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小!”
錢媽見小女兒回家,立刻招呼,可錢小小卻陰着臉,直接哒哒上門,根本不理會老媽的呼喚。
“思賢,小小這是怎麽了?”錢媽隻能問随後進門的女婿。
“媽,小小心情不好,您暫時就别多問了,讓她緩一緩。”董思賢知道錢媽的性格,于是善意的建議先别說這些。
然而錢媽怎麽可能答應,直接眉毛倒豎:“什麽意思?我是你們媽,連問問發生什麽的權利都沒有了?”
“别朝孩子們發火!”一直裝聾做啞的錢爸,見女婿一臉無奈,立刻出聲打圓場。
“有什麽好好說,孩子們在外面工作,很心累的。思賢,快過來坐,喝口水!”
董思賢走了過去,喝了口水,見老丈人滿眼關切,隻能主動說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小小被調離第一産科了!”
“啊!”
“爲什麽?”
“不是,憑什麽?”
錢媽和錢爸都大吃一驚。
他們雖然嘴上嫌棄小女兒當婦産科醫生,這麽大年齡了,連對象都還沒有。
但是心中卻是頗爲驕傲的。
那可是魔都排名第一的婦産科的第一産科啊!
平時錢媽和别人打麻将,幾乎就沒有不說的,隻要不提小女兒婚姻問題,還是頗受别人吹捧的。
她也得意的很。
現在突然知道小女兒被調離,又見小女兒這個心情,當然急了。
“可能也怪我。”董思賢無奈的說道:“我們是一家人,卻在一個科室工作,這本來就是違反規定的,以前沒人提,現在來了一個較真的副院長,抓着親屬避嫌原則,開始調整工作,小小又因爲支持我們老師的兒子,被抓了典型,直接被調到第二産科,還當衆被痛批了一頓,所以心情很差。”
“什麽人啊!竟然敢這麽欺負我女兒!我找他去!”錢媽頓時大怒,起身就要去找欺負她女兒的人。
“你急什麽!”錢爸一把拉住她:“你還嫌小小不夠頭疼嗎?人家是院領導,按照規章制度來辦事,你去找他有什麽用?隻會讓人家領導對咱們小小更有意見,甚至還會波及思賢!”
說到這裏,他關切的看着董思賢:“思賢,這沒有影響到了你吧?”
“我也說不好。”董思賢苦笑:“今天的會議上,不僅是小小和老師的兒子,就連我們的老師,産科主任都被新來的領導痛批了一頓。
因爲我們的老師是我們主任,而他兒子也在我們科室,是違反親屬回避原則的最典型案例。”
“這麽嚴重?”錢爸擔心道:“這個新來的領導這麽強勢的嗎?是不是你們老師得罪了他?會不會影響你以後的晉升?”
“對啊!”錢媽也驚呆了,她是真沒想到連女婿和小女兒大名鼎鼎的主任老師都被當衆痛批,想到女婿原本可能接任産科主任的美事有波折,頓時把小女兒那點小事給抛在腦後了。
有出息的女婿才是她平時對外交際最拿得出手的話題!
這可不能有事啊!
“怎麽被針對的都是你們老師的人?是不是你們老師得罪人了?”
“不是!”董思賢搖頭:“孫院長不是那種人,他隻是就事論事,剛好老師兒子在他上任後就幹了一件很大的蠢事,被一下子抓了典型。
不僅是老師和小小他們,其他人隻要是違反親屬回避原則的,都要接受處理。
要麽主動調職。
要麽被動。”
“孫院長?”錢媽很敏感:“是不是你之前說小小看上的那個孫景?他上任了?”
“對。”董思賢點頭。
錢爸和錢媽對視一樣,都明白小女兒爲什麽這個反應了。
本來被調職,被當衆痛罵,已經夠難受了,現在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麽幹。
換成誰也受不了。
“這個孫景,太不近人情了!”錢媽直搖頭:“原本還以爲他是小小的良配,但看他現在這個表現,很明顯不是良配!
太無情了!
不合适!
現在就算他想追我女兒,我也不答應了!”
這話,心中有數的錢爸,還有董思賢,聽聽也就不當回事了,畢竟他們知道錢小小根本配不上那麽優秀的人家。
都以爲錢媽是心疼女兒,以及覺得沒面子,所以才這麽說的。
但錢媽卻是真心話。
她看的是孫景的無情!
要知道,她這個人最要面子,可是她自己隻是一個家庭主婦,所以靠什麽有面子?
還不是老公孩子們!
老公孩子們也基本定型了,如今家裏最指望的就是女婿能夠上位,或者小女兒能夠找一個好女婿,給她争面子。
可現在看孫景這做派。
就算現在結婚,等她那些牌友圍着她吹捧她,想要求她幫個忙什麽的,孫景這個女婿,大概率也不會給她這個丈母娘争面子。
那這種不能給她争面子的女婿,再有本事,要來何用?
隻怕比沒有本事的女婿,更讓她難受。
因爲别人知道她女婿有本事有能力做到,卻不願意做,什麽意思?
還不是嘲諷她這個丈母娘沒用嘛!
這絕對不行!
錢家因爲孫景,而雞飛狗跳時,一對情侶也開啓了分手面對面。
“什麽?你要和我分手?”麻醉科的趙新剛忙完手術,從手術室裏出來,就被女友找上,傳達了分手的意思,震驚不解的看着她。
要知道,在他印象中,他們還是熱戀啊。
怎麽就突然分手了?
“趙新,我也不想的,但是沒辦法……”婦産科進修女醫生朱愛萍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将情況說了一遍,重點放在孫院長嚴打,連産科主任都被重擊,他們的情況也被人專門盯上的現實上。
“這又不是沒辦法解決,幹嘛分手?”麻醉醫生趙新聽了,立刻聽出漏洞:“隻要我們以後不一起工作就是了。”
“哪有那麽簡單?”朱愛萍依舊一臉爲難:“雖然說你是麻醉科的,不是我們婦産科的,但是你的專業方向就是我們婦産科的麻醉,不經常來做我們婦産科的手術,你怎麽進步?
我可不想因爲我,耽誤你的前途。
再說我隻是一個進修醫,還不知道能不能留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