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今天休息,不用太聚精會神,可以放任自己思緒翻飛的胡思亂想。
等會回家的時候如果還沒有頭緒,她還準備找人探讨一下。
朱愛萍不行。
太八卦了,一旦和對方說了,隻怕整個三江醫院都傳來了,影響不好。
最好的選擇隻有一個!
她的義姐巧姐。
作爲和孫院長知根知底的人,義姐肯定比她更懂孫院長留下的線索提醒,能夠幫她拼出真正的真相。
想到這裏,她有些酸,暗暗決定,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找義姐!
最好還是自己親自解出來。
往外走的時候,遇到了從外面趕過來的鄭副院長,靦覥的和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禮讓過去,就見對方駐足看着她:“聽說是你親自送尤主任來醫院的?”
“嗯。”何晶稍微解釋了一下爲什麽是她。
“你做的好啊!”鄭副院長點頭稱贊:“不愧是你媽媽的女兒!不管是對誰,從來都隻有别人虧欠你們的,沒有你們對不起别人的。”
何晶詫異的看着鄭副院長,不明白鄭副院長爲什麽突然說出這種頗有深意的話。
然而鄭副院長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對着她又點點頭,匆匆離開了。
何晶雖然心有疑惑,但也不好叫住他。
很明顯他是去看尤主任的,作爲分管大外科的副院長,尤盛美現在需要外科主刀,他當然要出面了。
他和曲晉明的确是競争對手,正是因爲這個,他反而越要表現出自己的積極态度。
手術觀摩室。
曲晉明已經和神經外科劉主任咨詢過了,讓劉主任親自主刀,他則是一臉頭疼的癱坐在這裏。
偌大的觀摩室,隻有他一個。
平時有事沒事喜歡湊過來觀摩的醫生,一個也沒有,都不敢這時候過來觸黴頭。
所以這裏暫時成了頭疼欲裂的曲晉明的避風港。
當門被鄭副院長推開時,曲晉明神色陰沉冷厲的看了過去。
他現在誰都不想見!
女兒曲蘭不想見!
徒弟肖程不想見!
這個老對頭競争對手更是不想見!
“曲院長,尤主任不會有事的,劉主任的水平你也知道,那是有望院士的專業大拿,他親自主刀,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鄭副院長無視了曲晉明不願意應酬的表情,自顧自的進來,主動出聲寬慰。
“希望如此吧!”曲晉明木然道。
老婆能不能被救回來,他不是特别擔心。
倒不是想要升官發财死老婆。
而是他的确相信劉主任能将老婆救回來。
否則他肯定不會爲了面子,不去懇求孫景親自主刀。
神經外科劉主任的确各種頭銜加持,也很厲害,但和一再創造奇迹的孫景來比,那就完全沒得比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女兒!
女兒竟然幹出這種事情,别說老婆了,連他現在腦子還一陣陣抽動,一想到就有種步老婆後塵,直接氣中風的感覺。
他不是不知道女兒任性,可依舊無法想象女兒能幹出這種事!
這到底是爲了什麽?!
還有那個肖程!
他對這個學生還不夠好嗎?
肖程不是他唯一的學生,甚至不是他學生中天賦最好的,可是得到的待遇最好,爲什麽?
還不是因爲肖程看起來老實可靠!
爲此他甚至托付了女兒。
否則以肖程的條件,是根本沒機會公派出去留學深造的,更不會一有機會就被他們夫妻召回來上來就要擔當國内最起碼魔都第一産科的主任職位。
要知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不管多優秀,也永遠沒機會的崗位!
因爲他們夫妻倆的厚愛,肖程唾手可得。
而按照他平時按住妻子不讓妻子生氣時說的說法:“你肖程牛氣什麽!搞什麽耿直公正之類的,如果不是我們,你能有今天?出國了,就真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了?當我們不知道?你在國外不就是個平時連主刀機會都沒有的助手嘛!裝什麽大專家!”
他不讓妻子說,但這卻是事實!
國外也不是淨土,隻要能力強就能上位?
想什麽美事呢!
哪怕強如孫景又如何,還不是早早回國!
曲晉明根本不信孫景是因爲樸素愛國情感,隻覺得肯定是孫景升無可升,一下子觸到天花闆了,而且又是這麽一個臭脾氣,國外可不會慣着你一個最底層的黃皮膚那麽嚣張。
所以孫景肯定是不得不回來了。
連孫景都這樣,你肖程更不用說了。
隻要不是完全沒腦子,心裏該清楚老師師母對你的好。
可你就是這樣報答的嗎?!!!
剛剛檢測被傳染,就敢和恩人老師的女兒幹這種事!
是!
曲晉明知道肖程不是主動的那個。
是!
他也知道肖程隻是一個男人,很多時候面對這種主動實在扛不住把持不住!
曲晉明完全明白那些客觀因素的存在,但他依舊無法原諒肖程幹出這種危害女兒,氣中風師母,讓老師一家都蒙受羞辱的事情來!
這一下,他女兒不僅又被傳染的風險,更有社死的風險。
這可是明明白白在三江醫院同事眼中,女兒氣中風媽媽啊!
他們夫妻倆都是高知教授,還都是領導,結果辛辛苦苦半輩子培養出來的女兒,就是這樣的貨色?
這讓他們以後還怎麽做人?
哪還有什麽權威可言!
說出去的話,下屬嘴上答應,一轉頭到底怎麽樣,不僅難說,沒準還在嘲笑他們呢。
一想到女兒這一任性,肖程這一背刺,讓一生事業和臉面都盡數毀了,他就氣的有眩暈感。
家門不幸啊!
師門不幸啊!
孽女!
孽徒!
“老曲,咱們都老了,雖然有點小事業,但家庭方面,你比我強啊!”鄭副院長突然開口說的話,直接刺激的曲晉明怒目而視,他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你别生氣,我沒有諷刺嘲笑你的意思!我說的是真話!你看看我,離婚都好多年了,孩子也和我根本不親,孤家寡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