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一想，我們最近搞了多少大型的項目，确實沒錢去搞量子計算機了。”
“希望大家冷靜，不要聽信謠言。”
張教授這番話一出來，讓原本還高興的國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張教授的話細想起來，好像确實是那麽回事。
之前官方支持的都是影響範圍不小的大項目，這種項目光是研發就能燒掉不少GDP，更别說後續技術落地了，那又是一大筆支出。
所以大家雖然不太相信張教授這個大忽悠口中的話，但現實中擺在眼前的困境卻讓他們不得不承認張教授的話是真的這一事實。
原本還期待着量子計算機誕生在華國的人們不禁失落了起來。
不過樂觀的華國人失落也隻失落了一小會兒。
很快，他們就振作了起來。
“今天不能造就明天造！等我們有錢了，就讓駱大佬天天搞研發！”
“就是，趁着這段時間讓駱大佬休息下吧！等資金一到位，那就開幹！”
“我們是做量子芯片的，我們今年各個産品銷售額比往年都漲了不少，連巴薩卡等國都來購買我們的芯片了，希望官方多多支持像駱垚這樣的學者進行研發！”
“支持！有些科研項目一直都拿不出成果出來，支持這樣的項目不是浪費錢嗎？多支持像駱垚才好吧！”
樸實的華國人還不知道駱垚研發其實要不了多少經費，關鍵技術難點大多都由他一人攻破了，就這費什麽經費呢？
人家搞研發愁的是經費很快就沒了，駱垚則一直沒有這種煩惱，因爲他壓根就沒有用完過項目經費。
但爲了忽悠居心不良的斯喀戎人，張教授也不能把這事給抖出來，隻能心情複雜地看着大家替駱垚喊話。
另一邊，斯喀戎特别戰略小組的人也知道了張教授所放出來的消息。
琳達率先說了：“這位張教授曆來很會忽悠人，我不建議相信他。”
“但對方說的也是事實，華國沒有那麽多錢去支持駱垚搞研發，他們最近爲了搶我們的市場，搞了不少項目，每個項目都涉及到了上百億的資金投入，這種巨大資金的投入遊戲，他們能玩多久？”
“我同意你說的，量子計算機投入巨大，這也是爲什麽這麽多家科技公司，隻有Googol能夠造出懸鈴木這種成功的量子計算機出來。”
白人男聽着衆人的話，并沒有表現出特别高興的樣子，反倒是吃了蒼蠅一般，他皺眉說：“就算對方研究的不是量子計算機，對于我們來說也不是件好事情。”
“你們難道忘了嗎？對方出的技術一落地，搶了我們企業多少市場？”
“最近的量子通信，各國大企業都在關注着，他們以爲我不知道，他們想和駱垚合作？”
“一個個想得美！”
男人沉聲說道：“我們不能再這麽任由對方發展下去了，一旦整個量子領域都被那個駱垚所掌控，後果不堪設想。”
“不管對方現在要研究什麽，我們要趁着這個時間去阻止那些外國企業與駱垚合作。”
“要讓他們知道，和駱垚合作，會有什麽下場！”
“勞倫斯，你立刻對外宣布，凡事和駱垚合作的企業，都有可能危害到斯喀戎企業的安全，所以，一旦他們和駱垚合作，都無法使用斯喀戎企業的技術，無法獲得斯喀戎企業的投資。”
勞倫斯神情複雜地答應了下來。
斯喀戎科技技術衰落了嗎？
是也不是。
斯喀戎畢竟是科技強國，整個藍星一流的學者、科學家大部分都聚集在了這裏，這樣一群人難道造不出東西出來嗎？
他們當然造得出來，但市場不斷縮減的情況下，官方收入也在不斷減少，誰還有那麽資金去支持各個科研團隊搞研發？
更爲關鍵的一點是，華國擁有藍星上最完善的工業體系。
從前期研發到落地設備，都能在國内找到合适的生産線。
整個國家就跟鉚足了勁要把所有産品都自己造出來一樣，斯喀戎很難在這方面有優勢。
追求利潤率的資本們，在生産的時候，習慣在滿世界找便宜的工廠。
這種結果就是，他們在前期把利潤給占了，後期想要落地的速度就跟不上華國的企業了。
标準市場遵循的就是先到先得的原則，華國企業現在科技水平也慢慢跟了上來，國内天然擁有十多億人的市場，先天條件就比斯喀戎好，更何況華國産品質量過硬，價格還沒有那麽高，誰不想買啊。
就這樣，市場一步步被占領，斯喀戎企業的利潤率也随之降低，讓這時的他們再拿科研經費出來支持科研團隊搞研發，那簡直能要了他們的命。
市場都萎靡了，他們還搞什麽研發？
這不就是筆賠錢的買賣嘛！
所以，不少人才有了斯喀戎科技落後了的錯覺。
現在，爲了應對駱垚持續不斷帶來的影響，斯喀戎的人不得不去對他們的合作企業下手了。
斯喀戎的影響力依舊，不少外國企業在接到了勞倫斯發出的通知後，隻能打消了和駱垚合作量子通信的打算。
有怕事的，也有不怕的。
巴薩卡人才不管斯喀戎的人說什麽，堅定不移地想跟駱垚合作。
飛龍一代的表現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莫辛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他們意識到了駱垚所提供的量子技術，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強大。
特别是蘇霍伊的人，更是希望能和駱垚達成深度的技術合作。
付道斌去找駱垚給對方帶去了這個消息，駱垚很認真地說：“他們什麽都好，就是太喜歡喝酒了。”
“和一個人均都是酒鬼的民族合作，危險性太高了，特别是蘇霍伊。”
“他們自己研發跟不上，光想靠着量子技術去彌補，也太天真了。”
“沒有足夠的研發團隊做系統上的匹配，他們飛機即使用上了量子技術也提升不到哪兒去。”
“更何況，我其實想建造屬于自己的無人機廠。”駱垚想起他遠程操控飛龍時所帶來了感覺。
他從來沒有那麽清晰地感受到多巴胺遊走在他體内。
他體會到了開飛機的快樂，那種快樂和解答各種難題又不一樣了。
駱垚不得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好像挺喜歡無人機的。
付道斌從來沒有聽到過駱垚說想要建造工廠的想法，現在知道駱垚想要一個無人機工廠，他當然記了下來。
無人機廠？
這得好好記下來，上報給單會長，看能不能從哪兒薅一條生産線下來，給駱垚鼓搗鼓搗，指不定這位天才能夠鼓搗出新的技術出來。
聽了駱垚的想法，付道斌也知道對方不會和蘇霍伊有深度合作了，他松了一口氣，放心地走了。
蘇霍伊畢竟是老牌飛機制造廠，付道斌等人其實也怕駱垚會有其他心思，所以才會專程來問。
誰知道他們的這位天才對于大名鼎鼎的蘇霍伊一點都不感興趣，還想着自己造無人機。
未來無人機和有人飛機聯合作業模式是大趨勢所在，駱垚願意在無人機領域發力，付道斌當然高興了。
付道斌忙着給駱垚找無人機生産線的時候，駱垚正準備着面試的事情。
在知道駱垚要親自面試研究員時，身爲人力總裁的他坐不住了。
“駱總，目前我們面試安排的流程是這樣的，先是簡曆篩選，然後再進行電話面試，接着是機考筆試，再然後是性格測試，之後我們再安排技術面試一面和二面，最後您再看情況面不面試。”
“這麽麻煩？”駱垚皺眉，覺得這面試流程就是在折磨别人。
“駱總，這些都是必須的，面試環節越多，越能考驗出一個人的真實專業水平還有應變能力。”
“可是伱們反複面試有時候不也是在浪費時間嗎？”
“陳舊的面試流程該整頓的就整頓，你們還留着幹嘛？”
不生氣，不生氣。
駱總他不懂，所以他才會這麽說。
彭訊勸說着自己，随即微笑着像駱垚解釋：“經過多輪的面試，我們可以了解申請人的個性、申請動機還有綜合素養，比如對方的思維、潛在的創新性和獨創性，還有和他人溝通交流的能力。”
“那照你這麽說，經過這樣篩選下來的人，一定是好的？”
彭訊尴尬地回答：“也不一定，但能夠保證大部分人是符合要求的。”
“既然也會出現錯誤的概率，那爲什麽不采用新的面試方法？”
說得好有道理。
但一直沿用的面試流程，怎麽能說改就改呢？
駱垚哪管對方願不願意改，他隻知道，怎麽高效怎麽來。
“駱總，您真的要改面試流程？”
“當然要改了，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直接點更好。”
說完，駱垚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告訴了彭訊，彭訊聽完沉默了，他覺得自己在人力管理這個行業中的名聲就快破裂了。
無法說服駱垚的彭訊，隻好按照對方的要求來。
面試日當天，上千号人從各地趕來，來到了東理工。
領航科技公司樓中有不少實驗室存在，謝爾蓋他們正在按照駱垚的指示，先開工研究起了量子計算機。
這個情況下，面試的人進入公司大樓很有可能會打擾到謝爾蓋他們或者存在着洩密的風險，所以駱垚把面試地點選在了東理工。
那邊教室足夠多，還不會影響到謝爾蓋等人的工作。
駱垚當初打電話給匡明時，這位見多識廣的院長還是被駱垚的想法給驚到了。
哪家公司面試還有專門租學校裏面的場地啊？
匡明雖然覺得離譜，但駱垚都開口了，他不得不照做。
于是，來應聘的人們都在這一天開始就體會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不是領航科技招人嗎？怎麽讓我們來學校面試啊！”
“你們這就不懂了吧，東理工是駱垚的母校，這一波操作絕對是爲了給母校引流。”
“之前我還擔心上領航科技能不能裝下一千多号人面試，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
“完了，我已經開始緊張了，一會兒會遭遇幾輪面試啊？五輪還是六輪？”
“搞不好有七輪面試，這畢竟是大佬的項目，想進去的人太多了。”
面試的人正在那說着，就看見彭訊帶人過來了。
“這次面試比較特殊，我們先要進行議論筆試，通過後即可進入下一輪面試。”
“目前我們将帶各位去筆試現場。”
彭訊說完就揮了揮手，讓下屬帶着面試的人去筆試會場。
剛到會場，彭訊果然就聽見了這群人的驚訝聲。
“不是吧，所有人同一時間考？”
“太吓人了，這種考試壓迫感好強，有種和上千人擠着過橋的感覺。”
“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壓迫感了，你們還别說，我還覺得挺有趣的。”
“這種場面有什麽稀奇的，不就是個考試嗎？你們都讀到博士了還害怕？”
不等這些人交流完，彭訊就抓緊時間讓他們坐下了。
“這次題目有一定難度，希望大家靜下心來認真作答，考試場上會有監控，一旦發現有人作弊，駱總旗下所有公司将永不錄用這個人。”
被彭訊這麽一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起了精神。
考試一開始，一千多名博士提筆就開始做起了題目。
第一道題，有些數學基礎不紮實的人就犯了難。
這道題問的是初等群論中爲何不定義反同态？
額，不知道，先跳。
第二道題，證明實系數奇次多項式必定有根？
好家夥，這種題都來了，再看下面，怎麽求幂級數的收斂域、朗斯基行列式與線性無關和線性相關的關系、施密特正交化分解的推導。
全是數學類的題目。
駱垚相信，要考邏輯那就靠數學，這是最直觀的。
什麽面試問題還是代碼都不重要。
研究量子力學如果連最基本的邏輯都不過關，那接下來就是浪費時間。
一個小時後，不少博士敗下陣來，自覺就離開了。
彭訊收上筆試卷子一看，還有七百多份。
他正在發愁，這七百多份難道都給駱垚拿過去時，考試現場突然來了一群中年人。
“這就是你們筆試的卷子了？都拿給我們吧，我們是數學院的人。”
彭訊：？？？
我去，駱總把數學院的人請過來改筆試卷子了？
彭訊猜的沒錯，駱垚不想把時間花在改筆試卷子上面，于是就托匡明找來了數學院的老師、教授幫忙。
依照目前駱垚在微電子學院的地位匡明當然不會拒絕駱垚的請求。
不就是讓數學院的人幫個忙嗎？
這對于他來說太簡單了。
數學院的老師教授們飛快地改着卷子，讓下面坐着的博士們亞曆山大，動都不敢動。
“我的天啊，爲什麽我有種回到了學生時代的感覺？”
“完了，這比我任何一場考試都還要緊張。”
“沒有想到，我都讀了博士了，還是會被這種恐懼所支配！”
所有人正在那小聲嘀咕的時候，突然一位教授叫了一個人名字，然後對他說：“你根據切比雪夫不等式證明下面這個随機變量序列。”
不是吧，現場還會出題？
這些博士們頓時夢回自己當時見到博導的樣子，一個個都規規矩矩地坐着，連說話都不敢了。
那些教授們平等地抽了每一個人起來回答問題，讓博士們着實體驗了一把回到課堂的感覺。
一個上午下來，所有博士都緊張出了一身汗。
他們一出考試會場就想問了，究竟是誰想出這麽歹毒的面試方式出來！
其他面試最多是動下腦，他們這次面試就不一樣了。
全程緊張地都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想出這套面試方法的人，該不會是劇本殺愛好者吧！
正當這些博士們以爲接下來還會有更刺激的面試在等着他們時，彭訊已經宣告面試結束了。
“通過面試者的名字會在門外的告示欄張貼出來，大家通過面試後，就可以跟我們的CEO，駱總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