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慧靈看到駱垚等人走了之後,疑惑地說:“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正夢容臉色複雜:“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剛才薩普他們突然離開和駱垚他們有關。”
饒慧靈本來也隻是猜測,現在聽正夢容這麽一說,心裏不免咯噔了起來。
“夢容總,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麽離譜的事情出來?”
正夢容沉默。
她就是個比較幸運的普通人,又不是什麽天才,怎麽知道駱垚那一群人的腦回路?
她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上報,萬一駱垚他們真的惹出什麽事來了,可以讓官方幫忙處理。
正夢容讓饒慧靈幾人先去忙,自己則打電話聯系了單興。
單興聽到是駱垚他們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讓薩普等人迅速離開之後,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了起來。
“好,我一會兒派人去查一下,你們也随時關注着動向。”
“還有,薩普那些人現在是走了,但接下來估計還是要對付我們,我們要做好打算啊。”
“單會長,其實斯喀戎接連發布的條令,對于我們來說反倒是一個機會。”
單興不動聲色,問道:“什麽機會?”
“他們其實之前說的沒錯,我們的人确實很喜歡他們的貨,這也就導緻我們研究的設備和産品永遠都進入不了主流市場。”
“得不到市場反饋我們的技術也無法改進,技術無法改進設備和産品也永遠得不到提高,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斯喀戎親自把機會送到我們手上了,我們當然要好好把握住。”
電話那頭的單興不由得對正夢容刮目相看了起來,他原本以爲對方就是個靠自己父親上位的花瓶,沒想到實力和格局确實比一般人要高得多。
“你們現在打算辦?”
“除了依照駱垚之前提出過的應對價格戰的措施之外,另外會加快推廣我們自主研發的芯片,并且和高校一起增設IC設計課程,培養更多芯片設計人才。”
單興想着前面一條算是正常操作,那後一條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點:“你們新增的這門課程用的……是盤古EDA?”
正夢容在電話那頭微笑着說:“不愧是單會長,一下就看穿了。”
“爲了盡快培養IC設計人才,讓他們在學生時代就接觸到盤古EDA是必然的。”
正夢容講到這裏就沒說話了,因爲她知道對方也不是什麽職場菜鳥,當然明白他們來這麽一手是爲了從設計端開始就搶奪三巨頭的市場。
學生們在學校裏面用的設計軟件就是盤古EDA,等學生們畢業,進入各家企業後他們難道還會用三巨頭的軟件嗎?
當然不會,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盤古EDA的流暢和方便度,再去适應三巨頭的軟件,那無疑是增加了他們的工作量。
打工人爲了方便什麽花樣都能想出來,所以這些學生也就成爲了以後使用盤古EDA的主力軍,會倒推着企業更換軟件。
當然這個範圍裏面可不隻是國内企業。
學生們會成爲盤古EDA的種子,在世界上到處播撒。
正夢容猜想的沒錯,單興很快就理解到了她的意思,這是想往全世界方向推廣啊。
不錯,三大巨頭能做的事情他們爲什麽不能做?
三大巨頭占領的市場,他們确實想要去争一争。
“EDA推行是沒有問題了,但光刻機呢?”
對于光刻機,正夢容其實看得也很清楚,“現在我們意見是,7nm及以下的芯片由瓦山芯片制造廠統一制造,其他的則是看各家工廠情況。”
“他們原本采購的光刻機造價昂貴,讓他們立刻更換顯然不現實,官方也沒辦法補貼,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意識到之前的光刻機性能不行之後,慢慢更換。”
單興其實哪有不知道這個道理的,隻不過想試探下正夢容這邊的想法。
見到正夢容他們的做法足夠穩妥之後,單興也滿意了。
“那暫時就這樣吧,駱垚那邊伱們幫忙照看着點,這孩子前途無量啊。”
正夢容答應了下來。
她能不知道單興特地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還不是在提醒他們,駱垚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他們得兜着?
正夢容作爲CFO當然知道高收益伴随着高風險,駱垚這個人,就算闖出天大的禍來,他們都保定了。
不過嘛,正夢容還是低估了駱垚的“闖禍”能力。
下午,當她知道AS、Cadence、Synopsys、Siemens一瀉千裏的股價後,笑不出來了。
正厚生辦公室裏面。
所有在場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都有點複雜。
“夢容總,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四家公司蒸發了的十五億斯喀戎币跟駱垚有關系,你們看下這手法,一邊大舉抛售砸盤他們的股票,一邊放出消息說他們上門是來和我們求合作的,這更像是金融老手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輪值董事伍明哲覺得正夢容的推測太不符合現實了,一個16歲大的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
正厚生沒有護着正夢容,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正夢容,讓她自己來解釋。
接收到父親信号的正夢容說:“伍總,這事其實我也不相信,但薩普他們一行人來我們公司的事情除了他們本公司的人知道之外,還有誰?”
“制造恐慌的消息該不會是他們自己人賣給媒體的吧?”
辦公室裏面的人集體陷入了沉默。
“簡單排除下就知道,我們的人之中,除了駱垚會不按常理出牌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敢這麽做。”
伍明哲吸了一口氣,歎道:“你别說,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蒸發了十五億斯喀戎币,我們的學霸好像無情碾壓了對方啊!”正厚生搖頭苦笑。
“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駱垚有沒有做幹淨?對方會不會查到他。”
正厚生有些擔心了起來,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了。
他們現在慶幸,華記沒有上市了,否則,對方絕對會以牙還牙進行報複。
與此同時,AS公司。
薩普的上司重重地把當天的股價報表摔在了薩普面前。
“你這次去華記是不是跟别人洩露過?”
薩普看了報表上的數據,兩眼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
“沒有,我誰都沒有說過,包括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回去華記,他們隻知道我出去出差了!”薩普其實在喝酒的時候跟朋友提起過要去華記的事情,但現在他堅決不會說出來。
光他們公司就蒸發了八億的市值,要是說出來,飯碗不保不說,還有可能被公司起訴。
這個鍋,他才不會背。
“我覺得這是有人惡意做空我們,有讓技術人員去追查交易賬戶嗎?”
薩普的上司“哼”了一聲後說:“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去查嗎?”
“在發現不對勁的第一時間裏面,我們的技術人員就去追查了交易賬戶。”
“但對方的交易地址跳轉了足足有20個國家,很明顯對方使用了輪叫調度算法,用輪叫的方式依次将請求調度不同到不同的服務器上,所以我們才會找不到對方的IP地址,不僅如此,對方還十分地高明地隐藏了路由前綴,讓我們毫無規律可循。”
“我們除了知道這個人叫Greys,是個職業的資産經理人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我們現在嚴查公司内部的人。”
薩普感覺到了全身發冷。
這是盯上他了的節奏?
“我真的沒有做什麽,我發誓!”薩普着急地替自己辯護。
“你最好沒有做什麽,因爲我們現在準備開始救市了,這件事目前隻有少許人知道,如果提前走漏了風聲,薩普,你别怪我不念舊情。”
薩普的上司狠狠地瞪了薩普一眼。
另一邊。
香農實驗室。
駱垚從辦公室裏面走出來休息,謝爾蓋神神秘秘地将他帶去了露台。
謝爾蓋把筆記本放在露台的桌子上,說:“老大,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駱垚順着謝爾蓋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屏幕上的新聞顯示着“突發!AS、Cadence、Synopsys、Siemens四家公司市值蒸發15億斯喀戎币!”
駱垚在下面的内容尋找有沒有提到他們,幸好的是,新聞裏面隻是猜測有人在背後做空,但很顯然,那些人都沒有猜出來是誰。
“對方查到我們的概率有多少?”
“小于1%,我用了輪叫調度算法,對方查來查去都查不到我們身上!”
“對方現在急了,要開始接我們抛售出去的股票了,現在我們是繼續穩着還是全部都抛了?”
駱垚想了幾秒,讓謝爾蓋把手上的股票全部都抛出去了。
“要想通過這一件事情扳倒他們不現實,這次隻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這次一共賺了多少?”
“12億多斯喀戎币。”
駱垚看着謝爾蓋,提醒對方:“我記得我好像就拿了5000萬華币給你。”
謝爾蓋得意地把雙手放在了腦後,說:“這次經手的股票都是我找證券公司借的,這5000萬其實都沒有用來買股票,隻是用來支付了借股票的利息。”
駱垚看着謝爾蓋,才知道這家夥有多深藏不露!
“你這個技能簡曆上好像沒有寫吧?”駱垚記得清楚,謝爾蓋簡曆上根本就沒有提過他會炒股,如果他當時寫了,這個時候估計就不會在香農實驗室了。
而是在某個金融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