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風鈴的聲音染上了劇烈的恐懼：
“媽啊，羅素求你了，别一本正經地講恐怖故事啊。”
羅素不以爲意：“這隻是一個合情合理的推測。我們的味道确實和豬肉有相似之處。而且我是主角，在食堂内吃飯，都能碰巧觸發關鍵任務，也不奇怪。”
“你是主角，這話什麽意思啊？”風鈴覺得羅素的話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羅素解釋道：
“簡單來說，我體質比較特殊，到哪哪出事。舉個例子，我在接觸超凡前，有一次看見鄰居家的外賣擺在門口。那外賣一直沒人拿，都臭了。如果我是一般人，估計也就是鄰居家的外賣臭了，不是什麽大事。”
“那實際上是怎麽回事呢？”風鈴又興奮又好奇，在心靈空間裏揮着小拳頭。
“是我鄰居臭了。”羅素邊說着，邊喝了一口番茄雞蛋咖啡湯，聞着香氣很是惬意：
“那是一場很有意思的謀殺案，以後我可以慢慢跟你講。”
“啊啊啊啊啊！”風鈴差點吓暈過去。
她甚至懷疑，羅素是不是有和她相反的“吓鬼就能汲取恐懼能量變強”的特性。
“其實你不用聽見故事裏有死人就害怕的，你自己不就是死人嗎？”羅素好心安慰道，“大概率這個肉隻是來自某種罕見超凡生物，比如美人魚、黑山羊幼崽、精靈之類的。”
“想驗證也很簡單，用通靈術召來死者靈魂即可。”
羅素看向盤中香嫩的肉排，伸出右手在餐盤上輕敲一下，悄悄施展通靈術，以屍塊爲媒介召喚死者靈魂。
他想看看，來的鬼魂是什麽樣。
無事發生。
沒有任何鬼魂被呼喚來。
羅素又将目光投向克拉拉和黑羽盤裏的同種肉排，右手在空氣做比出數個神秘手勢，繼續嘗試，用克拉拉和黑羽的肉爲媒介，召喚死者鬼魂。
自從羅素靈修層次達到一年級後期後，他的通靈技藝也提高了一個檔次。他可以僅憑意志開關靈視，而不需要動作配合。利用屍體通靈、召喚死者靈魂時，也不需要觸碰屍體，在幾米之内都可以。
依舊無事發生。
“通靈術沒能召來肉主人的靈魂，動物和人的都沒有。這種事情從未出現過。”羅素在心靈中對風鈴道，表面上依舊鎮定，沒有被克拉拉和黑羽發現。
“這，這代表什麽？你通靈水平不行？”風鈴不解，顯然不懂通靈。
羅素認真分析：
“有兩種可能。
“第1種可能。死者魂魄徹底消亡，沒有一絲靈魂碎片遺留。
“生物正常死亡時，靈魂會受損，難以複活。學院的縛魂結界，目的就是保證學生在死亡後的短時間内靈魂完好，方便複活。
“可即使是死亡了上萬年的鬼魂，依舊不會完全消散。在殺死敵人後，想将其靈魂徹底抹除，沒有一絲靈魂碎屑，需要層次不低的力量。
“這意味着，肉的主人牽扯到某種秘辛時，才會有人想讓其魂飛魄散。
“第2種可能。提供給我們這3塊肉的主人，現在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這個可憐的人或動物，是在活着的情況下被人把肉割下來的。”
聽完兩種可能，風鈴吓得說話都帶有哭腔了：
“這，不至于吧。這比召喚來一個人類的鬼魂還恐怖啊！你有什麽辦法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有，”羅素淡淡地回答，“直接去問食堂員工。”
因爲剛才提到死者的鬼魂，以及學院的複活機制，羅素發散思緒：
“說起來，風鈴。你真的不記得你生前的事情了嗎？不記得自己的死因了嗎？按理說，在學院裏想要真正死去，不被複活還是有點難度的。”
或許，風鈴死亡時，學院結界的學生死亡警報出現故障，沒能觸發，才讓她錯過了複活時間，變成孤魂野鬼。
又或者，風鈴根本不是學院的學生，隻是作爲渾噩之鬼飄到了學院。
“真的不記得了。”風鈴聲音黯淡了少許。
“以後有空，我會幫你查查的。”羅素淡淡地說。
風鈴這個名字是她變成幽靈後取的，并非生前用過的名字，查起來缺乏方向。
羅素之前拜托黑琥珀教授幫忙查查資料，過去是否有學生死在塔樓附近。
但至少在現有資料中，沒有找到符合的。
……
羅素在桌上留了1/3的餐費，告别了慢悠悠品嘗的另外兩個同伴，順帶混淆模糊了他們的記憶。
他先用“易容幻術”改變了自己的外觀，将自己變成另一個路人學生的模樣，再找到剛才送餐的瑪莎阿姨。
羅素指着牆壁上，情侶套餐中的肉排：
“瑪莎阿姨，這個肉排用的是什麽肉？”
瑪莎臉色稍有些驚異：“呃，應該是豬肉吧。”
“我用某種方式檢測過了，不是。”羅素從容回答。
瑪莎的臉微微發青，神色愈發難看。
羅素盯着她的眼睛，緊緊不放，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端倪。
幾秒後，瑪莎似乎投降了：“我可以帶你去看，這塊肉是怎麽做出來的，但是你必須答應保密。不要對外宣揚。”
“可以。”羅素輕輕點頭。
瑪莎走向廚房的方向，招手示意羅素跟上。
羅素沒有直接跟上。
他先讓風鈴分出一個分魂，和自己的位置重疊，因此無法被看見。
再讓這個分魂用易容幻術，變成自己現在的模樣。
接着，羅素命令左手的“隐匿者”讓自己隐形，暫時承受目盲的副作用。原本和羅素位置重疊、僞裝成現在自己外貌的分魂顯露出來。在他人視角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之後，他讓分魂跟上瑪莎阿姨，本體則隐形站在原位。
最後，羅素讓分魂共享視覺給風鈴，風鈴則共享視覺給他，他就能看見分魂看見的東西了。
以上五個步驟，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直接在沒有他人察覺的情況下，讓真正的羅素變成了一個幽靈分魂，代替真正的羅素去承受危險。之前對抗紅袍邪教徒時，羅素也用過類似的技巧。
雖然在學院内、在食堂附近、在大白天，大概率沒有實質上的危險。但鑒于混沌之紅教團已經滲透進了學院裏，加上事出詭異，羅素認爲還是小心爲妙。
“好高端的操作！”風鈴贊不絕口。
但又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明明是我的魔法，怎麽反而被羅素玩出了花。
“日常操作而已。風鈴你之前在塔樓裏的時候，對超凡能力的應用，不是也挺有操作感的嗎？”羅素沒有多自豪的樣子。
他對兩個超凡能力的組合細節印象深刻：
一是風鈴同時用分魂僞裝成兩波人，分别接觸另一波人，用一波人提供的信息回複另一波人；二是風鈴的分魂，通過易容幻術改變外觀、衣着和配飾的效應，僞造出“手拿熾陽符咒”的假象，竟然成功誤導了巨熊。
“哦，塔樓裏的操作，都是喚起我的那群紅袍黑袍人教我的——他們好像是你說的混沌之紅教團吧。呃，主要是其中一個戴着面具的紅袍女孩教的。”風鈴回憶道。
“原來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啊。”羅素捂了捂臉。
這個女鬼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
分魂跟着瑪莎阿姨來到了後廚。
學院食堂後廚，從外面看不大，但裏面卻大的多，四通八達，擁有許多不同的房間和拐點，肯定用了某種空間折疊的技術。
瑪莎領着分魂，走到了通道的盡頭，推開了一扇沉重的木門。
嘎吱。
老舊、潮濕的棕色木門，徐徐打開。
羅素通過分魂的視覺，觀望内部。
門内是幽森的黑暗。
啪啪啪。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鍵盤敲擊聲，
呼呼呼。
還有劇烈的呼吸、喘息聲。
咕咕咯眸眸吼。
再加上，似乎來自于某種可怖野獸的低沉嘶吼聲。
未來幾天零點的時候有打賞加更。
看到有錯别字，直接在起點糾錯也是可以的，我會時不時來檢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