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興眼疾手快阻止了小苔藓撥打急救電話。
“駱工，小苔藓就是你造出的人工智能？”
“嗯。”
“不對啊，我記得你半個月前找的我，說你要研究人工智。”
“現在就已經造好了？”單興滿頭的問号，覺得駱垚的速度也太反人類了。
“因爲隻是基礎版，而且也不是半個月前才開始研究的。”駱垚秉承着“多說多錯”原則，隻是簡單透露了兩點信息，剩下的，他準備讓單興自己去猜想。
果然，單興自己在那腦補了起來：“不是半個月前才開始的？那是幾年前吧？隻不過伱當時沒有合适的硬件設備，這就說的通了。”
“那她現在會什麽？”單興一臉期待。
“隻能簡單處理一些數據。”駱垚給了單興一個淡定的眼神。
本來在駱垚眼裏，小苔藓目前就跟智障一樣，但單興聽到就不一樣了。
“已經可以處理簡單數據了？”
“聽剛才她說的意思，她現在還要負責接聽電話？”
“嗯，在訓練她理解人類說話的含義。”
“那怎麽不用專用數據庫啊？人工智能研究所那邊很多，需要我給你申請使用權限嗎？”單興熱情地建議道。
誰知，駱垚并不感興趣地說：“從他們制造出的人工智能就可以反推，他們的數據庫質量其實達不到我的要求。”
“如果和他們選擇一樣的數據庫去訓練小苔藓，那麽有很大的概率上，小苔藓都會淪爲和市面上一樣的垃圾人工智能。”
“如果我造出的人工智能最後變成了廢物中的一員，那我爲什麽要花時間去制造？”
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單興本來還想勸駱垚看法不要太過于狹隘，結果單興結合着各大科研機構的研發成果來看，發現現實确實和駱垚所說的一樣。
華國的人工智能，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當然，駱垚這說法一旦傳出去，肯定會遭到人工智能研究界的口誅筆伐。
幸好的是，這話現在隻有他聽見了。
“駱工，那你打算用接電話的方式來對小苔藓進行訓練？這也不妥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移動電信他們研發人工智能更有優勢？”
單興還沒有聽說過當電話客服還能訓練人工智能。
這件事就跟駱垚本人一樣，離譜到家了。
單興覺得，這一次他問的絕對不是蠢問題了。
可惜的是，駱垚看他的目光依舊跟看傻子一樣。
“單會長，如果你智商能夠再提高點，估計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駱垚一臉認真地說道，讓單會長都有幾分懷疑他自己的智商了。
“目前小苔藓還沒有形成道德基準，所以在這個階段上，讓她多接觸人，才是關鍵。”
“一般國外的科技公司的做法是通過低價勞動力不斷輸入文本來訓練人工智能，但我認爲，這樣的方式下，人類的想法并不一定是真實的，而且數據庫也有被惡意污染的風險。”
“但撥打我們公司的人不一樣了，他們無外乎是三類人，一是求合作的，二是想要探讨技術的，三是想要打探我們公司内部消息的。”
“抱有這三種目的人，撥打我們公司電話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會保持一定的禮貌，這樣，小苔藓能夠接受到不同真實數據訓練的同時，被帶偏的幾率也會少很多。”
“至于你所說的移動電信等公司，你難道認爲跟他們打電話的人，會好好說話嗎？”
“别說他們了，靈犀通信的坐席客服每天接到以“發洩客戶自己情緒”的電話都占到了32%。”
“在這種環境下，單會長你爲什麽會認爲他們能夠訓練人工智能？”
“退一萬步講，真的有一台人工智能在這個環境下覺醒了意識，你覺得它的意識裏面，會給人類定義在‘好’的陣營中嗎？”
人工智能覺醒毀滅人類是吧。
單興不敢再往下多想，他叮囑起了駱垚：“那你這邊還是需要小心謹慎一點，萬一小苔藓受了影響……”
“不會。”駱垚笃定地說。
“因爲聰明人總會有備用方案。”
“小苔藓如果出現問題，我有辦法是解決掉她。”
駱垚之前在小苔藓系統代碼中，看到了一個隐藏的功能。
一鍵重置。
一旦啓動這項功能，小苔藓所有記憶都将會被清除幹淨，回到駱垚第一次見到小苔藓時的最初的狀态。
駱垚鎮定的樣子讓單興不得不相信，對方是真的有準備。
駱垚的樣子不想繼續深入聊下去，單興就說道：“你以後準備就行，這方面我還是很放心你的。”
“對了，我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飛洲贊比部落的塞拉赫将軍，他想要訂購你的物流無人機，你看下行不行。”
“行。”
單興本以爲他要給駱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能說服駱垚。
結果駱垚這麽幹脆，倒把他整不會了。
“你不問問他們拿來幹嘛？”
駱垚感覺到了莫名其妙，反問道：“生産遊戲機的廠商也從來沒有問過玩家買回去幹嘛，不照樣有人拿去拆了取芯片嗎？”
“我賣的是物流無人機，買家如何操作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駱垚都這麽說，單興當場跟塞拉赫将軍通了電話。
塞拉赫将軍心想機會難得，連忙向駱垚确定了價格。
“30萬華币一架。”
單興一直不知道駱垚這無人機賣的價格，現在聽到隻賣30萬後，着急地向駱垚打眼色，對方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沒有理他。
單興沒辦法按下了手機的靜音鍵，然後說道：“駱工，這個價格是不是太低了點？醜國的大烏鴉巡航續航時間才80分鍾，飛行高度也才152米，就要20萬醜國币。”
駱垚搖頭說：“大烏鴉貴不說性能還一般，你看有多少國家買了？”
單興突然想了起來。
願意購買大烏鴉無人機的隻有七個國家，還都是和醜國關系好的那幾國。
大烏鴉的市場如何，一目了然。
“錢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我造的無人機主打以物流運輸爲主，價格太高了一般物流公司鋪設成本太高了，沒有人願意用。”
神特麽的錢不重要。
單興突然感覺心涼涼的，他突然意識到，駱垚是真的不缺錢，每年各家公司給他的技術使用費用就超過一億元華币。
這其中還不算官方給他的獎勵。
鑒于駱垚說的是實話，單興更郁悶了。
什麽時候，他才能年入一個億啊！
單興低頭看見手機屏幕中的塞拉赫已經開始着急了，這才想起他把手機話筒給關了。
“單會長，你們那是信号不好嗎？都沒有聽到你們說話聲音。”
“我們這邊打算先訂購100架無人機，你們看這個月内能夠交貨嗎？”
駱垚想了想，風鳥工廠的進度，這個月内，也就是在剩下二十多天裏面再完成100架無人機是不可能了，沒辦法，他隻有又打上了錢首長那邊訂單的主意。
“可以。”
塞拉赫見到對面的年輕人答應後，有些不踏實地看向了單興。
他從來沒有見過誰交易這麽高冷的。
兩個字就完成了交易。
對方真的是那位駱總嗎？
還是說，駱總說話走的就是這個短小精悍的風格？
單興看着塞拉赫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疑問，忙道：“塞拉赫将軍放心，駱總這邊答應了，一定會按時交貨。”
“到時候你們是想選擇自己來我們這裏提貨還是我們送過去，都行。”
“當然需要你們送到我們這裏了，我們這邊沒有那麽多貨機。”
“那費用方面，我們先付一半，貨到付款後付另外一半可以嗎？”
“嗯。”
駱垚依舊高冷的回答，讓塞拉赫很不是滋味。
他好歹也是一名大人物，堂堂的将軍，居然被一個年輕人這麽對待，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但現在他爲了無人機，不敢怒也不敢言，隻能尴尬地看着單興。
單興收拾駱垚留下的爛攤子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現在都不用看塞拉赫了，他就直接說道：“塞拉赫将軍和駱總合作不用擔心什麽，駱總都會給你安排妥。”
“您這邊轉賬直接轉給領航科技公司的對公賬戶就行了，駱總，你一會兒讓你公司的人跟塞拉赫将軍對接下。”
“好。”
單興都說到這裏了，塞拉赫當然不好再多說，挂了電話後他才發現，跟駱垚打交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普通人估計早被駱垚的态度給吓跑了。
不過塞拉赫也明白，越是這樣有恃無恐的人，越有能力。
誰讓老天爺要賞這種人飯吃！
羨慕也沒辦法！
在單興挂了電話後，單興對駱垚說：“駱工，你一會兒記得讓你們公司機靈點的人跟塞拉赫将軍那邊的人對接下，避免合作中途出現差池。”
“機靈點的人？”
“按照我的要求來說的話，符合這個要求的是謝爾蓋和艾德拉。”
駱垚說到這裏突然糾正起了他的說法。
“不對，應該按照你的要求來，按照你的要求，彭訊更适合一點。”
這一次駱垚雖然沒有直接說單興蠢，但單興還是覺得被深深鄙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