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柴時微覺得兩世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天過得輕松愉快。
想吃火鍋了,告訴老闆一聲,第二天老闆就會準備好食材和鍋底,在客用餐廳或者外面的走廊下吃都行。
或者自己去碼頭買一些最新鮮的海鮮回來,自己做點小燒烤也是可以的。
柴時微和何彥文就專門去碼頭買了一大兜子的生蚝,鱿魚和一些貝類。
食材交給民宿的廚房裏,給廚房的阿姨給一點加工費,她就會幫忙把所有的食材處理好,腌制好,隻需要點好碳爐自己動手烤就行了。
夜幕慢慢降臨,海邊的樹上被老闆挂滿了小彩燈,怕光線不夠,燒烤架的邊上還有一個大燈照明。
晚上的海邊溫度降低了,還是有點冷,柴時微帶來的春裝就起作用了。
都是農村長大的孩子,何彥文三兩下就生好了炭火,把生蚝鼓起的一面放在烤架上,自然開口後,就放點蒜蓉醬或者辣醬就可以吃了。
幾個年輕人抱着吉他從民宿裏走了出來。
說說笑笑的年輕人,看着就朝氣蓬勃。
其中一個反戴着鴨舌帽的小年輕跑過來,還把他們錯認成了老闆。
鴨舌帽男孩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哇,好香,老闆送我兩個吃呗,我在平台上給你們打廣告。”
怕他們不信,男孩打開他的社交某音賬号給他們看,有三十多萬粉絲,是個做原創音樂的博主。
何彥文拿了兩個生蚝給他,男孩笑嘻嘻地接過生蚝就往嘴裏倒,剛烤好的生蚝燙得男孩差點跳起來,連忙又把生蚝吐回生蚝殼裏面。
男孩的幾個朋友也過來了,看到男孩的動作,直呼惡心。
紮着髒辮的女孩拿吉他戳了下男孩的屁股,“你又蹭吃,跟你一起出來就丢臉。”
男孩斯哈斯哈地吃了生蚝才回答,“什麽蹭吃,我答應給老闆哥哥姐姐宣傳單的。”
柴時微也給髒辮女孩遞了一個生蚝,“一起來吃吧,我們買了挺多的,吃不完也是浪費。”
然後又笑着補充,“不用宣傳,我們不是老闆。”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每次旅遊蹭吃都是蹭的老闆的,遊客的他還真不好意思蹭。
看到哥哥姐姐的桌子上隻有燒烤沒有酒,“那、我去買點酒!”
不等柴時微拒絕,他就跑回了民宿,找前台的小姑娘買了一箱啤酒。
男孩搬着啤酒出來的時候,他的幾個朋友和哥哥姐姐已經開始聊上了。
這群孩子都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因爲愛好組成一個樂隊,隻有鴨舌帽男孩不是學生,隻有十八歲才剛剛成年,因爲家裏不支持他搞音樂,他就跑了出來。
本來隻爲柴時微一個人服務的燒烤小工何總,現在變成了一群人的服務員。
人多了,一個燒烤架還不夠,何總又去拿了一個燒烤架,男孩屁颠颠地跑去幫忙生火。
“姐姐,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髒辮女孩一臉八卦。
柴時微喝了一口啤酒,想到了當初兩個人讀大學時的時光,“我們是讀大學的時候,在圖書館認識的。”
髒辮女孩笑得眯起了眼,“所以你們是校服到婚紗?”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比較向往美好的愛情故事。
男孩立刻煞風景地跟來了一句,“大學裏沒有校服。”
“……你閉嘴。”
這裏的啤酒居然還帶着點椰子的清甜味,還挺好的喝的,就着燒烤喝着酒,柴時微差不多已經快喝了兩罐了。
髒辮女孩擡頭又追問何彥文,“哥哥,你是對姐姐一見鍾情嗎?”
被點到名的何彥文擡頭看了一眼柴時微,然後笑了下,“一見鍾情,但是她把我當成騙子罵了一周。”
周圍的幾個年輕人立刻睜大眼,豎起耳朵,有故事來了。
“當時她接了一個詐騙電話,她當時是參加了一個校外的活動,詐騙犯讓她彙錢,她要給人家交新的材料,說之前那個不滿意,還自顧決定就在圖書館前見。”
“我那天正好在接電話,當時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她,側臉正好在陽光下。”
“哇哦……”男孩忍不住驚呼,然後周圍都是同伴的怒視,然後他捂着嘴慢慢蹲了下去。
“正好,她又接到了詐騙犯的電話,還是讓她彙錢,她問人家來了嗎她已經到了,對方還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據她說的,剛好她轉頭看我,就剛好我的結束語和電話裏的結束語是一樣的。”
髒辮女孩還笑噴了,“什麽結束語這麽高度一緻,怪不得挨罵。”
何彥文摸了摸脖子,“這麽蠢,趕緊回家吧。是我實驗組的一個學弟,一個簡單問題搞了好幾天,那天打電話是罵他呢。”
髒辮女孩,“這才叫緣分,哥哥姐姐估計是幾輩子的情緣才又能這麽巧。”
聽到這話,何彥文笑了,這話他愛聽,“我覺得是。”
柴時微白了他一眼,“孽緣吧。”
髒辮女孩搓了搓胳膊,大叫,“肉麻了肉麻了。”
她眼睛一轉,看了吃得吃不多了,然後推了一下何彥文,“姐姐喝醉了,說醉話,你們休息去,這裏我們收!”
“對對對,我們收。”其他幾個人也附和,把他們兩個趕走了。
回房間的時候,樓梯間的燈不知道是不是壞了,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一向都是走過就會亮的。
現在烏漆嘛黑的,柴時微一腳踩空,差點摔一跤,何彥文一把就拉住了她。
屋裏沒有開燈,何彥文扶着柴時微,她倒在床上才看到原來房間也還有美景啊。
透過天窗能看到星星點點的星子,他們都低着頭往前走,都忽略了擡頭就能看到的美景。
何彥文起身要去開燈,被柴時微一手拉住了,“看看星星吧。”他仰頭才看到在都市幾乎看不到的滿天星。
他在醉眼朦胧的柴時微旁邊躺了下來,柴時微仰着頭,透過天窗看着星星,“何彥文,和我結婚你後悔過嗎?”
何彥文側頭看着她的側臉,一如昨天在景點給她拍攝的那張照片一樣,也如上一世他見她的第一面一樣,“從未。”
柴時微轉過頭,側頭和他四目相對,這張臉還是這張張臉,這個人還是這個人,就像他們當初結婚的時候說的誓言,不管貧窮還是富有,他一如既往。
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臉頰,稍微一用力,他的嘴就變成了一個O形,她忍不住噗嗤了出來,然後又正色道,“何彥文,我們重來一世已經九年了,你沒有開始你的新生活,還想招惹我,招惹了你就不能輕易再脫身了。”
何彥文沒有回答她,伸手攬着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他未變,她也未變,他們倆注定當夫妻,注定在一起,就都不要變了吧。