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外科。
咖啡仙人白術,重新将自己的手磨咖啡裝備用了起來,細細的研磨,絕命毒師老白的工業化精準熬煮,造就了一杯小衆精品的上等咖啡。
端着咖啡,放到鼻尖下聞一聞,白術整個人都舒坦了。
終于不是屎香味了!
沒錯!
從前他鍾愛貓屎咖啡。
但如今他早已改了口味。
一身白大褂,一杯手磨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他覺得一切都回來了。
直到電話響起,不是手術通知,而是讓他去急診會診,讓他臉色一沉。
他不喜歡急診。
或者說非常讨厭急診。
因爲那裏是他一輩子最不願意想起的不堪記憶。
本以爲不顧老師的勸阻,堅決逃離了那裏,誰想到來到仁華後,他依舊擺脫不了經常去急診的命運。
這不僅讓他容易想起不愉快的經曆。
還代表着他依舊沒有重回巅峰。
因爲急診叫各科會診,各科派過去支援的,一般都是小蝦米,看看情況,才決定是否需要請大拿。
總不能什麽都麻煩一把刀、大主任吧?
第一時間趕去的做的更多的是篩選工作。
而他,白術,桐山醫院曾經的心外一把刀,向來都是負責最後做最高難度手術的那個,如今卻被指派和急診對接。
作爲被楊帆請過來的,他真有點覺得楊帆翻臉不認人。
他也找過楊帆,卻被對方敷衍,說他剛來,還是先低調一下,取得莊教授的信任後,再大展身手。
和急診的支援交接也很重要。
他不幹,難道都讓莊教授這個科室大主任去?
這說的有點道理。
但依舊不能說服他。
隻是如今已經從桐山醫院出來,再讓他回去,特别不是以王者歸來的姿勢回去,那是萬萬不能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不高興也隻能這樣了。
“白醫生,你快來看看。”電話搖他的是急診的陳紹聰,見他過來,立刻招手。
等到他輕松搞定這個病人後,一甩白大褂,想要深藏功與名,表達對這種小事找他的不爽時,陳紹聰直接戳破:“行了,别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如果不是主任生病,冉醫生進修,陸晨曦現在還鬧别扭在家休息,今天又是520這個麻煩日,我們也不用這麽麻煩你大駕光臨。
我們急診自己就能搞定了。
你說這非要搞什麽520!
害苦了我們當醫生的!
怪不得都說我們醫生早就沒有了懸壺濟世那種逼格,如今就是徹徹底底的服務業。
資本爲了賺錢造出來一個520情人節,他們是爽了,結果我們還要做好苦逼的善後服務。
看看這都第幾對送進來的情侶了?
嗫下颚關節脫位的。”
說到這裏,陳紹聰戲谑的看着白術:“你知道嗫下颚關節脫位吧?”
“當然知道!”白術看出了陳紹聰的戲谑,淡淡道:“嗫下颚關節脫位也就是俗稱的掉下巴。
不就是親個嘴嘛,需要那麽用力,那麽長時間,親的嘴巴都合不上去了嗎?
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什麽意思啊你?”
“我是說你别摹仿孫景那種淡定從容。”陳紹聰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孫景能那樣,是因爲他真的什麽都懂,所以能夠做到面對什麽都從容淡定。
可你不一樣。
你看起來挺酷挺風流的,可沒有想到卻這麽純情。
嗫下颚關節脫位,你竟然隻覺得是親吻時間過長導緻的。
哈哈哈。”
“難道不是嗎?”白術臉色一黑。
“我就問你高發的是男性還是女性?”陳紹聰忍着笑,擠眉弄眼的問道。
“女性啊。”白術脫口而出:“但那是因爲女性的情緒更加不穩定,更喜歡吃零食,還有女性的颌面肌力相對于男性更加薄弱,面部表情又比男性豐富,所以更容易導緻嗫下颚關節脫位。”
“白醫生啊白醫生,真是白瞎了你這一幅好皮囊,你竟然真的什麽都不懂。”陳紹聰同情的拍了拍白術的肩膀。
“難道不是嗎?”白術非常不喜歡陳紹聰這個眼神和表情,仔細磋磨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遲疑道:“你不會是說是因爲那個吧……”
“你說的那些都很對,但那是不拘任何時間的。”陳紹聰反問:“但在520這個情人節,如此高發這樣的症狀,你覺得哪個更可能是導火索?
再說又有幾個男人真喜歡那麽長時間親吻在一起的?
沒那閑工夫!
你不喜歡來急診,可能不知道。
但像這種節假日,特别是214、520、七夕這些情人節,口腔科、泌尿科都會比平時忙,很多高發症狀會從我們急診轉過去。
轉到口腔科的多是女性病人,轉到泌尿科的多是男性病人。
你細想。
不要太純情的去想!”
“……”白術嘴角一抽。
他不想細想。
也不想不純情的去想。
“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麽嫌棄我們醫生越來越像服務業了吧?”陳紹聰吐槽道:“今天是520正日子還好點,隻是這些嗫下颚關節脫位這樣實在必須立刻過來看的急診才會選擇今天過來。
今晚過後,浪漫沖動散去,就是無盡的恐懼,接下來一段時間,各種傳染病檢測才是高發時刻……”
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臉色和白術一樣難看,卻是想到前不久他被動的要去做了全面心病篩查。
原因是他的前女友太頻繁強忍到盆腔炎嚴重了,才去心病科去做檢查,查出來患病了。
他們當醫生的過不了節,還要加班加點的去忙這些因爲節日搞出來的爛事。
其中甚至還有可能有出軌的女朋友,或者餘情未了的前女友……
這可太操蛋了!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臉色都不太好看時,一陣驚呼聲從不遠處傳來。
“是護士站!”陳紹聰一驚,立刻跑了過去。
白術也快步跟了上去。
就見急診護士站一片驚呼驚叫,一個男人手持一把刀,對準了一個女醫生。
女醫生被刀指着,縮在護士台下,不敢動,滿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