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就是心動的眼神,自己爲何要撒謊騙人?
再說了,三日後,宮中設宴,誰是李翊,方品蘭赴宴,難道還能認不出來麽?
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蠢極了的事情!
林江月嘴唇緊抿沒有說話,倒是王大娘子這個交際花主動把話題接了去,把端王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好和這位未來的端王妃拉近關系。
林江月的變化其實謝文煜都看在眼裏,他也不是個笨的,放低了聲音問林江月。
“林娘子,你是不是身體太舒服?”
林江月急忙點頭,“昨晚太累了,現在有些乏了。”
王大娘子又接過話茬,“要不林娘子先去廂房歇息一會,在我們這用了午飯再走?”
林江月揉着太陽穴搖搖頭,“不必了,早上吃了一些,現在還不餓隻是頭疼的很,我先回了。”
王大娘子急忙張羅着,“來人啊,用馬車送林娘子回去!”
王大娘子是個人精,特意私下交待了不要暴露林江月住在端王府的事情,馬車要繞路走,免得方品蘭知道林江月住在端王府産生什麽誤會。
林江月前腳走,後腳方家兩兄妹也拜别。
出了謝家大門,方品蘭就拉着哥哥跳下車,說什麽也要跟着林江月的馬車去。
方品盛因爲昨晚的事情心有餘悸不許妹妹亂跑。
方品蘭眼睛一轉,同哥哥說道,“哥哥,現如今我馬上都要嫁進端王府了,我還不知道這端王長什麽樣子,我想去看看。”
林江月的馬車早已走遠,方品盛無奈的說。
“别說你了,我也沒見過,三日之後設宴你不就能瞧見了麽?”
方品蘭不情不願的被方品盛拽上了馬車,硬是拉着回了家。
林江月說謊話其實爺爺是心虛的不得了,回了王府之後将自己關在屋子也不出門。
兩個孩子一天都沒有見到林江月,在屋子外撓頭疑惑,李翊站在門外問他們。
“怎麽不進去?”
“娘不知道在幹些什麽,一直關着門。”大雲不解。
“帶着弟弟去玩一會,下午師父改來了,好好練功。”
“是,叔父。”
大雲聽話的領了小五離開,李翊禮貌敲了敲林江月的門。
林江月心亂如麻,她搞不懂自己爲什麽要撒謊,而且張口就來,沒有過腦子。
聽見敲門聲也坐在椅子上不願意去開門。
“林娘子。”李翊在門外喊了一聲。
林江月聽見李翊的聲音更加慌慌張張,她随意找了個借口,“我,我累了,休息一會。”
李翊聽出她的不對勁,但也沒有細究,緩緩放下敲門的手,“那你先休息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下午太陽微斜,沒有中午那般熱。
李翊正在花園中小坐,風吹落的花瓣灑了一地,遠山從外面進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王爺,大門外有個小子,在那蹲守了快一個時辰了,我看那小子細皮嫩肉的,會不會是什麽奸細?”
李翊吸了口氣,反正坐着也是無聊,不如親自把那人捉來問問。
畢竟最近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方品蘭扮了男裝,在端王府不遠處的鬼鬼祟祟的看,就盼着李翊的馬車能出門,有機會看一眼王爺。
準确說,也不是爲了看端王,是爲了林江月說的那位貼身侍衛。
雖然這可能性微乎及微,但她還是女扮男裝偷摸來了。
等了太久也不見什麽人進出,就在她撅着小嘴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雙大手将她摁住,雙手背過去。
疼的她吱吱哇哇的叫。
“就是她,就是她。”
遠山控制住她對李翊說道。
“放開我!膽大包天,誰讓你捉我的!”
方品蘭一邊掙紮一邊喊,李翊皺着眉蹲下,這竟然是個女子麽?
方品蘭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就這麽出現在面前,一時語塞之後磕磕巴巴的問。
“怎麽是你?”
遠山也看了看湊到李翊身邊小聲的說,“這好像是那日方家的小姐。”
李翊示意遠山放開她,從容的答,“怎麽不能是我?”
方品蘭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翊,抱着胳膊傲嬌的說。
“哼,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别想瞞着我。”
李翊遲疑了一下,自己并沒有透露過身份,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那你說說,我是誰?你在這幹嘛?”
方品蘭拿起了自己傲嬌的性子,“哼,你不就是端王~身邊的侍衛嘛!”
李翊本來懸起的心突然就放下了,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誰告訴你的?”
“我今早謝林娘子的時候她告訴我的,我這次來就是跟你說聲謝謝,喏,這錠金子賞你的。”
說着方品蘭伸出秀氣的小手拿着一小錠金子舉在空中。
李翊心裏卻滿腦子都是林江月,難不成她就是因爲這個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下午?
“你,金子不要麽?”
方品蘭女扮男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此刻她的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有些生氣李翊不接她的金子。
李翊想了想,接過了她的金子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了,這是端王府,你還是快回吧。”
方品蘭抿嘴一笑,“你是在擔心我嗎?是嗎?”
都說方家小姐年紀小小溫柔娴淑,是個大家閨秀。
現在看來,房間有弓,說話直接爽快,倒是個爽利的性格。
李翊搖搖頭,“你的安危與我何幹,我走了。”
方品蘭急忙想要再上前說些什麽,李翊卻轉身快步走,讓她撲了個空。
“你叫什麽名字?我總得知道恩人的名字吧?”
李翊沒有理會她,繼續快步離開,走出幾步後将那錠金子丢給了遠山。
“這段時間辛苦,賞你的。”
遠山接了金子高興的很,“王爺,你怎麽不告訴他你就是端王?早晚她也要知道的。”
李翊搖搖頭,“江月不說,我也不說。”
方品蘭面對李翊這樣冰冷冷的态度,一點也不服氣。
“哼,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