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昨晚睡的很好,一覺到天亮。
她特意精心的洗漱打扮了一番,銅鏡裏印出她嬌俏的容顔,她輕輕的又描了描眉毛,帶上了一根碧玉的簪子。
今天穿的是一套淡粉薄紗的衣裳,在加上一點碧玉點綴。
看起來就跟一顆可口的蜜桃一般,是鮮嫩的,帶着迷人的即将的成熟的氣息。
起床後,會有人送上早飯,她陪着孩子們吃了飯之後就去了李翊那裏。
自從林江月畫了新的符篆又讓李翊換了住處,李翊昨晚才得以安睡。
今早醒來,眼睛又明朗了幾分,隻是還是人影重重,看不清。
林江月來到他的房間,用七星筆畫了符篆,又給李翊來了一套眼保健操。
小手在李翊的額頭上刮着,李翊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被小貓舔一般癢癢的,不覺得耳根都有些紅了。
林江月卻絲毫不知,示範了一遍之後說道。
“有些好轉,按照我剛才的手法,每日睡前按摩一次,醒來按摩一次。”
“雖然我不能明确你這眼疾的原因,但是大抵能猜測,這是一種惡毒的詛咒,一般來說,這種詛咒要以一個東西作爲媒介,比如你之前戴的玉,但是你這個我目前沒有看出來媒介是什麽,也隻能這樣先拖延着。”
李翊剛才感覺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口,開口說道。
“這些符篆,都是用你的指尖血畫的吧。”
林江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十個手指尖,“不礙事的。”
李翊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實際,拳頭已經攥緊了衣袍。
“昨日去逛了哪裏,吃了些什麽?”
林江月高興的細數,“昨天去了清雅樓聽名妓彈琴,我喝了一丢丢果酒,還去吃了片鴨,我買了些衣裳還有胭脂水粉,還有還有首飾什麽的,謝公子非要付錢,我也不好買些太貴的。”
李翊點點頭,“可以聽得出,你應當很開心。”
“是呀,今天我準備帶兩個孩子出門轉轉,也叫他們領會領會京城的風光,隻可惜另外三個還在渭水縣求學,不然也讓他們來瞧瞧。”
“都帶來,王府住的下。”,李翊笑着回複,攥緊衣袍的手慢慢放松了些。
“王爺說笑了,王府再住的下,非親非故的,總不能一直打擾王爺來着。”
李翊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
他想說的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們現在非親非故,但是可以成親呀!
因爲此前聖上有意讓他同方家結親,都是私下打算的,就差一道令和他上門提親了。
這事若不處理好,他也難向林江月開口。
遠山端了藥進來,将藥碗放在桌上,瞅見林江月不由得感歎。
“林娘子,今天真漂亮,就跟那仙女下凡一般,那個詞怎麽說來着,我想想。”
“對了對了,清水出芙蓉!對,就是這意思,看着真漂亮。”
李翊用手了摸了摸藥碗,“太燙了,拿去涼涼再來。”
遠山摸了一把藥碗,“不燙呀,特意放涼了才拿來的。”
李翊沉默着看了他一眼,遠山隻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将藥碗又端走。
林江月同李翊又閑聊了幾句,便去帶孩子們出門了。
兩個孩子适應的很好,聽見要出門,開心的撒開腳丫子就跑。
王府裏的丫鬟婆子們許久都沒有見到王府裏這麽有生氣的模樣,各個都笑盈盈的。
服侍了多年的老嬷嬷還跟遠山說呢。
“真好,等王爺成了親,也生幾個,咱們王府也就熱熱鬧鬧的了!”
遠山一邊給藥碗扇着扇子,咂嘴搖頭,“誰知道呢,按王爺的作風,估計夠嗆。”
兩個孩子出了門見什麽都是新奇的,平日裏話不多的小五,也變得活潑了起來。
不停的問,“娘,這是什麽?”,“大哥,這是什麽?”
林江月一路給他們買了些吃食,又帶他們去街市上看雜耍。
玩雜耍的小孩同兩個孩子一般的年紀,非常厲害,看得兩個孩子連連拍手叫好。
一個賣棉花小老虎頭的路過,林江月順手給兩個孩子一人買了一個,大雲卻拉拉林江月的衣角。
“娘,再買四個吧,給二弟弟,三妹妹還有四弟弟一人一個,還有,我已經知道叔父就是端王了,昨天早上他還來同我打招呼,說等他眼睛好了,就指點我功課,給他帶一個吧。”
林江月摸摸他的頭答應了他,正要付錢的時候,大雲擠到了林江月身前。
“這次我來付,就當時我送給大家的。”
大雲有心,林江月也就同意了。
天黑之前回到王府,大雲便興緻勃勃的獨自拿着小老虎頭娃娃去找李翊。
李翊正在亭子裏喝茶,大雲一路問了府中的下人才找過來。
遠山和行水站在王爺身後,見是大雲來了,遠山便說。
“大雲來了,怎麽,找王爺有事?”
大雲羞怯的将那個虎頭娃娃放在了李翊面前的桌上。
“叔,王爺,這是一個老虎頭,我送你的,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希望您收下。”
“爲什麽要送給我?”
“之前您在大石村教了我些東西,而且我看您的宅子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這好看的小老虎頭。”
“我收下了,那怕是在京城,你的功課也不能落下,明日我會請京城最好的師父來教你。”
李翊同大雲說,這也是他真實的想法,大雲這樣的天賦放在村裏實在可惜,不如在京城請個好師傅來教。
讓孩子自己去感受不一樣的地方,孩子的感受好了,自然就願意留在東京城。
既然孩子能留下,他娘也就能留下。
——
夜深了,謝文煜夜裏翻來覆去睡不着,起床點着了油燈。
取下來牆上師洋洋送的挂畫放在桌上慢慢欣賞,挂畫中的賞花美麗女子正是師洋洋本人。
畫中的她側臉看向畫外,眼神含情脈脈,身側的花兒開的正好。
不知怎麽地,這畫中人越看越覺得美,甚至像真人一般在看着謝文煜。
這紙張摸上去細膩滑嫩,應當是用的特殊的紙制成。
謝文煜看的入迷,似乎畫中的美人動了,朝他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