦海裏現在的姜南書逐漸變得鮮明。
一路上都很沉默。
姜南書是習慣了自己這個冰山二哥。
被人迎了進去,一個個頭不高且長得油膩的男人跑到姜景澄的跟前,他一臉殷勤讨好:“姜醫生,你來了,我帶你去位置上吧。”
姜景澄淡淡的看着他,生得賊眉鼠眼,眼裏還劃過一絲惡毒。
以前姜景澄目光都不願意停留在他身上,更别說觀察他的神色,現在才發現,那惡毒都掩蓋不住了。
他淡淡颔首:“吳果,你不坐嗎?”
吳果眼裏藏着興奮:“我等會就來,我去接我爸。”
姜南書一臉興味:【這哪裏是接他爸,是準備怎麽送二哥上西天呢。】
姜景澄面上不顯,一貫的冷漠:“嗯。”
然後領着姜南書入座,每張桌子上都放得有他們的名牌,對号入座就可以了。
因爲姜景澄意外帶了姜南書,所以在他旁邊多放了一張椅子。
姜南書:“……”
【救命!其實不坐這桌也可以。】
于是她連忙阻止:“二哥,我跟别人坐就行了,而且這兒都是你們心外科的人,我坐這兒不好,别的科室還有空位,我去坐那邊。”
姜景澄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你不坐我旁邊,我不放心。”
“……”
【什麽玩意,坐你旁邊我才不放心!】
在姜景澄的旁邊就是吳果的名字。
趁姜南書并未注意他這邊,他把兩人的餐具調換了一下,他倒要看看,這個傳染病有多厲害。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吳果才姗姗來遲,坐在姜景澄的旁邊,隐晦的看着他的餐具。
姜南書撐着下巴看他,心裏啧啧直歎:【就這玩意也能打敗我二哥啊,唉,這炮灰是真不好當。】
炮灰?
是什麽?
姜景澄對于姜南書時常蹦出來的陌生詞彙很困擾。
他側眸就對上姜南書同情的目光,似笑了笑:“坐我旁邊的人就是我們系主任的兒子,一個腦子裏都是廢料的草包,你也覺得他很可憐是吧?”
姜景澄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避諱,聲音也不低,直接被吳果聽見。
姜南書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你怎麽這麽勇?他不弄你弄誰?】
于是點着頭答應,幫姜景澄淺淺拉了一波仇恨:“是的,沒錯,跟二哥對比,你們就是雲泥之别。”
吳果敢怒不敢言。
這桌的同事都尴尬的轉過頭說說笑笑,就當沒聽見。
不一會兒就開始上菜了。
姜南書捏着筷子,在一圈菜中掃視,開始誇贊:“二哥,你們同事聚餐,菜都好好吃哦。”
姜景澄淡淡道:“好吃你就多吃點。”
“……”
書中并沒具體說是哪道,所以姜南書也不知道。
看着才上就被夾完的雞爪。
見姜景澄拿起了筷子。
她站起身,厚着臉皮走人:“二哥,我去别的桌吃點雞爪。”
【二哥夾菜我轉桌,傳染病就追不上我。】
姜景澄:救救我,救救我,别走!
姜南書:這個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